正如那老頭剛纔所言,此物正是河神廟中的寶物。之所以自從修建河神廟,靈州城就再無水患,都緣於此物的庇佑!如今此物要被人取走,看來是天意難容了。
馬程峰顧不得眼中瑟瑟,閉上鬼瞳幾步衝到了後殿,指着那被嚇攤的爺倆喝道:“快把此物放回去!若不然會招來天譴的!”
爺倆已經嚇傻了,正常人誰見過這陣勢啊?那怒雷竟從天而降,把腳前闢出來一個大窟窿,倆人現在連話都說不出來了,直勾勾看着馬程峰,渾身瑟瑟發抖。
馬程峰衝到近前,從老頭手中奪過那白瓷缸子重新放回樹下趕緊用土掩埋住。
這玩應讓你不得不信邪,掩上黑土後,頭頂的烏雲立刻散去,山中的惡風也逐漸停歇了下來。
“湘雲,這二位可能有點嚇傻了,再說我也不懂你們靈州話,麻煩你把他們送回去吧,要是有什麼能幫忙的地方咱就搭把手。”馬程峰吩咐道。
“那……那你呢?”湘雲問他。
“這河神廟有點邪,我想看看,你放心,一會兒我們就回去。再說太晚了,你爹孃該擔心你了。你先回去吧。”馬程峰拍了拍她肩膀笑了笑說。
湘雲點了點頭,她就這點好,溫柔賢惠,馬程峰說什麼都依着他。也沒有多問,帶着那爺倆匆匆下山了。
“哎?你什麼時候這麼虔誠了?難不成你要拜那魚眼睛嗎?”小曼問他。
馬程峰指了指剛纔被怒雷劈出來的地窟窿說,你倆仔細瞅瞅這是啥?
原來,剛纔的閃電竟把古河神廟後殿中地面上鋪着的青石劈碎了,下邊露出了一個一米多深的地窟窿,只見那地窟窿裡邊影影倬倬地正往上冒黑煙呢,只是,那黑煙卻不是什麼東西被燒焦的氣味,而是古墓中特有的“晦氣”。
“盜洞?”常小曼驚呼道。
“沒錯,這地下是個盜墓賊留下的盜洞,而恰巧,河神廟就修在盜洞上邊,這可不是巧合。”
正如楚湘雲剛纔所說,河神廟乃是前清時期一個風水先生走到此處,見靈州城保守水患之災動了惻隱之心,這才指點靈州人在此處修了座河神廟,又留下了這神秘的巨型魚眼睛,鎮住了漢水河中的邪氣。但是,很明顯,河神廟下的這條盜洞,可是修廟之後纔有的。
“清朝末年,多鬧兵患匪災,兵匪一家,那時候老百姓苦不堪言,風水先生多半也都做倒鬥生意,以我所見,那未必是什麼好心的風水先生,很可能就是如馬瞎子那種某個盜墓團伙中的‘老鬼’。河神廟靈歸靈,但卻是那風水先生用做掩人耳目的遮掩,實際上,他是想在此處打打盜洞,去挖那漢代古墓的!”馬程峰解釋說。
這可不是馬程峰長大了,他能分析的這麼透徹,也都是以前老瞎子教他的,老瞎子並沒有刻意教他,只是閒來無事,一邊喝酒一邊嘎巴牙就跟他講起了年輕時候做倒鬥生意時候的趣聞。一般它們這些老墳耗子如果發現了某地有大墓,而且那地方不是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怎麼辦呢?他就會辦成風水先生,說你們這兒鬧什麼什麼災,如果想化解此災,就必須在什麼風水位上蓋廟祠,壓住邪氣。
普通老百姓哪懂這些呀!而且又是老瞎子出錢,何樂而不爲?腳底下的古墓就是這麼被他挖去的,然後還得對他感恩戴德呢。
一般這樣的盜墓賊可就不能用老墳耗子來稱呼了,這些都是十分有經驗的人。能一眼看出山下古墓埋在何處,又能精準的打這條盜洞,而且做得滴水不漏,不是摸金校尉,就是搬山道人之類了。
“那魚眼睛又是何物?”常小曼問他。
“不知道,不過這玩應肯定是不會陸地上的,咱最好別碰,剛纔那一幕都看見了,可別惹禍上身。”馬程峰打着手電,往那地窟窿前照了照。
下邊雖然被雷劈出了個窟窿,已經可以看到盜洞了,不過缺口有點小,下去人肯定是不行了。而且那盜洞中依舊有一團團的黑氣直往上涌,現在活人下去肯定是有去無回。
等了大概一個多鐘頭,下邊的黑氣沒有了,馬程峰用繩子吊着一根蠟燭,垂進那個盜洞缺口中試了試,蠟燭搖晃了幾下,但還是沒有滅,這說明,下邊的空氣可容活人呼吸了。
“怕……小狸怕怕……要回家!要回家!”胡小狸還沒反應過來呢,雙手死死抱着腦袋,把腦袋藏在自己小腹上,全身都縮成了一個球,一動不敢動。
“哎呀,行了,差不多就得了。那天雷也不是劈你的,至於嚇成這樣嗎?”馬程峰笑道。
“真的不是劈狐狸的嗎?”
“不是不是,你看,天都晴了,都露月亮了,我告訴你,你要再這樣,我和小曼姐就不要你了啊!”馬程峰威脅她說。
“程峰,你確定咱們要下去看看嘛?如果這樣的話,恐怕不好帶小狸吧?”常小曼語氣有些尷尬。
她現在並不知道一直貼身保護自己的這位小學妹是狐仙,不過一直以來,但凡下古墓的勾當,胡小狸都很少跟在身邊。胡小狸本領確實大,狐仙可通鬼魅,但有一點,她是動物,這古墓中一旦有大糉子之類,那對動物就十分忌憚了。很容易出現詐屍的現象,所以馬程峰遇到這種情況基本都是讓胡小狸在外邊等自己。
“那……那我回家好不好?今天天氣不好,我想回家睡大覺。”胡小狸不怕別的,就怕打雷。
就算是在熱河學校裡,只要外邊打雷下雨,她從來不出門,都把頭埋在被窩裡,生怕外邊那是天劫的怒雷。這也正常,是精怪的習性如此,不能勉強。
馬程峰說,小狸我和你小曼姐姐要下去看看,你就在上邊幫我們守着,千萬別讓其他人靠近知道嗎?如果明天日出,我倆還沒出來,那就說明我們遇到危險了,趕緊下來接應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