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馬程峰連連搖頭覺得可惜,可惜的是啥呀?可惜的是她是苗女,可惜的是她是紅娟門女孩,不能嫁人。
“阿打俾,別急,你倆今晚都跑不了,嘿嘿……來呀,本少爺的兩個小美人渴了,喂她倆喝水?”他一擺手,身後苗兵端上來兩個竹筒,竹筒裡邊裝着墨綠色的清水,一看就知道那水有毒,估計肯定是迷情藥之類的玩應。
這時候,龍百川四個手下的注意力全在藍彩蝶身上,生怕這小辣椒狗急跳牆,一絲一毫都不敢放鬆,沒有人注意到屋頂上有一個獵人正在伺機而動。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馬程峰用避塵衣裹住身子,嗖地下落了下去,悄悄從樓梯口方向摸了上來。他有千里一夜行,走道一丁點動靜都沒有,都趕上貓兒捕食了。
門是朝外開的,龍百川這幾個傢伙肯定是覺察不到馬程峰正在悄悄靠近,但藍彩蝶跟他是對面,正好這時候就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黑影正在靠近過來,她眼睛睜的老大詫異地看着馬程峰,馬程峰臉上遮着黑巾,她也認不出來,估計現在正琢磨這黑衣人是敵是友呢。
馬程峰見她衝自己愣神,趕緊給她打眼色,讓她拖住龍百川給自己贏得靠近的時間。論勾引男人的魅功,紅娟門姑娘第二,誰敢爭第一?吳功耀乃是亂世大梟雄,與張雨亭大帥平起平坐的人物,了不得吧?可見了藍三姐也是走不動道嘛?紅娟門的女孩最會把握男人的心,就連白素勾搭那咻的本事都是從紅娟門那學來的。
藍彩蝶趕緊換了個表情,眯着那雙鳳眼,彎的就跟月牙兒似的,然後微微用小舌頭舔了下下嘴脣,嬌滴滴道:“公子爺,不要嘛,那個有毒,對女人身體不好,你喜歡人家陪你就是了嘛,大不了我和阿妹一起陪你呀?我們不想喝,好不好啊?”
這小動靜聽的龍百川身子不自覺地酥了下,倆眼睛裡都快往出噴血了,特麼幸福來的太突然了,早知道何必費這麼大事呢?四個手下一看公子爺的態度變了,立刻收手,不再爲難藍彩蝶。
就是這幾秒鐘的間隙,對馬程峰而言足夠了。他弓着身子,四肢都扒在地上就跟只要衝上去捕食的貓兒似的,見門口這五個老爺們同時被藍彩風騷表情魅惑住了,他雙腿往後一蹬,好似一支離弩的弓箭一般,嗖地下就躥了上去。
龍百川也不是白給的,突然覺得背後刮來冷風暗道一聲不好,這時候再吩咐手下已經不趕趟了,他趕緊伸手就往腰間摸,他腰間揣着一把手槍。可要暗算他的是馬程峰,陰陽鬼盜,就是半秒鐘的功夫都足矣讓他丟掉小命了。
他的手剛搭在腰上,還沒等摸到槍把呢,一把冰冷的刀子就已經架在了他脖子上。“識趣點,我要是你就不動,你知道嗎,人的命其實很脆,說沒就沒。”馬程峰在被背後冷冷道。
“啊?漢人?你是漢人?”龍百川大駭,這麼多年來,還沒有一個漢人能混入苗寨的呢。四個手下人趕緊調轉槍口就要把馬程峰圍了。
那四個傢伙剛纔一直擋在龍百川身前保護,他們回頭過剛把槍口端起來,突然,身後的那“小辣椒”發難了,只見藍彩蝶一甩袖口,四條青綠色的小毒蛇飛了出來,死死咬住了四人的脖子,片刻就讓他麼昏死了過去。
“哎?怎麼又是你呀?是不是看上我們姐妹倆了?嘿嘿……難不成你跟龍百川一樣?”藍彩蝶故意挑逗馬程峰。
“彩蝶姑娘,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必須趕緊離開,別開玩笑了!”馬程峰挾持着龍百川慢慢走下了吊腳樓。他動作十分小心,一直把龍百川擋在自己身前。
“漢人,你別做夢了,你們一個都走不了,得罪了我們苗祖寨,在湘西沒有一個人能活!我阿爸不會放過你們的!我勸你一句,現在跪下給我磕頭,也許我會心軟。”龍百川欲作困獸猶鬥,豈不知他這次碰上的是個關東胡子。在舊年月裡,這叫綁肉票,碰到那些嘴臭的,鬍子們絕對會撕票的。
“龍百川,你長几條舌頭啊?”馬程峰踹了他一腳問道。“如果不想被我割了舌頭就一句話也別多說,帶我們離開寨子。”
馬程峰這時一筆筆之道還施彼身,就算他們安全離開了苗祖寨也不可能放了他,他可是最好的護身符,什麼時候離開湘西,就宰了他!這樣的人留着也是禍患。
人家苗祖寨的大少爺命多金貴呀,嚇的龍百川立刻閉嘴了。前邊出了吊腳樓後,到處都是來回巡邏的苗兵,馬程峰鬆開他,脫了避塵衣,身上還套着苗人的衣服,他就緊靠着龍百川走,外人眼裡,二人臉上都掛着笑容,還勾肩搭背的,但只有龍百川自己知道,背後那冰冷的刀子已經戳破了自己的血肉,只要他稍露出點破綻,立刻就會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
巡邏的苗兵上前盤問,他說這位是其他寨子裡的好朋友,兩位小美人已經答應了,他們現在要去林子裡邊玩“野合”讓所有人不要跟來。
這位公子爺以前也是總這麼禍害姑娘,手下人敢怒不敢言,彼此小聲交頭接耳,也就沒有阻攔,就這麼眼看着馬程峰帶着大少爺和兩個姑娘閒庭信步般走出了寨子。
他們並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寨子最頂上一處老屋裡的人看進了眼裡。老屋裡光線十分昏暗,屋裡茶几上擺放着山裡特產的瓜果,一個少女身着阿拉伯長裙,手上託着水晶球正站在窗口往外望呢。
“是他!他把龍百川劫走了,我要追上去嗎?”少女問道。
“他到底是來了,哎呀呀,真是天涯何處不相逢呀?他鄉遇故知,我們何必爲難他?隨他去吧,這狂妄的西南蠻子方纔對我出言不遜,是該有人好好教訓一下了。”竹牀上倒着一個貴公子哥,他帶着蛤蟆鏡,穿着哈雷褲馬丁靴,耳朵上還戴着閃閃金光的大耳釘,一副玩世不恭的語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