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何故?”
馬丫告訴他們,興安嶺中有無數條靈脈,尋常時候看不出什麼來,但一到了晚上,靈脈中的仙光便會溢出照亮天空。
“仙光?靈脈?咱們大興安嶺並沒有高山呀?也不存在龍脈一說呀?怎麼會有這迷人心神的仙光呢?”
“我聽爺爺說過,說古老的大興安嶺深處藏着太多太多不爲人知的秘密了,這其中傳的最多的就是仙姑廟和鬼衙門,這兩者都與黃皮子有關,但還有一個更古老的傳說,這個秘密只有盜門後裔知曉。相傳,古老的大興安嶺深處藏着一個深不見底的地眼,那是一道地縫子,地縫子下是無盡深淵,深淵盡頭是無盡之海,穿過無盡之海便是極北之淵!也就是地心之核,地心之核中存在着某種神秘力量,那力量幾乎可以毀天滅地。無數年來,只有咱們盜門祖師爺陰陽玄道去過那片無盡之海。但也不知道他那通天的道法是不是來源於無盡之海的秘密。爺爺告訴我,興安嶺中的靈脈仙氣邊都是無盡之海中溢出的,下邊有一片神秘的大磁場。”馬丫說道。
關於興安嶺無盡之海和極北之淵的傳說,在馬老二留下的《盜經》中也提了隻字片語,那是五千年前封印上古四帝的地方,上古四帝的時期還沒有天上的神佛,他們四位主宰着中原華夏所有部族。最後,人類的文明在進化,不再需要他們殘暴的統治,於是女媧娘娘把他們的靈魄永遠封印在了極北之巔中。
如果說盜門的奧義在於一個“盜”字。那麼興安嶺深處的極北之淵中封印着上古四帝的秘密,則是他們追求了永生的極限。但這麼多年來,盜門中出了無數個高手,卻沒有一個能進入那片神秘地下盡頭的。
聽到這裡馬程峰好像終於明白了,爲何當初吳功耀處心積慮把馬家後人留在了黑龍屯,又把黑龍屯建在了進入興安嶺林海的入口處?可能就是爲了防止後世闖入林區去尋找傳說中的極北之淵,去探索上古四帝那毀天滅地的力量。
而佟四喜作爲吳功耀的四徒弟,肯定知道這個秘密。佟四喜何等高人?如果鬼衙門中藏着的那口黃仙姑的箱子裡邊藏着的不是富可敵國的寶物,那他佟四喜有必要費勁周章千里迢迢跑這麼遠的道嗎?興許,那黃仙姑留下的箱子與進入興安嶺地縫的無盡之海間有着什麼密不可分的聯繫。
“我看佟四喜未必有這膽子吧?”馬丫斷言道。
“是嗎?我怎麼聽說此人是個心狠歹毒之輩呢?他未達目的不擇手段,向來向錢看齊,世上就沒有他不敢幹的事,要不然,幾十年前也不至於投靠了小鬼子吧?”馬程峰雖然已身處江湖,不過畢竟也不大,17歲的孩子,心眼再多能多到哪去?
馬丫雖然沒見過佟四喜的爲人,不過卻從爺爺那邊側面瞭解了下這位四爺爺的秉性。當初佟四喜雖然投靠了小鬼子,爲關東軍司令部做事,不過卻從沒有用金點秘術加害算計過同門師兄弟。馬四海和其他兩個師兄弟別看不喜歡這位小師弟,但恨倒是談不上恨,並且幾年前佟四喜剛從島國回到故鄉的時候,還主動邀請大師兄董三立和二師兄馬四海許久。二位師兄不給面子,他就攜重禮挨個看望,並且當着自己手下人的面還是照江湖舊禮向二位師兄行跪叩之禮。
從這點上來看,佟四喜此人雖然好財,卻沒有忘本,至少不敢對同門師兄存加害之心。
另外,聽馬四海老爺子說,當初吳功耀雖把這投靠小鬼子的弟子驅逐師門,不過對外,佟四喜是一句怨言也沒有,問起他的出身,就算是在島國,他也會頭朝東方雙手抱拳給師傅吳功耀磕頭。
“耀公的話,料想佟四喜未必敢違背。而且就算佟四喜有金點術傍身,也沒能力靠近無盡之海。”
馬程峰說你個小丫頭倒是挺同情他的?怎麼,收了他的好處了?就爲他說話了?
“哥,話不能這麼說呀,以前的舊江湖跟現在不同,江湖人的情分永遠都在,他不會忘本的,你想想,幾天前你不是在佟家撞破了他的密事嗎?以他的本事,想害死你都不費吹灰之力,我覺得他就是念在昔日同門之情的份上網開一面,還有,昨日晚上,他明知道我們在背後跟蹤,也只是施法讓咱們暫時困在林中並沒有下令手下人朝咱們開槍呀?”
“程峰,雖然我不知道佟四喜此舉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咱們竟然蹚了渾水,恐怕就別想輕易抽身了。當時趁熱打鐵,趕緊尋到鬼衙門,至於鬼衙門中的秘密到底是什麼,佟四喜爲何又要處心積慮去尋找,跟你我無關。”那咻心繫白素的安慰,愈發的着急了。
衆人商量不出個所以然來,但終於把矛頭指向了大興安嶺中富有傳奇神話色彩的無盡之海!
可太陽不出無法辨別方向,也只能暫時在林中休息,後半夜,有幾隻林中的猛獸靠近,卻也都被胡小狸趕走了,衆人算是有驚無險。
第二天早上天色見亮,大夥簡單吃了口,充充上路。
多布庫爾河畔流水聲嘩啦啦地,但他們卻再也不敢靠近,林中鳥獸爭鳴,樹林中熙熙攘攘着。
“叫什麼叫?再叫就把你吃掉!”胡小狸衝着樹上兩隻鳥兒吐了吐舌頭吼道,嚇得鳥兒們趕緊逃開。
“卡修拉,能看看他們現在走到什麼地方了嗎?”
卡修拉拿出水晶球,又往上倒了一滴血,血滴在水晶球中化開,剔透的水晶球變得渾濁起來,衆人圍着水晶球瞪大了眼睛,都以爲接下來將看到佟四喜的馬隊出現在水晶球之中。
他們等了能有一分鐘,可水晶球中渾濁的濃霧怎麼也不散開,烏糟糟一團,什麼都看不清,就跟雷雨天氣似的。
“卡修拉……這……”馬程峰詫異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