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這兩天漢水河畔出大事了。那羣洞庭水匪在岸邊東挖一鍬,西挖一鍬,挖的堤壩滿是創痕。上幾天他們可是捅了個簍子,在東城岸邊竟然挖出來一尊玄武像,那玄武被掩埋在黃沙之下,渾身都是純金打造的。就在他們想把這寶貝挖出來時,突然,幾個發現寶貝的兄弟都出事了。
他們死相十分詭異,七孔流血,倒在岸邊渾身溼漉漉的,而且好像還纏滿了水草。
這羣洞庭水鬼也是常年跟水下東西打交道的,明白這些講究。玄武乃是震水的,估計是他們挖出了河神像,遭到了龍王爺的詛咒。嚇的他們不敢聲張,趕緊又把那尊純金的玄武像給埋了回去。
“哦?純金的?那……那您是怎麼知道的?”馬程峰來了精氣神,這麼大一尊神獸,得值多少錢呀!
“剛好,老夫早些年間行走江湖,認識的朋友不少,其中就有一位是洞庭人,那位朋友現在還在洞庭湖畔做生意呢。那天是他給我打電話問了行情。我告訴你們,當年徽宗皇帝臨走之前,就在出事水域沉入一尊玄武像震水!”
“嘶……”馬程峰皺了下眉頭,看了看小曼。小曼也正聽的入神,沒有說話。“哎喲,怪不得這羣洞庭水鬼最近在漢水河畔出沒呢,敢情就是爲了徽宗皇帝沉船的那批寶物?”
“江湖上的事老夫不敢妄下定論,不過老夫知道一點,這玄武像下肯定就埋着那批寶物。這些東西他們碰不得,爲何?因爲這些寶物的守護神就是那尊玄武!那不是什麼河神的詛咒,而是一種河灘下的劇毒生物所至!”
老瞎子告訴他們,和江南水域,靠岸邊的河岸泥沙下,以前經常出現一種很小的蟲子,這些蟲子體內有一種病毒,咬了人後,不出十秒鐘,立刻就會讓人七竅流血而亡。這些病毒很快在屍體裡擴散,會讓屍體聞上去有股水下的腥臭味。這些腥臭味常人是聞不到的,只有生活在水邊的生物能嗅到。比如王八,水蛇……
那些動物嗅到這股氣味後就像貓兒劃地盤一樣,以爲是同類的氣味呢,立刻就會爬上岸來。所以,這些屍體身上都纏着一些水草。
“喲,您老什麼時候與時俱進了,還懂病毒呢?”
“臭小子,沒空跟你貧,怎麼樣,這筆買賣做不做?”
馬程峰思量了片刻,有錢不賺天理不容,可平白無故的老瞎子送自己這麼大個情?他平時小氣的不得了,好不容易有了來錢道怎麼拱手讓人?哦,明白了,這裡是靈州,他身邊沒有什麼信得過人的可以託付,只能找自己幫忙。
“既然是一種要人性命的病毒,我又不是百毒不侵,如何對付那些蟲子呢?”
老瞎子說這簡單啊,這些蟲子身子柔軟,都是無脊椎的軟體爬行動物,它們怕鹽,你可以在那片河灘附近撒上鹽,挖一點撒一點,我保你萬無一失。事成之後,也可以幫你出手,我只要四成,剩下的全都歸你,如何呀?
“就……就這麼簡單?你確定?”馬程峰越想越沒底。
這故事倒是有點意思,可不知怎麼的,心裡邊越想就越不靠譜,但哪裡不對勁兒他也說不好。他把手裡的煙熄滅,開口剛想應承下來。“那……那好……”
小曼趕緊攔住她,接話說:“那好嘛?前輩,這可是您的來錢道,我們這不是從您老手裡搶錢嗎?”說着,她把服務員叫進來結賬。然後說前輩好不容易來了靈州,咱還是先出去轉轉,這江南小城的風光與咱們北方不同,別有一番意境。“來呀,去,開車帶瞎爺這兩天四處轉轉,他的開銷都從我這兒出。”
身邊的手下人立刻畢恭畢敬地把馬瞎子帶走了。
“小曼,你剛纔什麼意思呀?這買賣不是挺好的嗎?怎麼不讓我接呀?”馬程峰問她。
“程峰,你信得過瞎爺嗎?”
馬程峰皺了下眉頭,怎麼說呢?馬瞎子可以說是自己的貴人,他說的沒錯,沒有他,馬程峰現在還在老家鄉下種地呢,能有今日的成就?可話又說回來了,自從馬程峰和無雙鬧掰了以後,他和老瞎子就很少來往了。畢竟人家是吃董家飯的,各爲其主,能對他沒有防備嗎?但最起碼老瞎子不至於害自己吧?一筆寫不出兩個馬字來,他們都是馬家人!難不成真能在那片河灘下埋地雷?
若是無雙都卑劣到如此行徑了,那董家的生意真該關門大吉了。
小曼說這事你先別急着應下,不管此事的真僞,反正知道的人不多,如果那羣洞庭水鬼不碰的話,也就只有你又能力挖出來那批沉船寶物。咱們回去先找樸老蔫商量商量,這件事不能急於一時,眼下之急是如何對付那些洞庭水鬼。
小情侶間暗說是無話不談的,只是每次只要說到馬嘯風,小曼都是閉口不答。這個話題很敏感,馬瞎子是程峰的恩人,而據常家人所知,這位遼西盲仙可不是什麼好鳥,一輩子行走江湖無惡不作,全憑着這張三寸不爛之舌各種騙!小到騙吃騙喝,大到騙的人家家破人亡,唯獨有一點,對董三立他忠心耿耿!
從他和馬老二之間的關係不難看出來,馬老二在董三立身邊的地位高於他,二人雖然是親戚關係,可中間卻有些芥蒂。馬老二很少在董三立身邊提及這位遠親。董三立身邊人才濟濟,唯獨就缺那麼一個爲他掌控全局的先生,而馬瞎子能掐會算,號稱遼西盲仙,可不正適合嗎?
那爲何無論是董三立還是馬老二都不太信任盲仙呢?原因只有一個,這人的人品一般!
至於他對馬程峰是不是真心的,現在還不好判定,常小曼唯一知道的是,輔佐馬程峰一步步踏入江湖的馬瞎子是受陰陽玄道所託不得已而爲之。
但這一次事關重大,常小曼不得不舊事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