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傳經授佛,遊離四方,普度衆生,功德無量。羅布甘雅**師百歲之時收了個徒弟,他徒弟法號普慈,普慈大師是熱河家喻戶曉的高僧。記得馬程峰剛剛降生時,普慈大師就曾去馬家,想收他爲徒,卻被奶奶一口回絕了。
“原來那兄是佛門弟子?你師傅可不就是熱河高僧普慈大師嗎?”馬程峰驚道。
那咻擺了擺手,說:“世人皆知我師爺有大弟子普慈,卻不知在普慈之前他還有一個第一門生,我師傅道號五靈真人。”
“五靈真人?”馬程峰坐在蒲團上詫異地看着那咻。
羅布甘雅**師一代高僧活佛轉世,大名鼎鼎,人所周知。他一個喇嘛,教出來個道士?再者說了,就算他真收了一個道士徒弟,能做他徒弟的肯定也都是能人異士。但江湖上近百年來可沒聽說過有這麼一號人物吧?提起道士,半個多世紀前,最出名的就是盜門祖師爺陰陽玄道莫屬了。
“呵呵……那兄弟就繼續陪陪你家師爺,我出去看看他們。”
黃廟院裡邊,大夥正抱來乾柴生活煮飯,那邊,四個兄弟已經把鐵皮箱子安置了下來,蓋上了紅布。
“麻子叔,您來一下。”他把劉麻子叫了出來。
“程峰,你是不是看上這樽金佛了?只要你一聲令下,咱這麼多人呢,保準能扛走。”他以爲馬程峰是動了歪念。
“得得得,您老想哪去了?我無心禮佛,再說了,黃白之物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向來不喜。我是想跟您打聽件事,您江湖綽號順風耳,又是老前輩,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您肯定都認得對吧?”馬程峰就報上了五靈真人的道號。
“嘶……”劉麻子咂嘴,叼着小煙坐了下來,他恍惚間就覺着這名字有些耳熟。他的思緒越飄越遠,大腦中再度浮現出那戰火紛飛的崢嶸歲月。“五靈真人……五靈真人……”
“哎呀!”他恍然大悟,拍了下自己大腿站了起來。“是有這麼號人物,這位五靈真人可是了不得呀!只是,我生不逢時,無緣得見這位老前輩呀!”他說民國初年時候,關東地界鬍匪橫生,那時候江湖上除了雨帥和咱們董老太爺他爹吳功耀外,還有兩位赫赫有名的老道,他們倆被世人稱作是關東二聖。其中一個便是盜門祖師爺陰陽玄道,另一位就是你剛纔所說的這位五靈真人。
“還真有這麼一號人?都能跟陰陽玄道比肩?那得多厲害呀?”馬程峰也點着根菸坐了下來,他對五靈真人的故事很感興趣。
“我只能依稀回憶起江湖上有他這號人物,不過我出生後五靈真人早就在江湖上銷聲匿跡了,至於這老道有何等手段能與玄道他老人家並立江湖卻說不清了。你想打聽這事,還得找董老爺子。”
民國後,關東地界裡一佛一道,佛指的是熱河的普慈大師,道指的是陰陽玄道。這二位都是宗師級別的人物,除了他倆之外的確有五靈真人。但是五靈真人留在世上的段子不多,世人只知道五靈真人手中有個斬妖除魔的寶器,此寶名曰“五靈神鏡”,故而他得此封號。相傳五靈神鏡,照天,照地,照蒼生,照鬼魅,照仙佛……六道之內沒有誰能在五靈神鏡前遁形。
五靈真人一世沒做過啥大事,雖斬妖除魔無數,不過卻也沒能流芳百世。試想,這麼一位傳奇式人物怎會銷聲匿跡?實則全因他與陰陽玄道之間有一段不爲人知的恩怨。他跟陰陽玄道打了一輩子交道,也鬥了一輩子,就跟個狗皮膏藥似的,陰陽玄道走到哪他就跟到哪。陰陽玄道想殺他,又殺不了,他想除陰陽玄道也沒這個本事。二人之間的恩怨交織了數十年之久,最後不了了之。
“程峰,如果跟五靈真人有關的事,你最好別摻和進來,五靈真人與咱盜門師祖向來勢不兩立。”劉麻子勸道。
“都上百年的恩怨了,人都死了,冤冤相報何時了?再說我馬程峰也不是你們盜門中人。”馬程峰聳了聳肩沒當回事。
夜色漸濃,山谷中迴盪着一聲聲狼哭鬼嚎。山下一股股陰風直往裡吹。上百年歲月的侵襲,讓黃廟大門早就腐朽的不成樣子。山下的霧氣越來越濃了,馬程峰睜開鬼瞳,卻也看不清分毫景物。
“今晚火不能滅,誰也不許睡聽見沒有?”
“是!”所有人扛着獵槍守在火堆前不敢打盹。
“那兄,我們這兒還有點吃的,你要吃點嘛?”馬程峰給他遞進去一張幹餅。
“不了,我說過,想求兄弟幫我一個忙。”他把馬程峰迎進了大殿,然後反手關了木門。
那咻指着金身喇嘛像右掌上託着的那團絲繭說,能不能麻煩兄弟幫我把那個繭子弄開?
“就這事?你沒跟我開玩笑吧?我當是啥呢?不就是個繭子嗎?有那麼難?”馬程峰詫異地端詳着喇嘛像右掌上託着的繭子說。
那咻笑了笑,一擺手,示意讓馬程峰大可一試。
“我就不信了!這還能是鋼絲咋地?”馬程峰一步蹦了上去,騎在金身喇嘛像手臂上,伸手就去夠那繭子。
上邊包裹着的那層絲網應該跟黃廟外邊見到的一樣,觸手後十分粘,馬程峰兩根手指扣住它,卯足了勁兒向兩側用力,豈料,這層絲網不僅粘度高,而且十分堅韌,任憑他使多大的勁兒都掰不開。
“哎呀?這……這到底是啥玩應?”馬程峰又試了一次,還是弄不開。
他又用手裡的火把想點着了,可火把貼近,這繭子就是不着,燒了好長一陣子,再用手去摸,繭子上連半點溫度都沒有。
“呵呵……兄弟不用試了,如果能打開我上次來早就打開了,沒用的。”那咻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抱着肩膀笑着說。
“那……既然我弄不開,我怎麼幫你呀?總不能讓我幫你租臺切割機過來吧?真特麼邪了,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