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師父的指點下將信拆開一看,的確有一股奇異的香味從信封裡飄出來。如果不是我早就做好了準備,恐怕聞到這個香味的時候我就中毒了。
信裡就只有一張紙條,上面寫着冒陽鎮資源回收中轉站這個地址。
“怎麼辦師父,我們去不去?”
無論是信上的毒粉也好,還是這偏僻的冒陽鎮資源中轉站,可以肯定的是祖旭把這封信寄過來肯定是不懷好意的。要麼他是想要和我們徹底攤牌,要麼就是想把我們約過去殺人滅口。
蕭九九鄙視地看了我一眼,“ 你怕鬼也就算了,現在連人也怕?不就是去這個什麼資源中轉站嘛,又不是去陰曹地府。”
蕭九九這妞從來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我自動過濾她的意見將詢問的目光投向師父。
師父沉吟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我也覺得應該去看看。這送信下毒的風格不太像祖旭的手段,如果他真的想解決掉我們,只需要派人把我們抓走就是了。憑他祖旭在冒陽鎮的能量,我相信警察是不敢管他的。”
“那……我們派誰去呢?”
師父和蕭九九都不說話了,只是都盯着我看。
瑪德,我就知道這種苦差事最後會落在自己頭上。
簡單吃過午飯收拾了一下,我挎着乾坤袋儘量讓自己顯得十分淡定地打車去冒陽鎮資源中轉站。想要讓祖旭信任自己,那我就必須在他的面前營造出一副高手的形象。他祖旭養小鬼不可能不知道會有副作用,只要他能信任我,那我接近他並且把小鬼幹掉那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了。
“小哥,我們冒陽鎮好玩的地方可多了,你幹嘛要去垃圾場啊。”
說起這垃圾場,的哥臉上都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厭惡的表情。
我一愣,好奇地問道,“這垃圾場有什麼問題嗎?”
的哥砸吧一下嘴,懶洋洋地說道,“倒也不是有什麼問題,只是那地兒是祖老賊的地方,連他手下的員工都不願意在那裡多待,我們就更不會去了。要說這祖老賊也是真的壞,只要是能賺錢的東西他都要插上一腳。就好像這垃圾場,以前是劉家那幾口子承包的。雖然劉家那幾口子不如祖老賊有錢,但垃圾分類處理什麼的人家反而更上心,那垃圾場規規矩矩的從來不會有堆積的現象。”
我心中一動,追問道,“聽你這個意思現在那個地方不行了?”
“行個屁啊行,被祖老賊承包後冒陽鎮所有的垃圾都往他那裡運。這祖老賊也是真的賊,只有能賣錢的銅絲鐵板什麼的他會讓人分揀出來拿去賣,其他該他處理的垃圾他根本不動,統統放在一邊。這垃圾放的時間一長是什麼樣你知道吧?更別說那麼多垃圾堆在一起了。”
這的哥的抱怨也不是沒來由的。祖旭承包的這個垃圾場長時間不良性運轉,導致冒陽鎮裡的垃圾大多是自產自銷,明明鎮子上有垃圾場,偏偏還要花錢讓外面的人來處理,這多出來的一筆費用怎麼能不讓這些冒陽鎮的居民憤憤不平。
的哥一路上都在和我抱怨,沒一會兒的功夫我們就到了垃圾場外面。還沒下車各種垃圾混合在一起的臭味就從前面飄了過來,我把車費結給的哥,就在我準備下車的時候的哥突然指了指後面神秘兮兮地對我說道,“兄弟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後面有一輛出租車一直跟着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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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的哥這麼說我哭笑不得,這師父和蕭九九跟就跟吧,怎麼還這麼不小心連的哥都能發現他們的行蹤。如果這周圍真的有祖旭的人,那我們三個肯定全都暴露了,這是不需要用腦子去想的事。
從出租車上下來,回頭再看的時候跟在我身後的那輛出租車已經消失不見了。看來師父他們還是比較靠譜的,這讓我心裡或多或少都鬆了一口氣。
根據垃圾場的路標指示牌我往裡走,發現這個垃圾場真的是太久沒用,連門口停着的垃圾車輪胎爆了都沒人管。我心裡一陣納悶兒,我都走到這麼裡面了,怎麼祖旭還不帶着人露面?
“有人嗎?”
反正我身後有蕭九九那個女漢子在,祖旭不出來我乾脆壯着膽子直接喊了。
在垃圾場裡喊得我嗓子都快啞了,祖旭那孫子就和烏龜一樣硬是躲在垃圾場裡不出來了。
就在我覺得這祖旭是不是耍我的時候,我看見一個類似於休息室的屋子。這些哥們兒的心也真是大,在這種臭氣熏天的地方竟然還有休息室,難不成他們都是戴着防毒面具休息的?
走過去敲門沒有人答應,我伸手輕輕一推,休息室的門自己就打開了。
我走進去一看,幾個穿着工作制服的男人正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薰暈了。
我蹲下去伸手去摸這些人的脖子,這些人的確是暈過去了但是脈象卻是平穩的啊。
糟了,他們是被人打暈的!
我心裡正覺得不妙,一把匕首就已經從身後伸過來擱在了我的脖子上。
“還以爲你有什麼本事能看穿我師父佈下的巫術,現在看來你也只不過是草包一個。”
這軟糯糯的女聲聽得我有些耳熟,我剛想要轉頭,站我身後的女人毫不客氣的把匕首收緊了一些,嚇得我趕緊舉起雙手不敢動彈了。
“你是什麼人?我和你無冤無仇的,爲什麼要把我騙到這裡來?”
“騙?”女人咯咯地笑了起來,“紙條上只寫了一個地址,但我有叫你按照地址找過來嗎?”
“我……”
瑪德,不知道爲什麼我最近遇到的女人一個比一個討厭。蕭九九這妞雖然嘴笨,但是我打不過她。站我身後的這女的身手怎麼樣我不知道,但這懟人的功夫肯定是不弱的。
知道不能在這些瑣碎的事情上和她糾纏,我索性開門見山地直接問了,“你不是祖旭的人吧,你到底是誰?”
女人沒有回答我,而是將身體貼上來,左手順着我的咯吱窩就往肋下摸。我怎麼也沒想到挾持我的女人竟然是個老司機,一言不合地就對我開車。
她的手就像帶電一樣,只要是和她摸過的地方皮膚都是酥**麻的,那感覺簡直是要了老命了。
我顫着聲兒問她,“小姐……你到底想要找什麼東西啊?你這突然對我這樣我……”
聽我聲兒不太對,那女人的手一頓順勢掐住我腰間的軟肉擰了一圈。我痛得吱呀亂叫的,偏偏脖子上還架着一把刀根本不敢動。
那女人惡狠狠地在我耳邊說道,“你個臭流氓,本姑娘只是找一下你的賒刀印你想到哪裡去了?你要是再敢對我有非分之想,我一刀把你給切了!”
我下意識地一夾腿,真不知道該說這姑娘時心大還是太單純了。找東西就找東西嘛,幹嘛那手就和蛇一樣貼我身上死死地往下滑。這種動作想讓我不想歪都不可能,畢竟我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啊。
經我這麼一鬧可能她也意識到了剛纔那種找東西的方式不對,她用手肘撞了我後腰一下,用威脅的口吻對我說道,“把你身上的賒刀印交出來,不要讓本姑娘親自動手。”
我哭笑不得地將乾坤袋打開,你剛纔不是已經親自動手摸過了嗎?
賒刀印是我們賒刀人的身份象徵,每位賒刀人所擁有的賒刀印都是不同的,簡單點來說就是可以自己設計。
我試探性地把一個紅色的印章拿出來遞給她,誰知道她迫不及待地就把紅印給搶了過去,架在我脖子上的刀也鬆開了。
我趕緊往前走了兩步轉身,這才發現剛纔用刀架住我脖子的女人竟然就是今天來賓館送信的那個服務生!
女人將我的印章捧在手裡左看右看,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看在你這麼配合本姑娘的份上,我也送你一份厚禮,接着。”
那女人將一個東西丟過來,我下意識地想要躲。但被那女人一瞪眼我的身體還是很老實地伸手把東西給接住了。
張玄清啊張玄清,你怎麼會這麼慫,你這輩子難道都要被女人給騎在頭上作威作福嗎?
心裡淚流滿面,但我看見手裡抓着的東西我還是愣住了。那女人丟給我的竟然是一個小的稻草人,和我在地基裡挖出來的那個稻草人幾乎是同樣的做工。
我頓時明白過來了,詫異地看着女人說道,“你是那個巫師的徒弟?”
女人笑顏如花地對我做了個鬼臉,“算你還沒有笨到家,記住了,本姑娘叫賽思思。”
留下這麼個名號,賽思思連我提問的機會都沒給,拿着我的賒刀印就轉身離開了。
我將手裡的稻草人給收好,趕緊從另一個方向溜了。這賽思思肯定不知道我們賒刀人有兩個賒刀印,紅泥印章那是刻來玩兒的,沒什麼用。真正有用的是百鍊鋼印。這印章纔是我們用來給刀烙印的重要身份憑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