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陵蛇是守陵動物的一種,古人有用貓和狗做守陵動物的,當然也有用蛇的,不過少之又少。我以前和秦伊聊天時秦伊說過一件事,就是有關守陵蛇的。
守陵蛇最初都是兩條,一公一母,放在陵墓的入口或者墓主人是旁。一旦墓被人動了核心機關守陵蛇就會立刻發動攻擊,把所有在陵墓裡的人全部咬死,這是一種上古的控制術,已經失傳了。
秦伊以前進過一個陵墓,裡面有一件陰器,也就是通陰用的神器,沒想到那件陰器就是陵墓的核心機關,秦伊沒想到會有守陵蛇,又加上蛇是冷血動物,所以秦伊也沒感知到有守陵蛇的存在,結果出了主墓室秦伊失手殺了一條守陵蛇,上千條守陵蛇都趕了過來,最後直接相互纏繞形成了一扇蛇牆將秦伊堵在了陵墓裡。所幸的是秦伊並不是生命體而是借居的靈魂,由於借居的靈魂只有等肉體自然老死才能脫離,她在墓裡待了50年等到肉體正常死去才得以解脫逃出墓穴。
現在我們幾個除了老黑屬於借居的靈魂,沒有人是借居的靈魂,一旦被守陵蛇堵在那兒裡,這輩子都別想出去了。
姜花這麼一說,我又想起了秦伊說的事不由得緊張了起來,如果這條蛇攻擊我們,我們就必須還擊,但是不把蛇殺掉它的攻擊就不會停下來。
泰然老頭退了幾步,招手讓姜花過去問她能不能放泉屍出來拖延時間。
姜花點了點頭,施術帶來幾個泉屍。
守陵蛇見到泉屍便猛撲了上去,泉屍畢竟擁有很強的癒合能力,等守陵蛇一次撲擊完成轉身後,泉屍已經再度癒合爲完整的個體。
守陵蛇被泉屍拖住後,我們立刻上了車,老張發動車退了十幾米準備一股氣飛躍地縫。
平時我只見過騎摩托跨越河流和開特技的汽車跨越障礙的,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坐在車裡請體驗,而且還是修了很多次的破金盃。
四五米的距離不算太遠,但是對於年久失修的破金盃就不一樣了,彷彿就是讓一隻青蛙一口氣跳到喜馬拉雅山一樣。
老張此時異常冷靜,好在對面地面比較低,老張選取了一處落差較大的地方加足油門衝了過去。
車子離開地面時一車人的心都提了起來,我年輕氣盛膽子大,居然還朝外看了看,這一看我才發現,地縫深不可見底,而且兩側的峭壁上掛滿了蛇,所有的都在捲曲着顫動,就像是風吹麥浪一樣此起彼伏,頗爲壯觀,也頗爲膽寒。
“咣噹”一聲,破金盃摔在地上又彈了起來,老張拼命的握住方向盤不讓車子失去控制。
從高處落下後最怕的就是車子一震方向盤從手裡滑出去,一旦方向盤沒有握緊,身後就是萬丈深淵,掉下去就完蛋了。
李教授也摟住老張,將他按在駕駛座上防止老張彈出去丟了方向盤,自己卻彈起來撞在了車裡的後視鏡上,鮮血頓時就從頭上流了下來。
我抓住車頂的扶手,另一隻手摟住姜花,我不知道爲什麼竟然自覺的去保護姜花。
泰然老頭和二舅用手撐着座椅,老黑在泰然老頭懷裡嚷嚷着。
車子彈起之後,向一側傾斜,老張大叫着拼命轉方向盤。
這片地很開闊,但是地縫周圍的土地卻因爲多年穀風侵蝕的成了沙石地面,摩擦雖然大但是不夠穩固。
金盃車左前輪剛着地就順勢一直滑下去,而且一霎那一陣鋼鐵崩斷的聲音傳入耳朵。
老張臉色一青,大喊着:“軸承斷了,方向盤失靈了。”
金盃車一個轉彎,拔頭朝地縫那個方向開去,李教授憋足了勁去踩剎車,臉都憋紅了。
可是金盃的剎車愛民沒有起到多大作用,一地的沙石讓車子朝地縫滑了過去。
泰然老頭一腳踹開車門將我和姜花扔了下去,又把後面重要的幾個揹包扔了出來,然後喊、老張、李教授和二舅都棄車下來。
二舅從一側跳出來,李教授和老張都從各自的車門跳了出來,唯獨泰然老頭沒有跳車。
“泰然老頭,你瘋了?快下來!”我大喊,他要幹什麼,馬上車就要衝入地縫了,再不跳車一會就直接葬身谷底了。
“他在試圖讓車停下來,沒有了車以後的路就很難走了。”姜花拉住我,我試圖掙脫她卻沒成功。
金盃車沒有停下來,泰然老頭也沒從車裡跳出來。
金盃到達地縫時突然就掉了下去,老黑見狀也瘋跑了過去,一頭扎入地縫內。
我和二舅他們連忙趕到地縫邊,金盃車還沒有墜到谷底,還可以看到正在往下墜的已經小的如同螞蟻的金盃車,以及金盃車掉下去時順帶掉下去的守陵蛇。
這時我纔看清楚整個地縫的構造。
整個地縫可以說就是峽谷,因爲我們此刻就在櫃山上,海拔一兩千米,地縫只有四五米寬,但是下面卻足足有幾十米寬,就像是一個茶水瓶,瓶口很窄,但是裡面的內膽卻很寬。
“轟”的一聲傳了上來,還伴隨着一嚶紅光。
我知道那是汽車爆炸造成的,可是泰然老頭沒有跳出來,老黑也跳了下去。
“泰然老頭,我去陪你。”我哽咽着伸手要跳進地縫,姜花一把抓住我說:“泰然把我們救出來就是爲了讓我們活下去,你這樣是幹什麼!”
我癱坐在地上,一把抱住姜花,哭着喊着:“泰然老頭和我玩的很好,他救過我,幫過我。現在,現在他死了……我卻什麼都不能做!我卻沒法救他!”
二舅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抹了抹眼角說:“黑牙,別太難過,我們要替泰然完成他的心願,對吧?”二舅最後一句“對吧”哽咽的自己說不出來了。
李教授扭頭走到不遠處草原裡,正直秋季,草原的草多半已經有些乾枯,他用刀割了一把乾草來到地縫邊,輕輕的放下,“泰然啊,我怎麼都沒想過你會死,你,你王八蛋,你丟下我們幾個,你她媽還是人嗎?”李教授捂着嘴嗚嗚起來,“你就這麼下去了,路還有很長,你說怎麼辦,你他媽不是人,你他媽快給我活過來!”
姜花抽泣了幾下,拍了拍我的背,“別哭了,人死不能復生,我們把剩下的路走完好不好?”我點了點頭,埋在姜花懷裡哭了起來。
進山的第二天,泰然老頭和老黑在地縫裡喪生,我突然想起了以前聽說過的故事,說人死了有下地獄的,也有昇天堂的,泰然老頭應該是好人吧?他和老黑應該是昇天堂的,或許他們是去接替二郎神和哮天犬的位子。
臨走時我對着地縫默默的祈禱,這裡是泰然老頭和老黑的喪命之處,我祈禱他們能夠保佑我們進入帝陵。
泰然老頭危機時刻把揹包扔了下來,水和食物都很充足,只是二舅根據記憶畫的帝陵的結構圖沒有扔下來,現在應該和泰然老頭一起在爆炸中毀滅了。
二舅翻了很久的揹包,沉默了一會,擡頭說:“昌子烏尊不見了。”
這無疑是個壞消息,昌子烏尊雖然帶給了我很多恐怖,但歸根結底,它是進入帝陵的一把鑰匙。
一想起昌子烏尊我就想起來那張平靜的空無一物的臉,透露着未知的黑暗,聯繫着莫名的力量。
可是昌子烏尊確實找不到了!我仔細回想昨天夜裡和蠱雕戰鬥的場景,對,昌子烏尊放在了泰然老頭的揹包裡。
“在泰然老頭的揹包裡!最裡層!”我興奮的告訴二舅,可是二舅臉拉長了,像青茄子一樣。
“泰然的揹包沒有在這裡,而是和泰然一起墜下了谷底!”
“我們必須得下到谷底去,這樣纔有可能進入帝陵。”姜花提議。
“下到谷底?你難道不知道這峭壁上單單是守陵蛇沒有十萬條也有一萬條嗎?”我反問,“根本下不去,而且我們根本沒那麼長的繩子。”
李教授左右望了望,指着地縫喊我們:“我們也許能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