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是在祭祀罈子裡面,打算出來時就一手撐着祭祀壇的邊緣,腳站着地往外退,結果手臂無緣無故的疼了一下,手臂一軟,我整個人就坐在了祭祀壇裡面的鐵板上面,上面的橫七豎八的鐵棍已經鏽的早已剝落,被我一坐就斷了,我的屁股還被哏了一下。
完蛋了,鐵門板已經打開了,我驚慌失措的坐在祭祀壇裡面,這下該怎麼辦嘛,萬一真有妖魔鬼怪,我真成了千古罪人了。
但是等了許久也不見有動靜,我的膽子本來挺肥的,看到鐵板下面沒有動靜就壯起膽子,伸手把鐵板掀了起來。
鐵板下面是一個黑黝黝的地洞,老黑蹭過來伸頭瞅了瞅,對着洞口扒起土,這是啥意思?
我以爲老黑是讓我進去,就起身雙手撐地向下去,結果身後面背的揹包太大了,正好把我卡在了洞口,我卸下揹包,這樣我剛好能夠進去。
我手一擡,整個人“噗”一下子就掉了進去,地洞垂直沒多高,等我落地後擡頭一看,洞口就在我頭頂,估計這地洞也就兩米高。
老黑緊跟着跳了下來,我往裡面走,沒走幾步就覺得呼吸有一些不順暢,大腦憋得慌,有種被人掐着脖子的感覺。我知道這一定是缺氧的反應,就趕緊跑到洞口呼了幾口氣,看來這地窖真的被封嚴實了,帝陵那麼深都留有通風的地方,這個地窖一點通風口都沒留,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在囚禁什麼東西。
等了很長時間,等外界的空氣進入地窖,不會缺氧了我才繼續往裡面去。
手裡的打火機雖然小,但是地窖裡面的通道也不大,打火機的光剛好照耀整個通道,前面是一個用木棍插出來的門。
“怎麼這麼像古代的監牢?”我嘀咕着。
外面的鐵棍都鏽成那樣,裡面的木棍也不會解釋到哪兒去,所以我直接就上了腳,結果一腳踹上去我的腿就一陣鑽心的疼。
這木棍也太結實了!我竟然沒有踹開。
我用手按摩了一下我的腿,剛纔這一下小腿肚已經有些腫了。我打量了一下這幾根木棍,發現他們其實不用踹掉,只需要把木棍從地下拔起移出來就行,嘿!可真是醉了,我剛剛還以爲需要暴力破壞呢,沒想到這個一點技術都不需要。
我把木棍拔出來,裡面的空間變的非常大,像是一個房間,我圍繞着房間簡單轉了一圈,發現這個空間的面積不是很大,有十幾個平方,四周擺着一圈桌子,桌子上面竟然是靈牌!
爲什麼這裡面有一堆靈牌,外面祠堂裡面也有一堆靈牌?不過這裡的靈牌都刻有字,上面的人無一列外都是姜姓。
我一手按着打火機一邊去翻找有價值的線索,在一處靈牌前我發現了一塊不大的布絹,捏着布絹的角打開一看,裡面畫着一個奇奇怪怪的人,人頭已經不是人頭了,而是牛頭了!
我把布絹扔在桌子上,這個牛頭人是不是蛐蛐伯伯最裡面說的自己在幾十年前看到的那個皇帝塔上面的牛頭妖怪?
事情之間似乎有着明裡暗裡的聯繫,我也確信姜花的家族一定與帝陵有着關係,而二舅既然是屈老寨的人,那麼皇帝塔一定也和帝陵有關係,畢竟二舅作爲帝陵的守護家族後裔,自然起到了一個不一般的橋樑作用,冥冥之間就把帝陵和皇帝塔相連起來。
我覺得我遲早還是要回一趟屈老寨的,因爲在皇帝塔下面的地宮裡面找到了玉佩,裡面應該還有線索,更何況還有一個裝瘋賣傻幾十年的老太太,我需要太多的信息都可能從她嘴裡得到。
我把布絹塞進了口袋裡面,繼續往前面找東西,其他的地方沒有什麼東西,只有一本不太起眼的書,我怕剛想翻開書看看,耳邊“蹦”的一聲,手心裡一股鑽心的疼。
不只是疼,還把我嚇了一跳。手裡的打火機炸了,按着的時間久了,溫度升高了就爆炸了。得了,現在沒有了打火機,我就沒了光源,現在在地下瞎燈滅火的,想看看書也沒有辦法看了。
我把書一卷插進屁股兜裡面,手心還在疼,我聞到一股血腥味,估計是手上面冒血了。
突然背後傳來一陣低沉的吼聲,似有似無,我轉身看去,老黑兩隻銅鈴般的眼睛在黑暗中特別明顯。什麼東西?
我趕緊半蹲下來,退縮到一個桌子下面,桌子下面的空間還是挺大的,我看老黑還在外面站着盯着外面,便伸手拉住他的後腿說道:“得了,老黑,你也別臨危不懼了,趕緊進來先躲躲。”
我把老黑拉進來就想起來我扔在外面的揹包,那裡面有我從布吉那裡拿來的八方函盒和在皇帝塔地宮裡面找到的玉佩,我連忙站起來,我得去把揹包拿回來,不能放在外面。我也不管什麼低沉的吼聲了,先把重要的線索拿回來再說!
跑到地洞口,我一個蹲跳就蹦出了地洞,雖然沒了打火機,但是月光還是很明亮的,我記得我把揹包扔在了祭祀罈子裡面了,但是現在祭祀罈子裡面什麼也沒有,只有幾根剛剛弄斷了的鐵棍。
我跑出地窖,周圍沒有一點動靜,風還在呼呼的颳着。
我站在地窖口,內心一陣翻涌,這弄得什麼事情,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也沒找到,反而把其他重要的東西給弄丟了!這到底是誰幹的,爲什麼把我的揹包拿走了?
我落寞的坐在祭祀罈子邊上,好奇心害死貓,得了,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我看着天上的月亮和星星,今天的月色非常的明亮,月亮也非常的圓,但是還是錯了一點勁,不夠完全的圓,今兒是幾號來着,我記得不太清楚了。
從大理來帝陵那天起,已經好多天了,在帝陵裡面沒有白天和黑夜之分,所以我只能夠估計一下,有十幾天了。這十幾天彷彿經歷了十幾年。
我想起來那天看到崗日被蜈蚣纏起來的場景,一陣胃翻,但是後來崗日出現在了那把龍椅上面,沒多久又消失了,知道後來我在皇帝塔的地宮看到了崗日的臉,我在崗日死後一共見了“他”兩次,爲什麼崗日死了以後我們會見到他,崗日到底是什麼來頭?
說到崗日我就想起了扎西,扎西是旱鴨子,不知道那晚的山洪爆發有沒有把他淹進河裡面,多仁現在又是什麼情況,他們兩個人現在在哪兒,有沒有找到回家的路?
我擡頭看看月亮,今天的月亮好熟悉,和幾年前我從學校趕回癸鎮時那晚的月亮像極了。雖然二舅他們在隱瞞我一些事情,但是我還是很擔心他們,那麼大的山洪暴發,他們都不是年輕人了,能夠頂過大風大浪嗎?
我低下頭,胸口暗暗的疼起來,我默默被秦伊移植進聚魂脂的那塊皮膚,在帝陵裡面聚魂脂發揮過作用,那麼秦伊一定也在帝陵裡面,可是他爲什麼不敢出來見我,是因爲泰然老頭也在場嗎?
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實在是太累了。
第二天老黑把我叫醒,我睜開惺忪的雙眼,看到老黑坐在我的面前。
“老黑,我們回家吧。”
老黑搖了搖頭,汪汪的叫了幾聲表示反對。
“通緝告示已經好幾年了吧,應該不會很危險吧?”我自言自語,如果不提起癸鎮我都要忘記我是一個被通緝的沒有殺人的殺人犯。
我站起來看了看姜家大院的圍牆,姜家大院的後牆位於一個小山坡底部,整個姜家大院都依靠着這座小山。從後面的牆頭翻出去可以直接進入山坡,而且人少不用擔心被人發現。
我的揹包也沒了,只有兜裡的一本舊書和一塊布絹,這是我現在唯一有的線索,書裡面的內容我還沒有看,準備等到找到落腳的地方再看。
可是我該去哪兒?來帝陵時帶的人民幣都在揹包裡面,我已經囊中羞澀了,想找個地方喝茶都沒有錢。
我翻出牆,一腳踩在落葉上面,我心裡面一陣疑惑,昨天我翻牆頭是好像沒有這麼多的樹葉,怎麼一夜之間就多了這麼多的樹葉,有點太奇怪了。
姜家大院後面的山坡上面是一片樹林,樹林裡面瀰漫着薄薄的霧氣,我等老黑跳出來就往山坡下面走,沒走多遠就看見前面有一堆人圍着,很熱鬧。
反正我也沒什麼事情就帶着老黑圍了上去。我個子並不高,而且人羣圍的太多我擠不進去,我只能從人縫裡面看到一個年輕人正在地上蹲着,面前是一塊金燦燦的綢布,綢布上面放着幾件東西,還沒看見就被人擋住了,我也被擠了出去。
這幹什麼的啊,這麼多人圍觀,難不成是什麼新鮮玩意兒?旁邊兩個高個子正在說話,我仔細聽了起來。
“聽前面的人說這是件寶貝。”
“賣多少錢啊?”
“說是一件賣十萬,兩件一起買的話就給十五萬。”
“寶貝能賣這麼低的價錢?”
“說是家裡急用錢,這把祖傳寶貝給拿出來了。”
“你聽他瞎說,估計都是從鬥裡面拿出來的。”
“別說是不是祖傳的,真假還不一定呢。”
我聽圍觀的人說的挺熱鬧就拍拍剛纔說話的一個人,“大哥,這裡面賣的什麼寶貝啊,我看這看家可不少啊。”
那個人扭頭看了看我,然後滿嘴金牙的說:“小兄弟,裡面賣的東西你買不起,趕緊涼快去吧。”
我一聽心裡來了氣,買不起就不能問問嗎?但是我看這個長得非常壯實,旁邊還有他的夥計,我頂他一句話估計馬上就要捱揍,就忍住了脾氣,擠出笑臉:“大哥,你看我這也看不見裡面的情況,你給介紹介紹唄。”
這個人瞥了我一眼,不在意的說:“小兄弟,裡面賣的是三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