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着扎西的目光看過去,在高臺一側的石雕後面有東西在微微動着,不仔細看還真發現不了,具體什麼樣子看不到,但是能看到兩個微弱的熒光,偶爾會消失,僅僅幾秒就又出現了。
我看這是個怪物,那兩個小熒光燈就是眼睛,一眨一眨的可不就是偶爾會消失、僅僅幾秒就又出現?
扎西沒有吭聲,那個怪物躲在那死死的盯着我們。他退到距離怪物很近的一側,然後斜視着怪物,對我們說:“多仁、布吉,你們走前面,你們先過去,我善後。”
多仁與布吉二人沒有覺察到扎西的不對勁,就應聲一前一後走進墓道,二舅他們隨後就走進去了,我站在那裡不走,扎西看着我很迷茫,問我怎麼不進去。
我怎麼可能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裡?剛纔那麼多難關我都沒有把他一個人放在這裡。
“那個就是我們剛剛遇到的鹹魚。”
“什麼?”我一激動,聲音不自主就高了起來,然後趕緊壓低聲音,“那怎麼辦?大家都進了墓道,墓道那麼窄,它萬一跟進去,我們跑都沒地跑。”
“你趕緊走,我在這拖住它。”
扎西有點不耐煩,我也知道他是爲我好,但是我就是不能走,在這帝陵裡面稍不留神就會走散。而且我們和鹹魚已經照過面了,扎西能不能對付鹹魚我心裡有譜。
“你趕緊走。”扎西狠狠地推了我一把,“你在旁邊我要顧及你,別讓我分心。”
我被狠狠一推倒在了地上,剛想站起來嗎扎西,就聽見一陣低沉的的吼聲,我下意識的明白這一定是鹹魚的聲音,便拿電燈照着鹹魚藏身的地方。
燈光剛照到鹹魚,它就一下躥了出來,沒費幾秒功夫已經吼叫着來到我面前,我連忙往後退,鹹魚卻停下來仰身飛了出去,摔在高臺下。
原來是扎西關鍵時刻拽住了鹹魚的尾巴將它甩了出去,可是我記憶裡面鹹魚沒有尾巴,而且怎麼會是猛獸的吼叫聲?
“快走,這不是鹹魚。”扎西盯着臺下的怪物,“附近還有好多個。”
我四下看了看,果不其然,在墓室的角落裡面確確實實有許多熒光點,粗略一看至少要有十幾只怪物。
我想起來在櫃山大戰蠱雕的事,那些蠱雕想用車輪戰耗盡我們的力氣,這羣無名怪物也必定會像蠱雕那樣用車輪戰術。
我是根本無法與這些怪物抗衡的,扎西一個人抵擋這羣怪物還有點可能,但是我如果留在這裡必定會讓扎西變得兩面受敵,這樣不僅沒有幫到扎西,還會拖累他。如果只有一個怪物我留在這還能幫忙,現在是一羣怪物,我絕對不能留下來。
我跑到那條窄窄的墓道口說:“你先挺住,我去喊多仁、布吉來幫你。”
說罷我就跑進了墓道,這條墓道比想象的還要劑,從外面看這條墓道不算寬,但至少不算狹窄,但是一進墓道才發現墓道兩側的牆壁居然還雕刻有浮雕,兩側浮雕佔去了一部分空間,我在裡面只能略微側身前行。
沒走幾步墓道就出現了一個90度的拐彎,再走幾步居然又是一個同樣的拐彎,我跑了好久都沒有看到二舅他們的身影,我還心想二舅跑的還真快,我開啓奔跑模式都沒有追趕到他們。
“叮鈴叮鈴叮鈴......”
這時我聽到一陣鈴聲,又是那個鈴聲,到底是誰在這附近?難道我又在幻聽?
我靜下心來,不能被這鈴聲給擾亂了心智,否則後果會怎樣我也不知道。
我捂住耳朵往前繼續走,拐過一個彎,這裡的墓道依舊那麼狹窄,但是比前面的墓道直一些,看樣子像是出口前的過渡墓道。
我鬆開捂住耳朵的手,鈴聲已經消失了,看來確實是要出去了。我走幾步就打算跑起來,結果突然被拉住,眼睛被一雙手捂住,眼前一黑什麼也看不見。
“救命,救......”我還沒有喊完,喉嚨就像被人掐住一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糟糕,中了秘術了,二舅他們聽不到我的呼救聲,怎麼可能過來救我?
我的手被人扭到背後死死地抓住,這人的手非常的涼,就像是一塊冰冰般,絲毫沒有溫度,還有點刺骨的寒冷。而捂住我眼睛的那雙手同樣冰涼,隔着眼皮我的眼珠覺得都快要被凍住了。
我能感覺出來這是兩個人,因爲我的手被抓住,眼睛還被用手矇住,這一定是兩個人。
我感覺到耳邊的皮膚一陣涼意襲來,然後一個粗狂的男人聲音傳入我的耳朵:“不要相信他們。”
不要相信誰?二舅他們嗎?開玩笑,我不相信他們難道還會相信這幾個蒙我眼睛的人?可是我無法說話,沒有辦法當面和他反駁。
“不要相信他們的話,記住發現一些東西不要告訴他們。”那個男人的聲音又傳過來。
發現什麼東西?我心裡正納悶時,男人說:“盒子。”
他居然能夠知道我在想什麼,這個人一定不是什麼平常人。想完我就覺得我真是有點傻,能進帝陵的人哪兒會有平常人,都是些奇門後裔,就算我也是個通陰使者。
想到我是通陰使者我就安下心來,他們不會傷害我,因爲我死了帝陵內的秘密就沒有任何大白天下的可能了。
我在等帶下面的話,他會不會詳細描述盒子是什麼樣子的?可是遲遲沒有聲音,我覺得眼睛上的冰涼感一下子減弱了許多,雙手突然被鬆開,但我沒法睜開眼睛,那股冰涼感刺的我疼痛不已。
良久我才緩緩睜開眼睛,那兩個人早已沒了蹤跡。我撿起地上的電燈,看了看四周,這裡剛好有一個小側室,能站下三四個人,果然不出我所料。
我打着燈往前繼續摸索,終於看到了前面不遠處有燈光來回晃動,是二舅他們,我連忙喊他們,他們也停下來等着我。
我跑到多仁和布吉旁邊氣喘吁吁的說:“扎西被困在後面了。”
“困在後面了?”多仁焦急地問。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困住了,反正遇到了一羣怪物。”
“我們先把你們送出去。”布吉說。
我們一行人不停地往前走,隱隱約約聽到流水的聲音,嘩啦嘩啦的,起初我以爲我又幻聽了,但是慢慢的水聲越來越清晰,我終於確定這就是水聲。
走了一分鐘左右我覺的腳下一空,就踩到了臺階,這個臺階往下依舊是臺階,我踏了兩步以後,拿燈照了照前面,發現前面居然是條河,現在四周都是風,覺的很涼快。
“你們看這裡,這有個燈座。”布吉拿着燈照着一個在他左側牆壁上的燈座。
那是一個看着像是青銅鑄造的燈座,非常嶄新,看樣子還沒有用過。而且剛好在墓道的出口處,肯定是用來作爲照明工具的,而不是機關。
我從揹包裡面翻出來一個火折走了過去,既然有燈座,那麼一定可以點燃。
燈座的位置有些高,我對布吉說:“你蹲下一點,我踩着你的肩膀上去點一下。”
布吉愣了一下,又看了看多仁,多仁面露難色,“點燃會不會出什麼事?”
“能出什麼事,這就是一個照明燈而已。”我說完就把布吉摁住,一腳踩在他的肩膀上,他起初還有些反抗,但是等我兩腳都離地後就安靜下來。
我爬上去一看,果然在燈座裡面有些溼潤的粘稠液體,應該是燈油,在燈座下部有一個細細的小青銅管,插進了墓道牆壁裡面,估計燈油儲存在牆壁裡面,這個管就是用來輸送燈油的。
我伸出火折,找到了燈座的燈芯,把燈芯點燃了,隨後我就蹦下來了。
油燈的燈光十分微弱,有種搖搖欲滅的感覺。
“怎麼那麼暗,這能照什麼明啊?”二舅嘿嘿的笑了起來。
話音剛落,突然燈座裡面傳來嘣的一聲,把我們嚇了一跳。原來是從燈座裡面濺出來一股股燃燒的燈油,燈油迅速燃燒起來,已經不再是當初微弱的樣子了。這是我們才發現這裡的牆壁上面居然是一條條燈油管道,火苗就像游龍一樣沿着燈油管道四處蔓延,沒多久就把墓室照的通明。
多仁看到這裡沒有什麼危險,就對我們說他準備回去幫扎西脫身。布吉和他剛走到狹窄的墓道口,就見一個黑影子躥了出來,倒在地上,走過去一看,原來是扎西。他現在渾身是血,衣服已經破爛不堪,在臉上滴濺着一些泛着烏黑色的血跡。
“扎西,扎西你沒事吧?”我們趕緊過去扶他起來,他拽住我的衣袖衝着多仁他們說:“嘎巴拉,快走。”
“什麼嘎巴拉啊,你快點起來跟我走。”我焦急的說。
扎西仰頭看着我,嘴剛剛張開想說話,就低頭去看墓道。墓道里面黑暗無比,出口處還有些許光亮,反而襯得墓道的黑暗更加陰森。扎西眼睛瞪得大大的,抓住我的手說:“快走,它們來了。”
我看看墓道,又聽了聽四周的聲音,沒發現有什麼異常,但是扎西的恐懼感渲染着我們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