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最後一個?通陰使者要絕種了?”我突然覺得我的責任重大,我竟然是最後一位通陰使者,此時我竟然在考慮如果找個老婆生下孩子能不能把通陰使者這個種族繁衍下去。
“我知道只有通陰使者能夠打開帝陵時,第31個通陰使者已經去世,每個通陰使者的黑牙都在不同的位置,而越在中間的能夠調動更多的陰力。”泰然老頭說起來有些失落,但我還是聽出來他語氣裡的希望。
“那這關我二舅什麼事?”泰然老頭不該把我二舅牽扯進來。
“你二舅原來有個兒子,只是後來死了。那年你還沒出生,他的兒子便是通陰使者。”泰然老頭說出這事時,我着實震驚了,想不到二舅竟然也和通陰使者有如此密切的聯繫,“你二舅的家族也與帝陵有關,他們一直都是帝陵的守衛者,後來才遷出來。他們祖上留有遺訓,只能幫助通陰使者取得神器。他家族既然擔當這個使命,也註定他的家族就將隨着通陰使者的滅絕而滅絕,現在你是他唯一的希望,也是我們唯一的希望。”
泰然老頭一向奸詐,我怕他有詐,便撥通了二舅家的電話,二舅媽自然知道我的目的,便告訴我一個電話號碼讓我打過去。接的人果然是二舅,二舅一吭聲我就哭了,也不知道爲什麼,一聽到二舅“喂”,我就哭了。泰然老頭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背,安慰我。
“二舅,你在十堰?”我有些說不出話,聲音顫抖着。
“恩,黑牙,我心裡不想讓你來帝陵的,可是你是通陰使者,我必須也要遵守祖訓,因爲這是人間的詛咒。”二舅聲音有些愧疚。
“好,我去。”我聽到二舅的話,當下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去那個帝陵,不管有多麼危險。
李教授抱着老黑,像老朋友說話那樣對老黑說:“這次我們又要去神農架了,你要加油。我們都加油!”
泰然老頭眯着眼,有些很高興的樣子。“黑牙,這幾天我給你說說一些要注意的事。”然後又對李教授說,“你把該帶的東西都準備一下,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
李教授點了點頭,“一些不好帶的我讓屈老頭在十堰準備。”
我猜屈老頭應該就是我二舅,因爲二舅姓屈,他總說自己和屈原是同一氏族,但不說自己是屈原的後代,我之前還覺得他有些假正經,一般人碰到這事早就爭着搶着認名人爲祖宗了。
泰然老頭接下來幾天告訴了我一些野外生存的知識,同時我也知道了一件事,原來泰然老頭和秦蚗他們生在五千年前,那時正是原始社會。而李教授並不是五千年前活到今天的怪物,他今年確實才五十多歲,只是在20年前他和泰然老頭還有我二舅在帝陵遇見,三人志同道合,所以聯合起來了。
雖然是因爲二舅才決定去的神農架,但潛意識裡我對神農架一行充滿了好奇與期待。而且鎮壓殘惡對我的吸引也很大,誰還不想做個拯救世界的超級英雄?
無論是我二舅,還是李教授,甚至是千年老怪物泰然老頭都不知道帝陵裡埋葬的是誰,而神器又是什麼?
我讓他翻典籍看看哪兒個帝皇的陵墓在神農架,結果找了很久也沒找到。
泰然老頭告訴我,那座陵墓在他出生之前就有了。
那麼,也就是說帝陵至少有5000年曆史了。
出發的頭一天我們出去吃了大理的特色菜,李教授說這次去凶多吉少,他已經把自己的財產全部讓律師受理,一旦出事回不來就捐給西藏修建學校。
當天晚上我回到李教授的住處,泰然老頭讓我和他們住一起,說方便制定計劃。
躺在牀上我剛想閉眼就聽到一陣聲音,確切的說是一陣音樂,陌生的音樂。
我回頭看了看窗戶,窗戶沒有動,我又四處看了看,看到一尊佛像時聲音突然停了。
我手心裡都是汗,如果是佛像發出的聲音的話……我慢慢走過去,突然背後又傳來了那段我音樂,我猛然轉身,只見一個白色的影子憑空撥動着空氣,然後便有了音樂傳出。
那個影子有一張慘白的臉,當我看到那張臉我瞬間心裡被什麼揪了一下,那是一張男人的臉,竟是我最熟悉的人。
“哐當”窗戶突然破開,白色影子唰的化成了漩渦狀捲了出去,然後我聽到一陣悽叫:
“江水破昆,步驟禍起。轉旭中籤,神農九州。”
我只聽到這句話,這句話似乎像把劍,硬生生的插進我的心臟,疼得要命。
泰然老頭把我叫醒時,我正躺在窗戶前,外面夜空晴朗,泰然老頭疑惑的看着我,“你在這跪着幹什麼?”
我突然意識到自己跪在這裡,面朝着北方。“我不知道,剛纔我聽到了一陣音樂,然後看到了一個人……”我說着說着已經哭了,是嚇得,“他,他……”
“他怎麼了?”泰然老頭問,說話間李教授也聽到了動靜衝了進來,看到泰然老頭在他也沒說話,只是四周看,然後看到我跪着朝向北方頓時臉色蒼白,嘴脣抖動着。
“他的臉,和我,和我的臉一樣。”這句話我幾乎是哭着嗚嚕出來。
泰然老頭倒是一反常態的鎮定,陷入沉思,而李教授卻異常恐慌,“這怎麼可能!黑牙一定是你看錯了!”
“沒看錯,我看得很清楚的,他在那彈琴!但沒有琴!可是我聽到了音樂!”我害怕的說。
“老李,恐怕他看到的是真的,還記得20年前我們在帝陵裡見到的雕刻嗎?一羣人是手舞足蹈的。”
李教授啊的退了兩步,緩過神來,“你的意思是那些人在彈琴?”我看到李教授眼裡突然也很恐懼,“那是什麼法術?根本沒有那種無琴出音的法術!”
李教授對很多東西都瞭如指掌,而且還是苗族的蠱術大師,後來我拜了他爲師父。泰然老頭因此還生氣了一段日子,畢竟戴着他的子扳卻不是他的徒兒。
“恩,”泰然老頭低聲應答,“告訴屈老頭,怕是這次碰到大角色了。他們家族守的東西只怕不是簡單的角色。”
好半天我才緩過神,這才記起白影消失時那近乎恐懼的悽叫,我說:“泰然老頭,我還聽到他說了幾句話。”
泰然老頭和李教授同時看着我,目光裡充滿了一種我無法描述的感覺。
“江水破昆,步驟禍起。轉旭中籤,神農九州。”我念出來以後,他們兩個沒有吃驚,只是沉思,顯然他們並不知道這十六個字代表什麼。
稍作歇息泰然老頭施了法讓我安然入睡。
清晨太陽還沒出來時,我已經被李教授叫起來出發。不知道兩個老頭髮了什麼神經,竟然租了一輛麪包車。司機是個中年男人,一口黃牙,說話時總眯着眼笑。
我和泰然老頭坐在後面,李教授坐在副駕駛上指引司機開車。
我以爲車會直接去十堰,結果看到玉龍雪山的風景介紹我突然意識到我們到了玉龍雪山腳下的一個鎮子。
車停在街上,李教授喚大家下車。
車停在一家佛像店門前,店招牌上刻着萬佛苑字樣。
老闆是個老太太,不過我憑着準陰陽師的直覺感知到老太太一身的蠱術之力,她是個巫婆。
巫婆賣佛像,這可真是笑話。我撲哧的笑了出來。
泰然老頭瞪了我一眼,我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泰然老頭對巫婆說:“黃婆,東西在哪兒?”
巫婆看了看泰然老頭,小聲說:“在裡屋放着。”說罷便引着我們往裡屋走,我跟在李教授和泰然老頭後面,司機老張則在車裡歇着。
巫婆掀起門簾讓泰然老頭和李教授進去,看到我準備進去便放下窗簾擋住我,說:“你不能進去,你是外人。”
泰然老頭聽聞掀開門簾正要說話,我也正要解釋我是跟着他們一起去帝陵的,巫婆倒先做出了反應,只是這一反應把我們嚇了一跳。
巫婆看着我,幹瞪了一會,然後突然一個機靈好像剛纔魂魄丟了似的,撲通一下就跪在地上,頭也不擡一直唸叨着:“奴女無意,擋了帝條。奴女無意,擋了帝條……”
我心裡犯起了嘀咕,巫婆怎麼突然就跪下了?
巫婆擡頭時一臉蒼白,把我嚇了一跳。然後她往一旁跪去,不敢吭聲。我見她挪開了路,便走了進去,她隨後又唸叨幾句也起身進來,但眼神一直很怪,不敢看我。
巫婆開了燈我纔看到,桌子上有一個東西,被紫布蓋着。蓋東西都是用紅色或者金色的綢布蓋,怎麼用紫色的?
“就是這個?”李教授問巫婆。
巫婆點了點頭,“恩,昌子烏尊。”然後掀開了紫色綢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