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玉安時,他理所當然說:“預料之中。”
他這都能猜得到,真羨慕他的腦子靈光,光想着我就覺得好慚愧,難怪老被他耍得團團轉。
接下來一直到天亮爲止,都沒再有半字對話,他靜坐在我對面不知在想些什麼,我假裝玩手機,偶爾偷偷瞄他一眼,感覺時間就這樣慢慢的過去挺好。
天一亮,祠廟外就有一陣混亂的腳步聲走近,我立即收起手機,看着門口一會走進來什麼人,聽他們的步節奏,好像有點不大對勁。
玉安這時也從沉思裡回神,用餘光看了眼祠廟門口。
等人走進來時,我才發現,是許雯穎和冼家明被村民當賊捉住了,臉上還掛了彩,看着好可憐——話說劍十七呢?
村民走進來看不見玉安,只看到了我,立即就發出厲聲問:“你是什麼人,爲什麼會在這裡?”
聲音挺大,就是玉安在旁邊,我也被嚇到了,趕緊站起身給他擺手解釋:“大家別誤會,別誤會,有話好好說,我是有急事要辦才進的村子,你們可以問那邊小門裡的老太太。”
我話剛說完,祠廟外又來了波村民,五六秒後,涌進了好多人,把我和許雯穎,冼家明圍在其中,玉安卻是一臉淡定地重新坐回板凳上。
他要不要這麼事不關己啊?
剛想完,我就聽到一個大叔喝斥我說:“那小門是廟的後門,哪來的什麼老太太,編什麼胡話。”
“別聽他們再狡辯了,分明就是進村偷狗的,要不我家狗咋叫得那麼兇,早幾天,老胡家的土狗剛被偷了兩隻,人到現在還沒捉到,現在他們又來。”一農夫大叔捏着根紙卷的生煙,抽了口,往地上一丟,用腳輾熄,說得好像真有那回事似的。
冼家明聽完鬱悶給他們解釋說:“真不是偷狗,再說你家那條狗那麼老……”
剩下的話,他沒說,我猜他話的另一層意思是:狗太老,口不下?
他的話剛落,那農夫大叔有些羞惱地指着冼家明說:“你丫偷不着老子的狗,現在嫌棄它老,你小子出息啊。”
“真不是偷狗,我們是來救朋友的,被你們村子的風水陣給吸走了。”許雯穎滿臉鬱結,從她表情可以看出來這話她已說過不下十遍的感覺。
“果然是偷狗賊,報警了嗎?趕緊讓警察帶走吧,早辦早好,省得夜長夢多。”農夫大叔一口就咬定我們是偷狗賊,哪來的證據?
不過仔細想想,他一再給我們安罪名,完全無視我們說風水陣的事,總覺得好像在極力掩飾些什麼?
“這裡有個老太太和小男孩的對吧?”我記得剛纔有人說沒有什麼老太太,那小門是扇後門?
可昨晚我明明看到裡面像是一個住人的隔間呢,老太太讓我們等到天亮,可她怎麼還沒出現?
想着我看看玉安,希望他能給個法子,結果他一臉若有所思坐着,估計他還沒想出法子吧。
農民聽到我一再提及老太太,有人已開始暗裡咬耳朵議論着些什麼。
一個典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戴着副銀框眼鏡,稍走出來兩步,指着我說:“妹仔,不要再糊言亂語,這裡根本沒有你說的人。”
“這裡老太太和小男孩這麼多,你怎麼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人。”許雯穎掙扎了下捉住她的村民的嵌制,話說得有些嘲諷。
冼家明呵笑了句:“很顯然是欲蓋彌彰。”
我接着給他們講道理:“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爲什麼這麼忌諱那位老太太跟小男孩,但我們並不是來偷狗的,也不是來加害於你們,我們只是想找回朋友,不管你們在極力掩飾些什麼秘密,我們沒興趣知道,也不想知道,你們若是心虛,就不要表現得太明顯。”
雖然話裡也帶着點激人的語氣,但我並沒想過要惹他們生氣,只是想讓他們明白我們的立場。
一村民蠻不講理:“你們找錯地方了,我們這裡沒有你們要找的人或東西,現在給你們一次機會,只要你們儘快離開我們村子,否則休怪我們不客氣。”
許雯穎正要說下去,結果被捉着她的村民一耳光子甩到了臉上,響聲刺耳,可見下手之重,立即在她臉上印了個觸目驚心的紅掌——我感覺到這是他們對我們的最後警告。
眼看這種形勢,只能先離開村子,再從長計議,但是劍十七現在不知去向,就這麼走了也不是辦法。
玉安這時站起身給我說:“先離開,他們是活人,我不能干涉陽間的事,你們硬碰硬會吃虧。”
“但是十七不知去向,我們就這麼離開,他怎麼辦?”我現在擔心的是這個,原來以爲進個村子沒多大麻煩事,哪想到棘手程度超過我處理的能力範圍。
玉安不由分說:“以十七的實力,目前不會有什麼問題,先離開再說,走。”。
“那好,我們走。”我話剛落,他們就把許雯穎和冼家明用力扔向我,冼家明險些額頭撞到桌角,幸好他自己反應夠快,要不肯定得出事。
之後我們就相互扶持着狼狽離開祠廟,長到車子時,心裡暗暗鬆了口氣,幸好車子他們沒扎爆輪胎之類的,否則事情會更麻煩。
冼家明和許雯穎都受了傷,不方便開車,我更不懂開了,剩下玉安……我們三個眼巴巴看着他,他隨即默默地打開駕駛座的門,當起來司機。
沒想到他會開啊,好稀奇,我第一次看到,於是假裝順勢開副座門,坐了上去,許雯穎和冼家明兩個傷兵在在後座一人佔一席。
玉安開車的樣子看起來好嫺熟,打方向盤倒車調頭的時候,每個動作看起來都十分的流暢,一氣呵成,那打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魅力,深深地吸引着我。
玉安簡直就是一個萬能的完美男鬼,如果是個男人,肯定超級搶手,倘若那樣的話,現在坐這個位置上的人肯定不是我。
想到,我偷偷地瞅了他幾眼,結果讓他給逮到了。
心虛之際,身後傳來許雯穎切齒的話語:“那些該死的刁民,怎麼這麼不講理,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