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我們一番商量後決定,去派出所找‘二叔’套話,因爲我受了傷,曹叔讓我和許雯穎留在醫院裡照顧玉安,他和冼家明兩個去就好。
曹叔和冼家明離開後,玉安躺病牀上也慢慢睡了過去,許雯穎拉我走到稍遠的角落問話:“玉哥他這是怎麼回事?”
我沒徵得玉安同意,所以不能把真正的原因告訴許雯穎,快速想了個謊言掩飾過去:“豆豆肉身使用起來還不穩定,纔會出現反彈。”
許雯穎聽完吁了口氣,說:“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爲是玉哥是受極罡日影響,不是的話我就放心了。”
“……”這怎麼可能放心得了,玉安現在靈力盡失,要過完極罡日才恢復,接下來只求平安度過了,要是再遭到襲擊,誰都不在,我怕自己的能力保護不了他。
談了沒兩句,餘光注意到玉安翻了翻身,我和許雯穎就沒再聊下去,怕玉安聽到了會不好。
受傷的手臂在我平靜下來後,開始隱隱刺痛,不過還能忍,只要動作不大,意識到後,我看看玉安,他身上那麼多傷口,肯定比我現在這個要痛上百倍吧,可他卻忍住了,想想真心疼他,希望他能快點好起來。
靜坐了四個多鐘頭後,已是近晚上十點,曹叔和冼家明帶着夜宵回來,正好我肚子也餓了,看看玉安,還在沉睡中,不知是太疲憊,還是打的點滴液有鎮靜作用。
我們邊吃,邊低聲聊開——
“派出所那邊,如意的‘二叔’有透露什麼嗎?”許雯穎問着,夾起麪條吃了口,咀嚼了下,讚了聲:“這面不錯,哪買的。”
冼家明搖頭無奈說:“問不出來,嘴太硬,撬都撬不開,倒在地上裝死。”
與此同時,曹叔在冼家明說話之際,給許雯穎說這面是在路上一家新開的大排檔買的。
許雯穎應了聲曹叔後,話題又說回‘二叔’的事情:“有沒感覺到他有什麼異樣?”
“異樣似乎倒沒有,就是倒在地上睜着眼睛,發直看着我……怪瘮人的樣子。”冼家明回想了下,渾身跟着打了個寒顫。
聽完,我給他們說:“他中了槍,估計在去派出所前他們給他處理傷口時打過麻藥吧,要不然肯定不會只是那種反應。”當然只是我的個人猜測。
“這個也有可能,當時他身上確實傷口包紮好了。”曹叔咀嚼了下嘴裡的面,吞下後迴應了聲。
槍傷照理沒那麼容易好,後天就是極罡日,在未來三四天時間裡,他出不來就夠了,等時間一過,玉安就能恢復靈力。
夜宵吃完後,曹叔和冼家明就先回了去,說凌晨兩三點再過來。我和許雯穎繼續在醫院裡照看玉安。
看時間不早,我和她輪流去醫院的公衆澡堂沖涼,夜裡她說在沙發休息就好,方便守夜,讓我去另一種陪護牀睡,我當時挺不好意思。
在我臨睡前,她掏了四把銅做的金剛橛扎到病房四角,施上咒語,晚上我們能稍安心些了。
我睡了會,大概凌晨兩點多的時候,房門外不知道是誰一直在擰鎖把,明明沒上瑣,可門外的誰就是擰不開門,或許是有人故意惡作劇。
我坐起身的時候,玉安不知幾時也醒了,眼睛在牀頭燈下,似有華光流轉,一下子把我注意力給吸引了過去。
餘光裡,許雯穎從沙發上站起,慢步走到門前,伸手握到手把上,猶豫了下才把門打開,結果看到一個穿粉色制服的護士,手裡推着小車,上面放着不少藥物,用品。
我回神擡頭仔細看去,她眼睛裡是沒有視覺聚焦點的,明明門打開了,她卻怎麼也進不來,好似被一道看不見的牆給隔擋在外,門外的走廊安靜得異常……
許雯穎鬆開握在門把上的手,腳步趕緊後退,回到沙發上,伸手從包裡掏出之前笑話馬可欣時的那支能射出高光束的棒子,另手拿着硃砂黃符。
“她脖子上有淤痕,估計是被勒死沒多久……”玉安坐起身,旋即從口袋裡掏出枚黑色的五角星,嘴裡細聲地不知道唸了什麼詛咒,旋即熟悉的兩道金藍光焰從五角星裡伸延長出,凝成劍身的同時,五角星變成了實體劍
柄,玉安小手用力一握,逞強地從牀上起來。
我見着過去叫他:“慢點,別弄到傷口,裂開就不好了。”可我話剛說完,包在他身上的沙布就染上了鮮紅。
“這點傷,礙不了我。”玉安咬緊牙,可從他額上滲出的汗水,我就知道他根本就是在死撐,豆豆的肉身缺陷太多,遇上極罡日,他更是雪上加霜。
我看他這樣不是辦法,回身找到包包,拿出天蓬尺,我目前熟悉的只有它了。
拿牢在手,然後護到玉安前面,雖然我能力有限,現在他正需要被保護,我自然要挺身而出。
“它進不來,我這次用的是銅金鋼橛,它不過是受了控制,沒什麼能力,加上極罡日的接近,金剛橛的威力效果會提高好幾層。”許雯穎嘴上雖這麼說,可行爲上卻沒有鬆懈。
“附近有舞屍人。”玉安站在牀上,前後看了眼,已進入蓄勢待發。
“這個點數,曹叔和阿明還沒過來,估計也遇上到了些什麼……”我猜測說了句。
許雯穎聽完我的話,隨即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遞給我說:“如意,過來幫我點火。”
“嚇?”我沒明白她這是要做什麼,心遲疑了下,纔過去接過打火機,幫她打着火,跟着我就看到她把光束棒按到最亮,嘴裡唸唸有詞,在念的是天蓬咒,就要快要念到急急如律令時,她疾手把另手裡捏着的黃符往打火
機上點燃,緊接着在光束上來回劃過!
我見着就驚呆了——原來打火機是用在這個梗上的!
敢情小說和影視裡黃符在念詞時會自動起火燃燒是假的嗎?
就在我震愕之餘,許雯穎已將光束把護士的眉心刺穿,護士兩眼睜大瞪突,旋即許雯穎把光束拔出,淤青色的血水從護士眉心處的傷口裡流出,在它臉上淌開,就像青筋從它臉皮暴露似的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