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江的記憶中,白英從不是無理取鬧之人,對於宴請這些事情,她哪怕是再怎麼的不喜歡,都會去做,只當是禮數要盡到。
如今他纔剛說完靖王妃要請她和蘇合香去做客,她就立馬距離,這又怎麼不讓他感到吃驚?
察覺到徐江的不悅,白英連忙放下手中的碗筷,看向他解釋道:“爹爹,你也知道王妃這麼做的原因,可你也知道我的情況,我只是擔心會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會發生。”
白英的解釋徐江倒是聽進去了,“可你如今並無婚配,大家也只是知道你與十三爺的情意,按理你還是要去。你以前並不會這樣的,英兒。”
聽了徐江的話,白英知道她這一次是在所難免,最後也只能應下。
這一次,她有些恨十三叔爲什麼沒有早日把她迎娶過門。
就在越來越臨近立秋時,白英聽到了城中有人在穿,慕國公主要來洛國的消息。
慕國公主會來洛國,有的就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和親。
前世中確實是有這麼一件事情,那時候是誰娶了慕天葵她給忘卻了,因爲是無關緊要之人,她也就沒有記在心裡,記憶中對方只是個無權無勢的王爺。
柳金玉來到徐府之後,行爲做派都比之前的要收斂許多,許是還記得先前的她都做過什麼,對於老夫人和徐賈氏可謂是一對一的好,唯獨在面對白英時,還是忍不住要針鋒相對。
白英在面對柳金玉是不是給她平靜的生活增添色彩的行爲很是滿意,否則她還真的擔心她會在十三叔不在身邊的日子悶出病來。
不知道是不是老祖宗的話起效了,蘇合香跑外面的次數越來越少,基本上都在在房間裡待上一天。
面對她的情況,大家可謂是十分滿意,就怕人還沒有嫁出去,就落了個閒話。
此時正小院裡,徐賈氏坐在上首,白英、蘇合香和柳金玉都坐在下面,基本上每個人都在忙着手中的事情。
其實說忙,也就只有蘇合香一個人在忙着繡東西。
她因爲是家中的庶女,從小就被壓迫,什麼禮數與女紅都沒有人教,打懂事開始就是在幫家裡做家務。
如今真正住進徐府之後,很多東西都是從零開始學起,如今正在鞏固刺繡的功夫。
柳金玉瞧了一眼她繡的圖案,隨即驚呼道:“喲,沒有想到和想你在繡鴛鴦戲水,怎麼?是要送給情郎?”
一般開始學刺繡的人不會繡那麼複雜的東西,除非是想送人。
蘇合香被她的話說的臉紅起來,停下手中的動作,不安起來。
白英看着她那麼趕,也就知道她這是要給黎遠志的。
以前她只當蘇合香是看不慣她擁有那麼好的丈夫所以纔會想着換去搶奪,如今看來,蘇合香對黎遠志倒是那麼一回事。
“最近聽聞慕國公主來洛國,感情是要和親。”
柳金玉見她的話沒人接,索性換個話題,“聽聞那公主與靖王世子相差一歲,而且又是在世子生辰前來,聖上會不會把公主許配給世子?”
柳金玉有些看不慣蘇合香的模樣,忍不住酸了她一把。
這麼一酸,還真讓蘇合香的臉色變了。
想來她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到頭來她再怎麼變,也只是個火雞。
看着蘇合香吃癟,白英不禁在心痛暗爽。
徐賈氏看着她們,無奈地搖了搖頭。
想起還有幾天就立秋了,不禁看向白英問:“去靖王府做客都準備好了嗎?”
說是準備,無非就是挑選好衣裳與首飾,爭取能夠博得靖王妃的喜歡,更重要的是吸引世子的喜歡。
對於這個,白英是真心的不想湊熱鬧,自然對這事情提不上心,所有東西都沒有去準備到。
相對於蘇合香,就恨不得把自己的好全部展現出來,想要博得靖王妃的注意。
其實她並不知道,請柬上之所以有她,不過是黎遠志事後加上去的,是因爲他想着單獨邀請白英,她固然不會到,索性拉上蘇合香這個來陪襯,否則按照她的身份,斷然是進不了王府。
所以在聽到徐賈氏的問話,白英選擇了不回答,反倒是蘇合香一臉嬌羞地點了點頭。
徐賈氏見狀,倒也沒有多說什麼。如今的她只希望能夠讓白英安然無恙地渡過一生,其他的她都不在意了。
在慕國公主隨着護送隊伍一起進入京城時,白英拉着羅勒一同出門去查看一番。
想看慕國公主的容貌是其一,其二就是想要散散心,畢竟在徐府裡待了那麼長時間,沒有發黴就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爲了能夠讓徐江放心,她特意帶上了羅勒以及沈毅、孟寒,反正有三個大老爺們在,她不用擔心會把人弄丟,也不用花心思看對方有沒有跟上她,全然可以做到隨心所欲。
當然,她的隨心所欲是把半夏留在府中的前提下。
白英讓羅勒帶着她坐在一旁的大樹上,看着護送隊伍進來之後,趕緊把視線落在雖無前面。
這不看還好,一看就發現消失不見了挺長時間的十三叔就在前頭。
感情他離京是爲了去護送慕國公主回洛國。
難道洛國就沒有可以護送的人了嗎?爲什麼非要十三叔去?害她還以爲是什麼重要的事情需要十三叔去做,會不會又危險之類的,擔驚受怕了那麼長時間,結果現在才發現,對方不過是護送美人了。
站在一旁的羅勒注意到她的神情,不禁在內心大喊一聲糟糕。
主子爺,哄主子的活就只能落在你肩上了,好自爲之吧。
就在他爲蒼朮默哀的時候,他的眼前突然間出現了一顆小石子。他一臉疑惑地看着身邊的白英,問:“主子,你要做什麼?”
白英拿着石子的手依舊身向前,眼神示意了一下羅勒,道:“彈他身上。”
羅勒一聽,頓時臉色就不對了,不安地問:“這樣不好吧?”
“讓你做你就做。”忍無可忍之下,白英厲聲問道。
最終,羅勒只好拿過小石子,眼睛一閉,心一橫,在心中默唸:主子爺,對不住了!
隨即
,他手中的石子飛快地向蒼朮飛去。
一直保持警惕的蒼朮自然能夠感覺到突來的暗器。他眼神凜冽地朝白英的方向看去,在看到白英怒氣衝衝的神情,竟然讓了躲避石子,着實被那石子擊中了右邊的眉弓骨,沒出一會就滲出血來。
見狀的白英忍不住罵道:“他傻了嗎?不知道躲呀!”
看到他額頭滲出血,白英也是慌了。
她在一開始就是相信他能躲過石子纔會讓羅勒那麼做的,哪裡知道那人是怎麼了,竟然躲都不躲。
見狀,她連忙從書上躍了下來了。
在地面上候着的沈毅和孟寒見狀,連忙跟上她,問:“小姐,你這是要去做什麼?”
“看十三叔傷得怎麼樣。”
傷?
兩人面面相覷,實在是不明白她在說什麼。他們並沒有注意到十三爺受傷,小姐爲什麼那麼說?
他們跟在白英的身後,但很快就被羅勒攔了下來。
“主子,你不能上前。現在主子爺還在護送慕國公主,你此時冒然上前,就算主子爺知道你無意,但是慕國的人就不那麼以爲了。”
聽到這話的白英也按捺住心中的焦慮,知道她現在是關心則亂。
最終她只好賭氣轉身回府,哪裡還有閒逛與去看慕國公主真容的心情。
蒼朮用手指摸了摸傷口,所幸只是擦傷並無大礙。
他拿出很久以前白英送予他的手帕,輕輕擦拭了額頭,隨即便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前行。
剛纔看到丫頭那怒氣衝衝的樣子,就知道她已經生氣了,而且在明知她受傷之後,還甩身直接走人,可見是有多生氣。
儘管心裡着急,他還是得不緊不慢地在前頭開路,把慕國公主送到皇宮裡還有大把的事情等着他去做。結果在見過黎浩宇之後,他哪裡還管其他事情,直接當了甩手掌櫃,轉身離去了。
黎浩宇看到瀟灑離去的蒼朮,心裡雖不滿蒼朮的行爲,但他騙着他當了迴護花使者,也算是扯平了,而且蒼朮頭上的傷他也注意到了,想來是徐府那位生氣了,否則這等在臉上的傷,他沒有暴怒,就知道這是和徐府那位相關。
離了皇宮的蒼朮沒有立馬前往徐府,反而是回他那不常住的王府。
此時天色已晚,整個王府纔剛開亮上燈,因爲不知道他會突然回來,他的房間並沒有亮起燈,哪知他剛進房間,就被人突然襲擊。
聞到空氣中那淡淡的熟悉的香味,也就知道眼前的人是誰。
他一把伸手禁錮着還想向他進宮的人兒,把臉埋在她的脖子間,親了親脖子笑道:“怎麼?見到我不但沒有高興,反而是還在生氣?”
白英不說話,任由他抱着。
她心裡雖然擔心他額頭的傷,但心中的擔憂很快就被怒火給沖淡,想着她要是理他,她就不姓徐!
蒼朮看不到她彆扭的神情,但是能夠感覺得到。
他緊摟着她,把臉去蹭她的脖子,如同一個受到主人冷落的寵物,乞求着主人的原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