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後院,白英聽着蒼朮說着這周翔的事情,越發的覺得周翔是個厲害之人。
這能屈能伸的,確實是條漢子。
只可惜他的能屈能伸用在了其他地方。
“按理說,這周翔如今的位置倒是買來的了?”
白英一臉疑惑的問道。
蒼朮搖了搖頭,“並不能說是這般。”
“可是那麼明顯的事情,普通人都能夠看得出,爲何這裡的百姓都沒有揭穿周翔的真實面孔?”
“那些買賣都是暗地裡操作了,自然不會搬上臺面讓人知曉。何況周翔從始至終都沒有做出違背葉城百姓意願的事情來。可以說,他這幾年的行爲,讓葉城的百姓越發地愛戴他。”
聽到這話的白英一臉的不可思議,“意思是說,這周翔還是個好官了?”
蒼朮沒有多加思考,直接斷言:“是個罪大惡極的貪官。”
白英眉頭緊皺,可她怎麼無法理解蒼朮說的話呢?
這周翔怎麼就成了罪大惡極的貪官了,剛纔不是說了葉城的百姓都愛戴他嗎?
“至於本王爲什麼那麼說,等羅勒回來了,自然全部都知道了。”
當夜幕降臨的時候,蒼朮帶着白英躲過衆人的視線,出了府衙,到了先前約好和羅勒見面的地方。
因爲周翔的出現,原本約好在客棧也只好改成了在府衙附近的酒樓裡。
酒樓裡已經打烊,一樓裡空蕩蕩的,只有一根蠟燭在亮着,而一旁的小二正在打鼾。
白英把視線落在了小二的身上,一旁的侍衛見狀,立馬解釋:“此人已經昏睡過去,而且是我們的人。”
聽到這話的白英也就鬆了一口氣。
在她與蒼朮剛坐下的時候,羅勒出現了。
他對他們兩人各行了禮,“主子爺,主子。”
蒼朮只是微微地點了點頭,道:“有什麼發現?”
“啓稟主子爺,葉城私鹽一事,全由周翔一人在策劃。此人的老丈人原是葉城的霸主,在周翔當上縣官之後一反常態,居然開始金盤洗手,幫着女婿搭理葉城,更是促進了葉城的鹽業發展。”
白英聽着羅勒的報告,對事情都是周翔策劃感到異常憤怒,可是在聽到羅勒說周翔的老丈人之後,覺得這些都是好事呀。
爲此,她更加豎起耳朵,繼續往下聽。
“周翔的老丈人雖說是金盤洗手不再幹壞事,安享晚年,這只是表面上的,實際上卻是躲起來偷偷地製造私鹽,然後私下賣出去。”
聽到這裡的白英已經對周翔一家恨得牙癢癢,越是聽到後面羅勒的話,更是恨不得把那幾個人碎屍萬段。
官鹽價格雖貴,但是吃的放心。可單單一個貴,已經給不少老百姓設下了高高的門檻。
鹽在生活中佔有極其重要的地位,每家每戶都需要。
可就是這麼不可缺失的東西,卻被人拿來發黑心財。
因爲知道誰也無法忍受淡然無味的飯菜,又有不少老百姓買不起鹽卻又不得不想辦法去弄到。
周翔看準了這個機會,所以找上自己的老丈人,說了這個發財之道。
於是他們開始了製造私鹽,並且私下賣給了老百姓。
當老百姓只需要花原來買藥的一小部分錢就能買到全家一個月使用的鹽,有誰不高興?
於是私鹽慢慢地流傳來了,而官鹽的生意自然也就越來越慘淡。
而有的官鹽商家見自己的生意越發的沒有,也就開始偷偷地找來那些賣私鹽的商販,低價買進,隨後摻雜一些官鹽,便當做官鹽來賣,只是價格降低了一般,但生意也是不錯。
聽完羅勒的報告,白英氣得直想拍案而起。
“如此的父母官,就應該大卸八塊,然後沾上那些私鹽在太陽底下暴曬都不爲過!這般地不把老百姓的性命當一回事。那樣的私鹽再吃下去,遲早會把人吃死的!”
蒼朮摟過白英坐下,示意她不要過於激動。
安撫好白英,他纔看向羅勒,問:“有沒有找到他們的據點在哪裡?”
“一開始屬下以爲是在周翔他老丈人的家後院,發現那裡只是一個小小的倉庫,裡面裝的都是私鹽,並不是他們的據點,所以屬下都沒有找到,還請主子爺降罪。”
蒼朮搖搖頭,“降罪倒不必,你們這段時間也是辛苦了。這幾日你們暫且休息,剩下的事情本王會安排。”
羅勒一聽,迅速雙手抱拳,道:“屬下遵命。”
面對蒼朮的話,白英有些不解,“十三叔,你有什麼安排?”
“既然本王自動請纓來這裡,自然要做出一些事情來。明日我們就去看一看這官鹽的所有賬本。”
“看賬本?”白英一臉的不可思議,“那些有問題的賬本他們應該不會拿上來給十三叔你看吧,那些有往來的賬本十有八九不是藏起來就是銷燬了。我們去看那些沒有用的東西,不就是浪費時間嗎?何況我們都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周翔一人策劃的,幹嘛不直接抓他覆命?”
“英兒,做事凡事講究證據。可是現在我們只是收集到一些情報而已,並沒有任何有利的證據。也許查賬本看似無用功,卻也只是在麻痹周翔,讓他放手警惕。到那個時候,周翔的注意力都在本王的身上,羅勒自然能夠更加深入地去了解。”
是了,哪怕賬本沒有問題,但是十三叔在查賬本的話,那麼周翔自然要在一旁看着,不時地做出解答。
那麼他的注意力就會都在十三叔的身上,而羅勒就有更多的時間去調查。
這一次,白英有些慶幸蒼朮的兵分兩路了。
在他們進入葉城時,周翔只看到了他們三人,並沒有見過羅勒,自然也就不知道他的存在,那麼羅勒做起事情來就方便許多,不必卻在意周翔的眼線。
別了羅勒,蒼朮便帶着白英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到了府衙,之後兩人相擁在牀上,一夜好眠。
一大早,周翔就親自到府衙後院等候則蒼朮起牀。
待蒼朮洗漱好之後拉着白英出現時,周翔一臉意味不明地看着他們。
在注意到他的視線,白英疑惑地看
先給他,問:“周大人一直在看着本公子,莫非本公子的臉上有髒東西?”
周翔一聽,最想罪過大了,當下就立馬低頭道:“小公子臉上並無髒東西。”
白英一聽,倒是覺得奇怪了,“那周大人爲何看着本公子?難道周大人也喜歡本公子?”
被直接說中心事的周翔一臉的惶恐,完全不敢去看身邊的蒼朮。
他一開始在見到蒼朮和白英時,還感慨着時間怎麼會有如此好看的男子?
穆王他自然不敢妄想,可穆王身邊的小公子,但是深得他心。
這樣的男子,在牀上又會是個什麼模樣?
雖然他很想嘗一下滋味,但怎麼說也是穆王身板的人,又怎能多想。
於是在面對白英的問話時,他竟然忍不住感慨道:“下官只是覺得小公子與王爺很是般配。”
聽到這話的白英忍不住顏面笑了起來,“周大人是在說笑吧。本公子可是男子,與十三爺又怎麼會般配呢?”
說到這裡,白英還刻意向蒼朮跑了個媚眼。
所有人都能看到這一幕,自然包括周翔。
周翔在看到白英拋媚眼的動作時,整個身子都酥了。
一直以來,他都是喜歡男子,若不是礙於家中貧困,當時葉城的霸主女兒喜歡自己,他是真的不想入贅。
如今的他雖有育有一雙兒女,卻也是個怕老婆的命,主要是他的老婆太兇悍,用母夜叉形容都不爲過。
一想到家中的母夜叉,在看到白英如浴春風的笑臉,周翔心中對家中的那個臭婆娘越發的厭惡。
蒼朮看到白英拋媚眼,無奈地嘆了口氣,道:“英兒,你又在胡鬧。下回本王可就不帶你出來了。”
白英衝着他調皮地吐了吐舌頭,沒有再說話。
當他們走到書房是,看到了案桌上拜訪了不少賬本。
蒼朮走上前,隨手拿起一本,道:“這就是這些年所有的賬本?”
周翔聽到蒼朮詢問,立馬上前,卑微地站着,恭敬道:“是的,這是三年來所有的賬本。”
周翔之所以只找了這三年的,是因爲私鹽是去年開始的。而爲了更加方便蒼朮,所以纔多找了前兩年的,好讓他聯繫一下。
蒼朮粗略檢查了一下,點點頭,道:“既然這樣,本王與英兒在這裡看便好了。周大人如是有事要忙,可以先離去。”
話雖然是這麼說,可是周翔哪裡敢離開?
這穆王可是來葉城查案的,他是葉城的縣官,怎能不相陪?何況最近葉城就只有這一件大案子,他更不能離開了。
“下官還是留下來給王爺您分憂吧。”
蒼朮翻看賬本,頭也不擡,道:“那麼周大人就隨意吧。”
周翔乾笑着,也就只好拿過不少賬本,坐在一旁翻看。
本以爲今天上午就這麼安靜地過去了,哪知道在周翔準備去提醒蒼朮準備去用膳的時候,卻又一個士兵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在周翔的耳邊說了幾句話,驚得周翔直接拍案而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