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早膳的白英心情大好地找來小郡主與她一同探討戲本子的事情,想着能夠在過年的時候排出幾段戲,好能夠給過年添上幾分期待之意。
納蘭敏霜坐在一旁,一臉擔憂地看着坐在她眼前的白英,聽着對方滔滔不絕地說着觀點,時不時問她好不好。
此時的她滿腦子都是:白英怎麼不去找蒼朮哥?他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呀!
哪裡還有什麼心思去聽白英的意見,只能敷衍地附和着說好,其實是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白英把戲本子全部放在納蘭敏霜面前,擡起頭一臉興奮地看着對方,問:“你瞧瞧,要編排哪一個故事,一會讓人直接去找戲班子。”
她邊說這話邊一臉期待的等候着小郡主的回話,這一看直接讓她氣大。
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桌面,響起的聲音把正在神遊的納蘭敏霜給拉回了魂。
納蘭敏霜看到她正一臉氣憤地看着她,抱歉一笑,道:“你剛纔說了什麼?再說一遍。”
“我在問你要編排哪一個故事,你不要告訴我,你剛纔一直在神遊。”
白英氣敗地說着,恨不得直接上前把納蘭敏霜給打一頓。哪知她的問話剛落,納蘭敏霜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沒搭對,一個順口就說了是。
聽到這話的白英還以爲她聽錯了,不禁擡高音調,問道:“你說什麼?”
意識到說漏嘴的納蘭敏霜連忙改口:“我說的是你剛纔說的那些話真是極好的,連我現在都不知道要選哪一個故事。這樣吧,既然是要過年看的,這些都沒有那麼喜慶,還是讓人重新寫一本喜慶一點,覺得可行就讓人編排了。”
納蘭敏霜爲了能夠讓她的話更有可信度,就着白英今天把她叫來的目的胡說了一通。
待說完後她細細回想了一下,發現她剛纔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實在是太厲害了,忍不住給自己一個肯定的大拇指。
聽了她的話,白英也覺得實在是在理,也就讓半夏把戲本子全部收了下去。
在看到沒啥事情可做之後,白英有那麼一會不知道該做些什麼,腦海中不受控制地就想到了十三叔身上,隨即忍不住地嘆了一口氣。
看到她嘆氣,納蘭敏霜的心更是一懸,以此不禁更加肯定了先前的想法:白英真的和蒼朮哥鬧翻了。
她作爲旁人且好友,要不要進行調解一下呢?畢竟她還是需要蒼朮哥的幫忙。可是她並不知道白英和蒼朮哥因爲什麼事情鬧翻,她冒然上前,沒有勸對那就是找罪受了。
思量了好一會,覺得這件事情還是不要摻和的好。
因此,她站起身對白英道:“我昨天聽說這附近有些好玩的地方,我今日出去一會。”
說完這話,她便迅速轉身離開,連給白英反應的機會都沒有給。
白英看着一會兒就空的位置,嘴角忍不住抽搐,感情她這裡是十八層地獄了,來了的人都巴不得趕緊離開。
無奈之下,她也只好隨手拿起一本戲本子,可翻閱了好幾次,始終看不下去。
想着十三
叔爲什麼都回來那麼久了,不僅沒有讓人來通知她,反而要等着她過去。到底從一開始水纔是對的,爲什麼非要她主動去找他?
不行,一定要將冷暴力進行到底。
打定主意的她沒有多想,就起身向門外走去。
見她出了屋子,半夏連忙跟上,一臉興奮地問:“小姐,你這是要去書房嗎?”
白英腳下的步伐匆忙,邊走邊說:“不是,我要去李家莊,你立馬讓人去備馬車。”
“啊?”
半夏疑惑地叫出聲,一臉地不知所措。
還以爲白英只是在開玩笑的,在看到白英已經走出老遠,她才反應過來,想着在去備馬車時,還是老老實實地向十三爺稟告一聲。
當白英在門口等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馬車終於姍姍來遲。
半夏從馬車上跳下來,走到白英面前道:“小姐,馬車已經備好了。”
白英把視線從半夏身上移開,眼前的馬車上。
她剛纔只是說了要去李家莊,離得近得很,普通的馬車便可以了,這寬敞豪華的馬車,分明就是她從京城來園子時坐的。
“馬車裡沒有其他的馬車了嗎?”
聽到這問話,半夏有那麼一會疑遲了,她在想着要怎麼回答,可在收到白英的怒視之後,嚇得她連忙開口回道:“園子裡確實沒有其他馬車,只好讓馬伕把這輛趕過來了。”
白英想着她不過是出去玩玩,什麼馬車都可以,既然只有這輛,她就當做去有錢享受吧。
她回了一個“嗯”之後便邁開步伐走下樓梯。
經過改裝的裙襬隨着她輕跳着下樓梯的動作而飄動着,腰間繫着的小鈴鐺發出清脆的響聲。
伴隨着這鈴聲而盪漾的,還有白英轉好的心情。
一想到又再次能夠見到那些淳樸的老百姓,心底裡那一出柔軟的地方就被深深地觸動了一番,同時也更是想念那美味的烤紅薯和那兩個可愛的兄妹倆。
在半夏的攙扶下,她踏着木臺階走上了馬車,在推開馬車的門口準備進去時,卻看到寬敞的馬車裡面居然坐了一個人,正是她這段時間以來心心念唸的人。
看到對方一臉清風帶笑的模樣,她內心就有一把火。
她不找他,他還知道找上門來,還算有點良心,但找上門來了並不代表着她就會接受。
爲此,她收回扶着馬車門口的手,轉身直接躍下馬車,對着正一臉疑惑看着她的半夏道:“不知道爲什麼,我有些不想坐馬車了,你去把我最喜歡的那匹馬給牽過來,我騎馬過去。”
半夏一聽,實在是是不知道她嘴中所提到的那匹最喜歡的馬是哪一匹,一臉茫然地看着她。
估計是害怕白英等急了,只好硬着頭皮,問:“小姐,你最喜歡的馬是哪一匹?印象中你並不喜歡起騎馬。”
一聽到這話,白英氣得站在原地直跺腳,眼神冷冽地看着半夏,道:“你不知道隨便牽一匹過來啊!總之,今日我非要去李家莊,還必須自己騎馬去!”
這會兒
半夏終於明瞭了,她家小姐只不過是不想和十三爺待在一起,所以纔會臨時改變主意,想要騎馬。
難道她私下通知十三爺的做法是錯誤的?
在馬車裡把她們的談話全都聽進去的蒼朮臉帶笑意地彎腰走出了馬車,身子輕盈地躍下馬車,撐開傘走到白英身邊爲她遮陽,隨即“啪”的一聲打開扇子對白英扇了起來,轉頭對半夏道:“去把本王那匹雪鬃牽過來。”
半夏看到蒼朮出來圓了場,彷彿是得到了赦免令一般,連忙福身趕緊離去。
在蒼朮沒有出馬車的時候白英就已經聽到了他的動靜,雖然很不情願蒼朮站在她身邊,可她卻又很該死地很是享受對方爲她做的一切。
本來他就是有錯在線,就當做他這是在補償,她老老實實地受着便是了。
這麼想着的她也就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卻始終別過臉不去理會身邊得蒼朮,雙眼不時地飄向不遠處的景色,那沒有哪一處把她吸引住,最後也就是漫無目的地四處看着。
蒼朮也是知道白英在與他冷戰,可是他在看到白英對他不冷不熱的樣子,竟覺得異常可愛,絲毫不在意對方對他的不理睬。
從他的角度看去,依稀能夠看到白英脖子上被紗巾遮住的傷口。傷口並不深,經過這幾天,也就結了疤,看着還是有些猙獰。
若不是他知道還白英受傷的人已經被人暗地裡滅了口,否則他還真的想把人大卸八塊。
他的英兒他都捨不得傷了一根毫毛,對方倒好,居然拿着刀夾在白英的脖子上,還弄傷了人,這分明就是在他心口上劃了一刀。
他伸出手指輕輕撥開脖子上的紗巾,結果他微熱的指尖剛觸碰到白英的脖子,就被對方不由自主地避過。
他看向她的臉,發現她的臉上有意思不自在,臉頰處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紅。
本想脫口而出的“還疼嗎”到了嘴邊卻被他活生生地嚥了下去。
他可是記得眼前得人兒可是在和他冷戰,就算他問了,對方必然不會回答。索性他便收回手,繼續打開扇子給她扇風。
一直在默默等候着蒼朮詢問的白英餘光明明已經看到對方想要問她傷口的事情,可她瞪了好一會始終都沒有等到,心中的怒火不禁提升了幾個點。
她低頭擡起腳踩着一棵才冒出頭的小草,心裡哀怨道:該死的黎蒼朮,明明關心我,話都到嘴邊了,幹嘛又要欲言又止?是不是我不跟你說話你就不會找話嗎!
她想着,腳下的力度也就更重了。
蒼朮有些好笑地看着她,那孩子氣的行爲讓他眸中原本的冷意一下子散盡,留下的是暖暖的笑意以及寵愛。
果真,他的英兒不管什麼時候都是可愛的。
若不是這段時間是特殊時期,他還真的見不得眼前的人不高興。
既然她現在心情不好,作爲一名喜歡着她的男人,自然要大度一點。
既然想玩冷戰,那他就陪她玩,但是要記住一點,冷戰的開始並不代表着他對她溫柔寵愛的截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