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問白英什麼叫做流年不利,那麼她可以很準確地告訴你,這幾天遇到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證據。
本以爲出行可以開開心心的,先是遇見了採花賊,結果又讓她碰見了強盜打劫。
如此變相的幸運,她是真的不想遇見。
聽着對方那老掉牙的開場白,白英實在是想對他們說,能不能換一個臺詞?
這“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的話她在戲本子裡見過不少,如今在現實生活中遇見還是第一遭,緊張之餘還有一點點小激動。
不過激動過後是她滿滿的疑惑。
眼前的五人衣着鮮麗,爲首的看着更像是富家子弟,說他們是沒錢了,她還真不相信。
蒼朮示意她趕緊回馬車裡坐好,而他則走出馬車,與羅勒、半夏站在一起。
他的視線來回打量着對方的五人,沒有說話。
半夏拿捏不準他的態度,可想着這個情況不說點什麼,實在是顯得他們處於弱勢。
在他們後面的五個侍衛想來已經知道了這邊的情況,可是在沒有得到蒼朮的命令,也不敢輕舉妄動。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他們決然不會處於被動的形勢。
明白這一點的半夏想着也是壯了膽,衝着對方爲首的人不由嘲笑道:“我們走的路可是官道,你們說這路是你們開的,這樹是你們栽的,想來你們是和朝廷有關係了。”
本來半夏說的還好好的,可是到了後面,有些拿捏不準,牽扯到了朝廷。
羅勒因爲擔心她引起蒼朮的不滿,連忙咳嗽幾聲提醒她。
後知後覺的她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驚得她連忙捂住嘴。
見狀的蒼朮心情大好,想來這也是英兒平日裡教導有方。
不過在他面前說錯話還沒事,若是出去還是這般魯莽,到時候受罪的,可就是半夏了。
“無事,你的邏輯還算過得去。”
半夏聽着蒼朮的話,乾笑了幾聲,不知道是該多謝蒼朮的讚賞還是該謝罪?
不過對於他們這邊的輕鬆氣氛,對方那邊就有些不對勁了。
爲首的男子是個少年,他的面容雖然被面巾所遮住,但是眉宇之間透露出來的稚氣,還是能夠猜得對他的年紀。
在他旁邊的一個老者緊皺眉頭,看着少年,問:“主子,這該如何是好?他們瞧着並非普通人,而且如此牙尖嘴利,對我們沒有好處。”
“他們也不過是仗着自己的嘴巴有兩把子,何況我們不正是因爲他們不是普通人,纔會這般做嗎?”
少年冷淡地回了一句,隨即看向眼前的蒼朮,道:“我們與朝廷並無關聯,只是想跟你們討點錢財好趕路!”
半夏一聽到那少年的聲音,連忙偏過頭對蒼朮道:“十三爺,對方竟然是個少年。”
蒼朮淡然地點點頭,只回了一個“嗯”字。
他自然知道對方是個少年,因爲在他第一眼看向對方時就已經知道。
雖然對方的臉全部被面巾,但是身上的服侍卻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那服侍分明就不是洛國百姓特有的,也就是說他們是外來人士。從這個方向來的,除了燕國便無其他人,可是看着他們的服侍卻與燕國的服侍不同,更多的像是慕國的人。
意識到這一點的他,迅速把視線落在少年的腰間,確實瞧見了他所想要看到的東西。
隨即,他向一旁的羅勒使了個顏色,羅勒順着蒼朮的視線看去,瞭然地點點頭。
“公子若是想要我們的錢財,還要打得過我再說!”
羅勒的話剛落,原本還是站在半夏身邊的她“嗖”的閃了過去。
對方原本正是聽見羅勒的話,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一道黑影向爲首的少年衝去。
當其餘四人發現情況不對的時候正想上前解救時,衝,到少年面前的羅勒一把拽下少年腰間的玉佩,隨即快速地回到了蒼朮身邊,把玉佩交給到蒼朮手中。
“我的玉佩!”
少年看到蒼朮手中的玉佩之後,驚得他連忙大喊出聲。
少年身邊的人都大驚失色,全都知道那玉佩的重要性,跟是有人想要衝上前去奪回玉佩。
見狀的蒼朮只說了句:“該怎麼處理便怎麼處理,本王沒時間和他們耗!”
蒼朮的話剛落,只見羅勒吹了個口哨,很快隱藏在暗處的五個侍衛全部閃身出現。
他們早已經不是先前的百姓裝扮,而是皇家死衛的裝扮。
對方當中也有是見過世面的,在看到死衛的出現時,先是大驚失色,好不容易穩定下來,低聲在少年耳邊道:“對方是洛國皇室中人!”
這話一出,少年也是被嚇到了。
可是想到自己的玉佩被人奪了去,不可能直接走人。於是他便下令道:“去把我的玉佩奪回,否則你們誰也不想回去!”
“是!”
四人異口同聲地說着,隨後便衝上前去。
有死衛在,羅勒自然不會擔心自家主子會有什麼不測。
在看到蒼朮上了馬車,他隨即也讓半夏先上馬車,而聽到他只是的半夏一臉的茫然,更是看着他問:“我們這是做什麼?”
“自然是去葉城!”
羅勒說着,便跳上馬車,駕着馬車在衆目睽睽之下揚長而去。
四人隨想攔住馬車,可礙於有死衛在,也沒能得逞,最後也只能看到馬車逐漸消失在他們眼際。
少年騎着馬站在一旁,懊惱地狠狠地夾了一下馬肚,驚得馬匹擡起了前蹄,嚇得他立馬震住收到驚嚇的馬。
一直坐在馬車裡的白英苦苦等候着,想要掀開車窗簾去查看,卻被蒼朮無情地制止了。
當她實在是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時,蒼朮卻進了馬車,隨後馬車便行駛了起來。
絲毫對方纔的事情毫不知情的白英看到蒼朮,立馬問:“解決了?”
蒼朮點點頭,不以爲然地說:“不過是幾個小毛賊罷了,怎麼能夠奈何得住本王。倒是英兒你,以後這些熱鬧還是少看爲妙,難道你忘記以前受過的教訓了?”
蒼朮說的是先前楚天閣的事情,可是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雖然她長
了心眼,可是那些事情能不提醒還是不要提醒的爲妙,因爲那些事情她也不想回首。
低下頭懊惱的白英餘光正好掃到蒼朮手中的玉佩,不禁感到好奇,拿過玉佩道:“這個你是從哪裡得到的,蠻好看的。”
“對方的。”
聽到這話,白英很是好奇,“你是說那爲首小毛孩的玉佩?”
蒼朮見白英居然叫對方是小毛孩,不由失笑,“對方頂多只是比你小那麼一兩歲,你就叫人家小毛孩,這不是在間接說你嗎?”
白英一聽,不依了,“小我一兩歲也是小毛孩,何況再過不久,我可是要爲人妻,再過不久就要爲人母了!”
爲了證明自己不小,白英沒有多想就這麼開口說道。
就是這樣的話讓蒼朮的眼前一亮,不由挑眉問道:“英兒這話是在提示本王,你也想要一個孩子了?”
意識到自己舉錯例子的白英連忙擺手,“十三叔,我不是說這個,我剛纔只是在舉例子,你別露出這樣的表情,我怪害怕的。”
每次看到十三叔露出那樣的深情,活似要吃掉她一樣。
蒼朮也不敢再繼續開玩笑,便衝她問:“英兒你可知道這玉佩有何來歷?”
聽到問話的白英這纔拿起玉佩細細觀察了一番,發現上面居然有龍的圖騰,只是與她身上攜帶着的那一塊十三叔的不一樣,而且上面還有一個昊字。
可是聖上的孩子中,沒有哪一個皇子名字帶着昊。
“難道說這是某一個皇子的身份玉佩?”白英拿着玉佩,小心翼翼地詢問。
要真是那樣,她可不敢亂拿,要是弄壞了她可沒有辦法賠。
想到這裡,她連忙把玉佩還給蒼朮。
接過玉佩的蒼朮哈哈大笑起來,“英兒何必那麼緊張?這確實是某一個皇子的玉佩,不過你一定猜想不到是誰的。”
“難道那人很神秘?”
白英好奇的詢問,結果得到的是蒼朮寵溺地點了點她的額頭,道:“一點都不神秘,他是慕國的六皇子,慕天葵的親弟弟。”
“你說什麼!”
如果說白英在知道那玉佩是皇子的玉佩之後就已經夠吃驚的,在知道這居然是慕天葵弟弟的玉佩時,更加吃驚不已。
“他怎麼會出現在洛國裡,而且還當上了強盜!”
“他爲什麼出現在洛國裡,本王現在還不知道,很本王相信,不出今天便能瞭解。不過本王知道的是,他們當上強盜,無非是覺得好玩,找樂子罷了。”
聽到這話的白英忍不住嘲諷了一番皇子的無聊心裡,難道他們不知道那麼做是犯法的嗎?
要是在洛國惹了事情,到時候牽扯到的就是洛國與慕國之間的利益了。
慕天葵好不容易狠下心來洛國和親爲慕國爭取太平,若是被她弟弟攪黃了,估計想死的心都有了。
察覺到白英的擔憂,蒼朮不免向她解釋:“侍衛們知道該怎麼做,英兒你就大可放心,乖乖同本王一起去葉城吧。”
不過話是這麼說,可是對於慕天昊,蒼朮還是拿捏不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