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孰能熟絡地走到白英所住的小院,直接與候在門外的半夏打了個照面。
不知道爲何,她發現白英身邊的那個丫環在見到她時會莫名的慌張,而且臉上還掛着可疑的紅暈。
如此怪異的行爲讓她忍不住停下了腳,看向半夏,道:“丫頭,你是不是不舒服?”
其實是不是不舒服她能夠辨別得出,可是好奇着爲什麼看到她會緊張到臉紅?
結果被問到話的半夏只是緊張的抓緊袖口,抿着嘴慌張地搖了搖頭,示意沒有事。
可越是這樣她就越覺得奇怪。
她偏過頭看向身邊的兒子,“你都在徐府裡,應該知道吧。這丫頭是白英身邊的丫環,要是出了什麼問題,誰來伺候?”
羅勒看了眼緊張到不已的半夏,最後看向老夫人,淡淡地回:“她沒事。”
老夫人看着他們兩人的互動,好一會才說:“但願吧。”
說罷,她便推開門走進屋裡。
看到老夫人進了屋內,半夏怒瞪了一眼羅勒,低聲訓斥:“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老夫人會過來,我這樣子見到她,還有什麼形象可言?”
半夏說着,弄了弄以爲實在是忙壞後而顯得凌亂的衣服和頭髮,一臉的懊惱。
“醜媳婦總得見公婆,提前見過你的醜態,在看到平日的樣子也就覺得順眼許多。”
羅勒難得地說了一長串話,結果引來了半夏的怒打。
說是怒打,也不過是花拳繡腿落在羅勒結實的身上。
蒼朮最先聽到開門聲,隨即看向門口。
在看到是老夫人之後,意料地衝老夫人點了點頭。
老夫人走近,在看到面色蒼白的白英後,問:“現在情況怎麼樣?”
“只是簡單的昏迷,休息一下就好。只是不知道爲何,她彷彿一直不願意醒過來,還頻頻做惡夢。”
也難怪,所有的症狀都在表明只是普通的昏迷,過一會就會醒來。
可是如今已經過去那麼長時間了,除了不是的囈語,始終不見醒。
這種情況,蒼朮能夠想到的也就只有白英不願意醒來,否則任他怎麼叫,依舊沒用。
想來是徐賈氏的情況嚇到她了,深怕她醒來後行到的會是徐賈氏的壞消息。
“徐夫人已經脫離危險,已經不用擔心,休息得好,過兩天就能醒來。”
老夫人說話的聲音並沒有估計還躺在牀上的白英,她的話彷彿是說給蒼朮聽的,但更像是說給躺在牀上的白英。
此時躺在牀上的白英可以一清二楚的看到老夫人和蒼朮的對話,只是她不願意睜開眼。
她聽到蒼朮焦慮地呼喊她的名字讓她心碎,但是她更加不想聽到徐賈氏的噩兆。
前世徐賈氏去世已經讓她耿耿於懷,如今好不容易改變了一些事情,她不希望最終還是重蹈覆轍。
她在聽到老婦人說徐賈氏已經挺過來後,只覺得身心都得到了放鬆。
她慢慢睜開了雙眼,外面的天色已經逐漸變暗,想着她今日是沒有辦法趕回皇
宮,只能在府上住上一晚了。
得到這個認知的她難得的第一次對自己的牀那麼的眷戀。
看到她睜眼,老夫人連忙對蒼朮使了使眼色。
收道提示的蒼朮連忙偏過頭去看,正好對上白英看向她的雙眸。
他激動地俯身上前,激動地親了親她的額頭,“英兒,你終於肯醒了。”
白英點點頭,由蒼朮扶着坐起來,把全身的重量壓在蒼朮身上,隨即看向牀邊站着的老夫人,虛弱地問:“孃親她真的沒事了嗎?”
“我的話你還要懷疑嗎?”
老夫人說着這話的同時還雙手叉腰佯裝生氣。
看到她嘟着嘴巴生氣的模樣,白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見狀的蒼朮連忙幫她順背,“你剛醒,別那麼激動。倒是老夫人你,沒事裝生氣做什麼!”
那責備的語氣,讓老夫人聽着直想打趣,“這人還沒有過門,就那麼護短了。”
“就算沒過門,也是本王的人,不護短難道還讓別人欺負了去?”
蒼朮摟着白英,看着老夫人如是說着。
那氣勢,那模樣,讓老夫人看了直想調侃,但礙於蒼朮的身份,也就強忍着了。
她一掃先前開玩笑的模樣,一本正經地道:“徐夫人的情況雖然穩定了,但是近期哈市不要打到着纔是。白英你現在這個情況就好好休息,而且我聽聞你最近實在宮中學習,不打緊嗎?”
“有本王在,誰敢說不可以?”
沒一會,蒼朮又開始護短了。
現在這個情況,白英只想扶額。
這樣的十三叔對她而言,就是滿滿的愛意,但是在外人面前,能不能收斂一點?
面對蒼朮如此護短的行爲,老夫人還是由衷地提醒一句:“別讓你的護短害了白英,皇宮其他地方,注意點纔是。”
這話讓白英聽了直點頭,關於這點她是贊同的,今日那些皇子公主沒有找她麻煩,已經是很幸運的了。
“既然已經沒有我什麼事,我過去跟徐大人吩咐幾句便回去了,有什麼問題,讓羅勒那小子通知我便是了。”
“到時候就麻煩老夫人您了。”
白英說着,對老夫人欠了欠身,結果還是被蒼朮活生生制止了。
“你身體還沒好,這些虛禮就不必了。”
白英聽着這話,不知道怎麼,突然間發現眼前的十三叔除了柔情,多的還是霸道。
她擡起頭仔細查看了一眼蒼朮的臉,發現對方竟挑眉地看了她一眼,笑道:“是不是突然間覺得本王頓時長得讓人越發的癡迷且無法移開眼?”
白英:“……”貌似十三叔還自戀了不少。
爲了能夠活躍氣氛,白英只好硬着頭皮點頭開玩笑說是。
兩人笑了好一會,蒼朮這才說起正事:“今日你就先住在府上,宮裡那邊本王自然會讓人去說,明天一早再把你送回去。”
白英聽了直點頭,可蒼朮放心不過,還繼續唸叨:“在宮中全完不要讓自己受委屈,哪怕闖禍了,本王幫你善後
。”
“十三叔,你是不是把我當你孩子寵了?會寵壞的!”
“本王本來就是看着你長大的,說是寵孩子也不爲過,寵壞了更好,這樣也就只有本王受得了你了。”
十三叔從小就寵她,一定是處於這個目的。
可爲何她聽了還有那麼一點小高興呢?好吧,是很高興!
“明日你送我進宮好不好?宮裡面除了天葵我一個人都不認識,而且她也不能時常陪我聊天。”
白英窩在蒼朮的懷中,把玩着他腰間的玉佩穗子。
蒼朮也就這麼讓她玩着,一邊順着她的頭髮一邊道:“本王聽聞你明日起就不用去書房而是直接學習禮儀,是不是真有這回事?”
“嗯,是先生對我說的。對了,我發現先生好崇拜你一樣,今日老是抓着我問問題,隱隱之中他好像是對教授我只是的人感興趣。”
白英突然間回想起今日的奇怪事件,連忙仰起頭看向蒼朮說道。
蒼朮看到她這樣,連忙讓她做好,隨後纔回答她的話:“李署曾經與本王交過手,很不幸成爲了本王的手下敗將。一直以來都想跟本王再來比試,不過一直被本王推脫了。想着你和本王親近,自然會得到本王的一些真傳,所以纔想從你身上挖掘點什麼。”
聽着蒼朮的話,白英回想起李署的模樣,想着這兩個不一樣的人是怎麼遇到一起的,比試的時候又是怎麼一個場景。
隱隱之間,她彷彿明白了李署最終會留在宮中教書的原因。
“你們當時比試的場景一定很激烈。”
蒼朮聽到這話,陷入了回想中。
他的頭髮額前的頭髮原本只是隨意地別在耳後,隨着他的低頭冥想滑落了下來。
見狀的白英連忙身上去弄,結果卻被蒼朮按住了手。
“別動,好好休息,你身子還虛着。”
白英點頭,只好認命地繼續窩在他的懷中,拿起他玉佩繼續把玩。
許是等的有點久了,她又擡起頭看向他,問:“是不是很激烈?”
“其實也沒有,當時就本王與他兩個人,在屋裡從早上待到了傍晚纔出來。那時候本王和他活似了幾天幾夜沒休息好一般。結束後便直接往王府走去,結果睡了一天一夜才醒來,可是把管家都嚇壞了,差一點就驚動了母妃。”
聽到這話,白英變得激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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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說不激烈,這分明就是平靜的比試中帶着刀光劍影!不行,以後你有時間要好好地給我說一下。那個冷冰冰極其嚴肅的先生背後還有什麼故事,我今天可是被他點名點到心驚膽戰了。”
“好好,都依你,這樣行了吧。”蒼朮妥協道。
白英聽罷,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隨即又在蒼朮的懷中找了一個更加舒適的姿勢。
蒼朮的懷抱不僅寬厚還很溫暖,白英窩在他懷中聊着天,許是因爲昏迷後醒來的後遺症,沒出一會竟然睡了過去。
蒼朮小心翼翼地把人平放在牀上,爲她理了理被子,這才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