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天啓一聽到“紫大夫”的話,頓時露出了欣喜之色,他顧不得懷疑“紫大夫”來歷,急忙高聲詢問起來:“還請大夫看看我家小女。”
“紫大夫”的目光孱弱瞥了一眼眼前的“紫大夫”,不屑一顧地瞅着他的嘴臉,想着丫頭還在外面等着消息,要是被她看到自己的親爹居然對最小的女兒這麼在乎,不知道她心裡是什麼滋味。
紫煙的臉色沒有人任何表現,誠惶誠恐地露出一絲無奈。心裡太爲小姐感到委屈了,都是女兒,老爺的態度太明顯了,偏心的都讓人說不出話了。還要畏懼主母周氏的諸多不滿,真是爲小姐感到不值得。
瞧着“紫大夫”眼生,周氏多了一個心眼,擋住他要過去的腳步,老眼犀利地在“紫大夫”身上打量着,一時間看不出任何破綻。直截了當地望着她的眼睛小聲低估:“老爺,我看他眼生,萬一……”
上官天啓的心中本來存有疑慮,可是燕兒的情況不能再等了,看着周氏不安分的舉動,他忍不住惦念起趙姨娘的好來。權衡再三還是讓“紫大夫”過去診脈了。
“有勞了。”
“紫大夫”瞥了一眼防備心極強的周氏,心裡躍躍欲試。總有一天他會教訓這個周氏,看她的樣子就知道不像外界傳聞的如此賢惠,看她苛待七丫頭就知道了,背地裡說不定做了多少齷齪事。
“空氣不好,大家稍微散開些,我要爲八小姐診脈了。”
雖然不是專業的大夫,可是“紫大夫”還是捋着鬍鬚仔細地把手指放在隔着絲帕的手腕上。他還是懂的一些醫理和脈象的,想着剛纔七丫頭已經把解藥還給自己了,不免嘴角露出淡淡的冷笑,看來這次那丫頭是欠了自己一個大人情,以後有的機會討回來。
“大夫,我女兒怎麼樣了,能解嗎?”
趙姨娘版半信半疑地詢問着,想着京城名醫郝大夫都不能解的毒換到眼前的神醫大夫面前,她還是抱着很大希望的。只有一個女兒的她比誰都要着急,現在她可是掏心窩子的跟大夫說話,恨不得自己折壽讓女兒好起來。
“紫大夫”故作爲難地皺起眉頭,故作爲難地看了一眼趙姨娘。她的着急不是裝的,看得出來她心裡難過,爲此他故作幽深地啓齒:“想解毒也不難。”
“真的嗎?大夫真的能解我女兒身上的毒?”
趙姨娘本來還是低頭抽泣的,豎起耳朵聽到大夫的聲音頓時充滿了希望,她又驚又喜地轉頭望着上官天啓。
“大夫,你有幾成把握?”
上官天啓並不着急,他知道郝大夫的醫術,既然郝大夫都解不了,他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大夫說能解,多少還有些疑惑。他看着趙姨娘臉上露出驚喜的模樣不忍心說出疑問,只好壓低了聲音直接跟大夫說。
“紫大夫”在心裡罵了一句老狐狸,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他緊接着笑着說:“解藥就在這毒裡面。”
“什麼?”上官天啓驚訝起來。
周氏的臉色變得青紫,甩着衣袖怒吼道:“一派胡言!”
“紫大夫”瞥了一眼周氏慢悠悠地從凳子上起身,捋着鬍子說道:“如果我沒有把握是不會告訴丞相的,如果丞相不相信老朽的醫術大可以另請高明。只是……”
“只是什麼?”趙姨娘着急地揪着手絹。
“只是八小姐的毒拖下去恐怕有性命之憂,老朽擔心繼續拖下去會傷了她的身體。”
趙姨娘的臉色越發難看起來,她可憐巴巴地望着上官天啓,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你這是做什麼,還不扶姨娘起來。”
上官天啓瞅着趙姨娘身邊的貼身丫鬟尷尬地嚷嚷着。
“老爺,奴婢跟着老爺也有十五年了,就算奴婢出身卑微不配伺候老爺,可是燕兒是無辜的。有人下毒害燕兒,要是燕兒有個三長兩短奴婢也不想活了。”趙姨娘說着重重地磕了一個頭一跪不起。
“紫大夫”眼睜睜看着趙姨娘這番動作,想來周氏也是心狠,因爲自己的私心也不讓生臉大夫試上一試,說的好那是她對家門裡的女兒負責,說的不好那是她見死不救。想來,只有親生母親纔會拼命地想救自個的親生女兒。
周氏看着趙姨娘如此,臉上露出淡漠的神情,轉而看着上官天啓遊說起來:“老爺,趙姨娘這是冤枉我了,妾身怎麼會不想救八丫頭,只是郝大夫……”
“夠了!什麼郝大夫。就算他是京城最有名望的大夫也不見得什麼毒都能解。趙姨娘你先起來,就讓大夫試一試。”上官天啓白了一眼周氏,勒令她閉嘴,一邊彎下腰主動扶起趙姨娘來。
“紫大夫”看着周氏臉上無光僵硬的一張臉,他冷冷地瞅了一眼,轉而看着上官天啓和趙姨娘說:“我要去院子裡檢查一下不知道可否?”
“大夫請便。”
上官天啓雖然不知他是何意,可是趙姨娘急切地跟着“紫大夫”走了出去,他也好奇地跟了過去。一時間只剩下留在閨房裡的周氏和幾個貼身丫頭。
小綠一直守在八小姐的身邊,而碧春卻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周氏瞪着碧春點點頭,她跟上老爺的步子走了出去。
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了,上官天啓看到“紫大夫”從院子裡摘了一株叫不出名字的花,一直在裡面忙活了很長時間。趙姨娘也是等着着急,她忽然看到簾子從裡面挑開了,急忙迎了上去,她剛要張嘴說話就看到“紫大夫”手裡拿着一個瓶子。
“這是……”
“我已經做好了解藥,現在去去一杯溫水過來。”
趙姨娘緊張地叫着:“小綠去準備溫水。”
“紫大夫”把藥丸遞給趙姨娘,讓她按照及的法子把藥丸送進了八小姐的嘴裡。看着她嚥下去了,臉上的表情變得生動起來。
不出半柱香的功夫,趙姨娘看到女兒的睫毛抖動了一下,她緊張地抓緊了女兒的手。緊接着看到女兒緩緩睜開眼睛她淚如雨下大叫着:“燕兒,燕兒你終於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