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靜玉心中後悔,如若知道聖上出題如此爲難,那她是絕對不能出來應戰的,看着對方的臉上露出爲難之色她心存僥倖,或許還有一線生機。爲此她捂住肚子故作難受狀,眼巴巴地望着鍾昭容求救起來。
“聖上,靜兒看起來身子抱恙,去看看靜兒。”
“奴婢遵命。”
上官靜玉的臉上額頭上露出冷汗,整個人身子都在顫抖,周氏擔心地走過去詢問起來:“哪裡不舒服?”
“母親,我肚子疼。”
宮女過來詢問一番稟告起來:“回皇上和娘娘,上官小姐肚子不舒服,整個人的臉色都是蒼白的。”
鍾昭容着急地看着聖上,起身福了福身子:“嬪妾懇求聖上讓靜兒下去,請一位太醫幫她診脈,興許是剛剛喝了涼爽的東西壞了肚子。”
聖上看她一副痛苦的樣子默默地擺了擺手。
“謝聖上。”
上官靜雨一副自責的神情,轉而指着一個人說:“是臣女不才身子不適,自家妹妹才華頗多,臣女請妹妹代替臣女,陶琬你說可好?”
矛頭指向了上官陶琬,所有人都驚訝了,上官燕更加猝不及防地望着身邊的女子,看着上官靜雨眼神裡的笑意就明白了她是有意爲之。聖上出的題目很難,她都想不到,別說七步之內作詩一首了,就是五十步都未必能想得出來。
上官媚兒看了一眼妹妹,幸災樂禍地說:“這下有戲看了。”
“可不是,看看這回她還能奪得過去,詩做不出來不管是丟了我們家的面子,還會給聖上和皇后娘娘一個不好的印象。”
“你說得不完全對,最得罪的應該是昭容娘娘纔對。”
上官珊兒聽到姐姐接話贊同地點點頭,臉上的笑容更加雀躍:“說得沒錯,的確是這樣,就看看上官陶琬會不會答應了。”
“她一定不敢不答應。”
上官陶琬知道上官靜雨是有意的,可她不卑不亢地起身走到戶部尚書之女的身邊,然後對着聖上行禮:“臣女只當爲嫡姐分憂。”
上官靜玉帶着淺笑點點頭:“如此甚好。”
聖上看着上官陶琬仔細打量着,瞥了一眼站在她身邊的女子開口道:“今日昭容生辰甚是熱鬧,丞相之女和戶部尚書之女站在一起平分秋色朕心甚慰,既然如此那便開始吧。”
戶部尚書之女露出狡黠的眼神看着上官陶琬說:“聖上說七步成詩,既然上官嫡小姐說你有才華那你先來吧。”
上官陶琬低着頭讓人看不清楚神情。
上官燕看着咄咄逼人的女子心中很是不爽,想着平日裡都沒有見過上官陶琬看過詩詞方面的書,更不要提對詩詞有任何鑽研了。想來這次肯定會失了面子,說不定父親回來還會責怪於她,如此心裡更加焦急了。
反倒是上官媚兒多了一絲期待,她就是想看上官陶琬丟人現眼的時候。既然之前趾高氣揚地把話說絕了,那麼今日就該她受罰。到時候連累了上官家,父親肯定會拿她出氣,倒是上官靜雨落了一個不好不壞的名聲,連帶着周氏都不會有說苛責,還真是個好辦法。
鍾昭容的眼睛目不斜視地望着上官陶琬,不知怎地她始終覺得眼前的上官陶琬並不像周氏說的那樣,反而覺得眼前的女子讓讓移不開目光。
“聖上,既然如此臣女先開始了。”
聖上看着她擡起頭來,微微看到了眉眼,並不覺得有任何驚豔之處,緊接着擺擺手說:“開始便可。”
上官陶琬轉過身去打量着衆人,清一色的女子倒讓她茅塞頓開。剛剛聖上說題目的時候她就已經在心中猜想了,在上官靜雨叫自己的名字時她心中已經有所考量。既然讓自己開始自然是好的,省得有人又要借題發揮。
一步,兩步,三步。
所有人都盯着上官陶琬邁出去的小碎步,在第三步的時候她轉過身去不走了。
聖上瞥了她一眼,緊接着詢問起來:“朕說七步,你還有四步。”
上官陶琬微微欠了欠身子,不卑不亢地擡頭挺胸,語氣淡然柔和地開啓了:“回稟聖上,臣女不用剩下的四步了。”
“是嗎?說來聽聽。”聖上頓時驚訝起來,目不轉睛地看着她。
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看着上官陶琬,鍾昭容的手指頭更加是激烈地揪着帕子,剛纔觸及到皇后娘娘鄙夷的眼神她心中更加慌亂,希望上官陶琬能答的好。
“荷葉羅裙一色裁,芙蓉向臉兩邊開。亂入池中看不見,聞歌始覺有人來。”
話音剛落,所有人都驚呆了,有人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可是詩詞表面指向的是美人,還提到了美人的羅羣,惹得所有人都看向了鍾昭容。
上官陶琬福了福身子面對鍾昭容露出淺笑:“臣女粗作,因而不小心看見昭容娘娘一身荷葉羅裙纔會突然感想,還望聖上不嫌棄。”
鍾昭容頓時驚訝起來,沒想到身上的穿着竟然成爲了作詩的引子,爲此她的一顆心逐漸放下來。瞥了一眼聖上的面色,看到聖上嘴角的笑容她徹底放寬了心。
“好一個丞相庶女,果然不必嫡女的才學差,丞相教女有方。”
周氏送了靜兒進去,得知她如此做是故意的,囑咐了幾句匆匆而來。心中還在擔心七丫頭肯定會出醜,沒想到卻聽見聖上的誇讚之詞,頓時呆若木雞。
鍾昭容看到周氏回來了,使個眼色說道:“丞相夫人,聖上的話你聽到嗎?”
周氏看着上官陶琬低眉順眼的樣子心中生疑,心有不甘地作揖起來:“皇恩浩蕩,這是丞相應當的。”
“賞!”
上官陶琬並沒有過多的歡喜而是站着那裡等待着戶部尚書之女作詩。
所有人都看着她,導致她心裡負擔特別大,作爲戶部尚書之女,她沒想到上官家一個小小的庶女都是如此有才華的,爲此她咬着嘴脣猶豫起來。
上官陶琬看出她的爲難,知道她也是個喜歡顯擺之人,可是在聖上面前漏了馬腳自然是沒有面子,畢竟她代表的事戶部尚書的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