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燕的話一時間惹起上官陶琬的主意,沒想到她居然和林黛玉差不多,多病的身子,不過還好,她不是個多愁善感的性子,而是個豪爽的女子。難得在上官家還有一個這樣的妹妹,雖說不是一母所生,可是她抱打不平的性子當真對了她的胃口。
“你們都記住了,要是不改我立刻告到父親那,到時候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看着婆子們害怕的樣子,上官陶琬嗤之以鼻。
其實上官燕不教訓她們的話,上官陶琬也是有法子教訓她們的。只是眼下不是最好的時機,她想要順藤摸瓜查處誰在背後給她們撐腰,到時候一擊而中。不過今日經過上官燕和寧雲兒這麼一鬧,她反而覺得沒什麼不好的,給了她們一個震懾,說不定她們其中有人該會給自己背後的主子報信。
“你說的都是真的?”
“可不是嗎大小姐,您都不知道八小姐張狂的樣。七小姐一句話都沒說,就是八小姐和寧國府的二小姐,她們太囂張了。嚇得奴婢都不知道怎麼說話了。”齊媽媽擔心地望着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上官靜玉,心裡很沒有底,不知道一狀告到大小姐這有用沒用。
此時的上官靜玉本來因爲慎王爺送來的血珊瑚心情大悅,沒想到齊媽媽的一番話讓她心情很糟,連帶着低眉順眼的大丫鬟都不順眼,冷冷地瞅着她們一眼:“都給我滾出去。”
“是的小姐。”
齊媽媽擔心地後背都溼了,她唯唯諾諾地爬在地上,心裡七上八下的。她根本弄不清楚大小姐會不會幫自己出這口氣,畢竟對方可是兩位小姐,雖說惹得起,可是夫人怪罪下來可不是件好纏的事。
上官靜玉白皙的皮膚吹彈可破,這兩年她沒少在臉上塗抹珍珠粉,以前她很嫉妒上官陶琬白皙嬌嫩的肌膚,不過現在她的容貌在京城可謂是拔得頭籌。她到現在都不會忘記上官陶琬七歲的時候被人稱讚長大後必定是傾國傾城的美貌,可是現在她臉上的紅斑和粗糙的雙手無疑徹底打消了那個預言。
沒想到上官燕還真的爲她出頭了,她的一雙美目釋放出柔和的眼光,冷不丁地望着齊媽媽顫抖的肩膀,她從貴妃椅上站起來淡淡地低語着:“我說齊媽媽,你也是府裡的老人了,跟在母親身邊雖說只有三四年,可是好處沒少給你。這種事情你找個由頭給點苦頭吃就好了,還要告到我跟前,難道你也想當第二個桂嬤嬤嗎?”
提到桂嬤嬤,齊媽媽一愣,緊接着陪着笑說:“哪能啊,看小姐說的。奴婢知道了,經過大小姐一提點奴婢心裡跟明鏡似的,以後絕不會讓七小姐和八小姐痛快。”
上官靜玉眯着眼睛扶她起來,忍住眼底厭惡的神色淡淡地說道:“你知道就好,一切還要齊媽媽多多在後廚照應着。”
“大小姐的意思奴婢明白了。”
想起上官燕幫上官陶琬出頭的場面,上官靜玉雖然沒有在跟前看過,可是她想象的出來,兩個庶出的小姐在一羣粗使婆子面前撒潑,估計局面也不好看。她冷着一張臉望着離開的齊媽媽,如蔥根白皙的長指甲憤憤地握緊了手掌心,她冷冷的目光幽深地想着五日後進宮的事。
“拜見母親。”
晚膳後上官靜玉主動來到夫人周氏的院子裡請安,她暫時沒空理會上官陶琬的事。而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進宮的事情上,雖說只是普通的進宮請安,可是她的心情興奮之後,更多的都是慎重和小心翼翼。
周氏看到女兒來了,她仔仔細細地打量着,越看越覺得女兒是人生龍鳳的命。從小就按照太子妃的禮儀來教導靜兒的,看着她舉止有禮,端正大方,越看越喜歡,估摸着在宮中侍奉皇上的昭容娘娘是孃家小妹,又深得皇上寵愛,如此一來給靜兒鋪平了陽光大道。
“母親,女兒漏夜前來是想跟母親商討三日後進宮面見昭容娘娘的事,”
“原來是這樣,鍾兒進宮不過三年深得皇上寵愛,只可惜到現在不曾誕下皇嗣。你進宮多陪伴也是對的,要是按照百姓之家談亂,你還要叫她一聲小姨。無奈皇家規矩森嚴,到了昭容娘娘跟前可別忘記自己的本分。”
上官靜玉點點頭,故作柔弱般低頭不語。正當她們母女談話之際,院子內響起了腳步聲,她擡眼瞧見,恰好看到母親整理妝容一副謹慎的樣子。她無奈地迎了過去:“母親,您也太謹慎了吧,這會子來的又不是別人。”
周氏卻不敢有絲毫怠慢,她深知最近這幾年老爺已經不像當初那般相敬如賓了。反而因爲其他幾個姨娘越發對自己厭倦起來,她也知自己人老珠黃不比其他年輕的姨娘懂得服侍,只要以禮待之。
頭束官發的上官天啓剛剛從宮中出來,一路上沒有絲毫怠慢直接來到了周氏的院子。看着她院子四周的青翠松柏,不覺得皺起了眉頭。繼而踏步進去看到了自己的嫡女,他不免連語氣都變得溫和起來。
“靜兒也在。”
上官靜玉恭謹地作揖:“給父親請安。”
“免了。”
上官天啓說着臉上帶着一絲安慰,雖說如今和周氏已經沒了感情,表面上相敬如賓,私底下早已不復當年。可每當看到靜兒,他的心裡還是很安慰的,這麼多的女兒之中唯獨她獨佔鰲頭,做事循規蹈矩頗有大家風範。今日見到鍾昭容,還聽她提到三日後要接見靜兒的事,這不,他回來就直奔周氏的院子就是要說此事。
“今日我去鍾昭容娘娘那裡坐了片刻,聽聞她要接見靜兒,這事你知道吧?”
周氏作揖道:“這件事前幾日昭容娘娘身邊的宮女已經傳信而來,說是娘娘想念靜兒讓靜兒進宮陪她一日,第二天派人再送回來。”
上官天啓聽到後面的話不以爲然道:“還要靜兒在宮中住一日,這個不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