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姨娘看着周氏面色紅潤一副心情大好的樣子,她的心裡可犯了難了。之前跟周氏商量好的事到這會子都還沒動靜,她心想,周氏八成是忘了。今日過來好好提醒提醒她纔是,省得耽誤媚兒和珊兒的終身大事。
“見過夫人。”
周氏正在考慮要帶什麼禮物過去,突然被人打斷了念想心中不滿翻着大白眼看了過去。詫異地發覺來人正是林姨娘,剛纔還在想林姨娘最近安分守己的很,沒想到這會子她真的來了,可見不能背後議論別人。
“你怎麼來了?”
聽見周氏的話林姨娘的心中百爪撓心的,她要不是擔心周氏把重要的事情給忘了她纔不會過來,過來一丁點好處都沒有,過來作甚。面子上還是要過得去才行,爲此她直接跪了下來沉默不語。
“林姨娘你這是作甚?”
周氏加重了語氣,看着她默默無聞的動作心中有些不悅,而且當着下人的面動不動地跪下,以前她心高氣傲的可不是如今這個模樣。緊接着她眯着眼睛笑了出來,直接走過去扶她起來:“妹妹真是見外了,有事直接說好了,何必跪下。”
林姨娘錯愕地望着周氏嬉笑的臉,知道她的臉色帶着一抹怒意,剛纔不是自個不想起來,而是一時腿發軟不好起身,爲此她只好嘆了口氣說:“我是來提醒夫人不要忘記當初的約定,雖然在夫人看來只是一件很普通的事,可在我看來這件事超過了其他所有事。”
“你是想告訴我,如果那件事情不早點解決你不會幫我了是不是?”
周氏說着看着林姨娘點頭的舉動頓時鬆開了她,冷冷地轉過身去沒好氣地說:“看來你也學會這一套了,我不喜歡被人威脅,就算你威脅我也沒用。”
話音是壓低了說得,林姨娘心裡明白周氏是不想被其他人聽見,畢竟丫鬟站在堂屋的門口也是有機會聽見的。緊接着她走到周氏的身邊福了福身子:“夫人,不是我威脅夫人,是夫人忘記了之前說的日子,一定要在明年之前把事情定下來,不然我是沒辦法全身心去做夫人要求的事。”
說道這個份上週氏自然明白了林姨娘突然過來的目的。而且現在她對媚兒和珊兒兩個丫頭的婚事還有很躊躇的,有些猶豫不前,沒有多好的人選,一般般的太多。興許林姨娘未必看得上演,就算高一點的也未必會看上一個庶女。
她猶豫不決的時候林姨娘在堂屋裡打量着,她忽然盯着一個花瓶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花瓶也是昭容娘娘賞賜的吧?”
“自然是娘娘賞的,你倒是記得清楚。”
林姨娘想到昭容娘娘立刻開了話匣子:“不是我記得清楚,而是我知道夫人在娘娘跟前是說得上話的人。只要夫人讓娘娘留意,我相信一定會有合適的人選。”
“放肆!你居然讓娘娘親自過問庶女的婚事,我看你是昏了頭了。”
周氏的反應是林姨娘沒想到的,而且隨口提到昭容娘娘也很正常。宮中嬪妃衆多,能夠在聖上面前得寵的不過爾爾,其中就有昭容娘娘。所以她才希望周氏能把這個事當做自個的事重要的事來辦,沒想到換來的卻是一句“放肆”
氣氛一時間陷入到尷尬的境地,林姨娘知道周氏是最擅長裝聾作啞的,而且她如今的表現就出如此,越是這樣越是不能不聞不問,最後她直接湊到周氏耳邊說出了一番話。
“你是親眼看見的?”
林姨娘點頭:“如果夫人肯給我一個準信,我把我看見的一定全都告訴夫人。”
周氏沒想到林姨娘現在越來越會做買賣了,而且說話和動作都是一氣呵成的,幾乎沒有停頓。如此看來倒也是有一番妙用,爲此她眯着眼睛說道:“既然如此我答應你。”
上官靜玉這邊的情況發生了變化,而且她看到上官媚兒幫着自個教訓上官燕,心裡多少都是鬆了一口氣。
“八妹妹還是要學學,千萬不要虛度光陰。”
上官燕聽到上官媚兒的話心中一驚,緊接着露出意味深長的眼神,她本來一句話都不打算說了,可是現在有多了一個幫忙的,心裡面多少都是惱怒的,冷不丁地擡眼看着站在她們身後的上官陶琬淡定地說道:“二姐姐的話我受教了。”
說話的神情很沉穩,越是一句話都不說越是讓上官靜玉覺得自個嫡姐的威嚴一直都沒有消失過。正因爲如此纔會有人乖乖的聽話,現在看來有些話自然要早點說清楚比較好。尤其是一直不吭聲的上官燕,其實也是個帶刺的小丫頭。
“大家都不要站着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四個小姐在爭執。”
一句話直接吸引了她們的注意力,上官陶琬旁若無人地衝着上官燕咋樣,緊接着往下說:“只顧牡丹不是想喜歡就喜歡的,我聽說皇后娘娘和貴妃娘娘都喜歡牡丹。我們都是未出閣的小姐,自然不能跟娘娘相比,倒是月季不容易被人拿來說事。嫡姐你是不是?”
上官靜玉知道她是個眼裡勁的,沒想到這麼厲害,而且一句歹話都說不出來。全身悶在嗓子眼裡一言不發了,最後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漠的神情。
半路上殺出來一個上官陶琬攪局,上官媚兒這會子才知道,女子多的地方是非更多,不過是一個荷包而已,居然弄成這樣。她沒好氣地重新坐下來,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針留在了裡面。她的嘴角浮現一副成功的笑容,忍不住多看了兩眼正在裝腔作勢的上官靜玉。
“憑什麼都是她的,賞賜是她的,慎王爺也是她的,到底她哪裡好了,我哪裡又比不上她了,爲什麼慎王爺的眼睛就是看不見我……”
只有上官媚兒自個能聽到這番話,聲音比蚊子還要小。而且她自以爲是地認爲沒有旁人會聽得見,偏偏巧合的是上官陶琬最近在修煉的過程發現自個耳朵變得更加精準了,眼神看得很清楚,連聽力都長進了不少,後半句她聽的異常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