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朝雲頓時紅了臉,惱羞地嗔了他一眼,媚眼如絲,帶着幾分勾人。陸景恪一時沒能把持住,又折騰了兩個時辰才睡下。
次日,秦王府。
因着蕭晏被禁足,所以秦王府上的人又多了一些。秦王府每日裡是門庭若市,車水馬龍。涉江到的時候,見這番場面,不由得咋舌嘆了嘆。
秦王聽說是傅朝雲派過來的人到了,連忙就直接迎到了大門口。
“不知傅侯爺派姑娘過來是有何要事”,這麼說着,其實心底裡還是希望傅朝雲是派人過來跟他求合作的。
涉江冷哼一聲兒,因着傅朝雲派她過來是要警告秦王的,所以絲毫不用客氣:“我家侯爺只一句話,王爺若是還想要繼續保持如今的地位,最好不要威脅孟大人。否則我家侯爺怒起來會是個什麼狀況,估計誰也無法預測。況且,這大黎也不止秦王您一位王爺,您說是不是?”
秦王面色一變,咬了咬牙。傅朝雲是什麼意思?大黎不止他一位王爺,難不成她還要扶持瑾王不成?眼下瑾王雖勢不及他,但是在朝中做了不少實事,還得了秦太師歡喜。秦太師可是蕭頌的老師,在朝中分量頗重。
若是眼下再得了傅朝雲身後的勢力,怕是遲早能夠與他一搏。這種事情是萬萬不能發生的。
他連忙笑着上前說道:“姑娘這話是怎麼說的,我不過是派人去看望一番孟大人,如何說我威脅他?還請姑娘在傅侯爺面前爲我辯解幾句。此事的確是個誤會,傅侯爺若是不喜,我不去便是。”
涉江冷笑着環了手,睨着秦王說道:“秦王殿下應該知道,得罪了我家侯爺,就等於是撕破了臉。我家侯爺向來是個眼裡容不得沙子的,秦王殿下這般得罪了我家侯爺,難不成還指望着能跟我家侯爺共商大計不成?”
秦王臉色猛地一白,縱然他平日裡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還曾上過了戰場,但是此刻卻真的被傅朝雲手下的一個小丫頭威脅到了。若是傅朝雲真的跟他撕破了臉轉手過來對付他,那他會不會落得跟蕭晏一樣的下場。
蕭晏當年還是太子呢!手下的人可一點都不比他少,竟拿傅朝雲毫無辦法。更何況他現在名不正言不順,和蕭晏根本不一樣。若是他面臨着蕭晏當年的境況,等待他的大抵會是囚禁吧?
涉江輕蔑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了。天家的王爺又如何?那纔是最爲殘酷的呢!
秦王手下的謀士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他失魂落魄地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王爺這是怎了?”
“傅朝雲要跟本王撕破臉,扶持瑾王。”
那謀士一驚:“爲何?”
“因爲,本王威脅了她的救命恩人,孟行至。”
那謀士沒有說話,秦王便嘆了一聲:“如今傅朝雲的實權,怕是連本王都及不上。平西王握着大黎三分之一的兵權,更何況當初立國之時太祖應允下,平西王家的兵權,永不收繳。
本王如今也不過是憑着這三分之一的兵權纔在朝中站穩了腳跟。若是傅朝雲真的轉而去支持瑾王,我定然是及不上的……”
最重要的是,這些年他私下裡做的那些事並不比蕭晏做過的少。當初爲了斂財,私下裡做過不少貪污受賄的事。爲了與蕭晏抗衡,手下也有不少私兵。
這些事情知道的人甚少,但是誰也說不準,會不會像蕭晏當初一般,不知不覺便被人掏了老底。雖然他估摸着瑾王做得也不少,但是這麼多年竟沒查出來分毫,可見藏得好。
眼下的局勢,他跟瑾王都沒贏,真正贏的是傅朝雲!她雖然不插手朝堂上的事情,但是想讓朝堂掀起一場風波,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
愣了半晌,他才吩咐道:“備馬!”他要去一趟孟府。
東宮。
近來蕭晏跟德妃鬧得可是不太愉快。蕭晏因着被禁足的事情,本來心情就不怎麼好。德妃這一病,蕭晏藉着侍疾的機會便出來了。
只不過正如陸景恪預料的那般,德妃再怎麼樣都還有病癒的時候,總不可能因爲蕭晏一直病着。這不,德妃退了燒,這幾日就快要見好了。
蕭晏這可就急了起來,這幾日蕭頌也不時去昭仁宮看看,他在昭仁宮也表現了幾天。若是德妃病好起來了,他就不能出東宮了,哪裡來的機會在蕭頌面前表現。
沒了這個機會,蕭頌可就看不着他了,怎麼來的機會讓他在朝堂上戴罪立功做事。
正愁着的時候,羅歡兒就進來了。蕭晏一見,連忙起身扶着她說道:“你怎麼過來了,還懷着身孕呢!若是想見我,讓人過來通稟一聲兒就是了。”
羅歡兒倚在他懷裡,似笑非笑地說道:“妾身特意要過來給殿下一個驚喜啊!順便也看看殿下這寢殿裡有沒有藏着美嬌娘。妾身這懷着身孕,誰知道殿下是不是就變心了呢!”
說到最後,竟帶了幾分幽怨。蕭晏連忙把她抱在懷裡說道:“有!你不就是那美嬌娘嘛!我整日在你殿中待着,心都在你身上掛着了,還怎麼變心?”
羅歡兒嬌嗔一聲兒:“殿下真壞!”
蕭晏摟着她就要親,羅歡兒伸出手去攔住了他說道:“殿下,妾身這次過來可是有正經事的,是爲了殿下的大計!”
蕭晏掃了幾分興致,圈着她一邊摸一邊說道:“你倒是說說,有什麼正經事?”
羅歡兒便坐在他腿上,勾着他的脖子倚在他懷裡說道:“妾身聽說,德妃娘娘的病就快好了。如此一來,殿下就無法去昭仁宮侍疾了。”
一提起來此事,蕭晏就有些頭疼,不耐煩地說道:“那就繼續禁足吧!”
說完又意識到自己情緒有些過激,生怕嚇到羅歡兒了,連忙改口道:“禁足也挺好的,在宮裡陪着你,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來。”
羅歡兒心中冷笑一聲兒,臉上又笑着說道:“殿下,妾身有一計。既然德妃娘娘正在病着,您就讓她繼續病下去吧……”
蕭晏心中猛地一突:“什麼意思?”
羅歡兒勾着他的脖子,伸出食指在他背後慢慢撓着笑道:“殿下,我聽說德妃娘娘這次淋了雨,風寒之症可能會有些反覆。殿下就問問太醫……有沒有什麼藥能讓病情反覆的。”
蕭晏猛地一個激靈,連忙搖頭道:“不行!我如今在宮裡的地位都指望着母妃,若是被她發現了,肯定不會再像現在這般爲我着想。”
羅歡兒一頓,沒想到蕭晏在這方面倒是看得清楚:“殿下,您不讓娘娘發現不就成了嘛……咱們少下一點點,只要再拖上幾日,說不定事情就有轉機了呢!”
只要拖上幾日便能不被禁足,這對蕭晏的誘惑可不是一般大。只是想到德妃發現此事的後果,頓時便偃旗息鼓了,連連搖頭道:“不行不行……”
羅歡兒有些無奈,又擔心說得多了反而被蕭晏看出動機,於是便起身說道:“妾身也是不忍心看殿下煩憂,殿下若是不喜,那便當妾身沒有說過吧。妾身告退了!”
蕭晏連忙起身,握着她的手說道:“我送你回去。”
羅歡兒搖了搖頭說道:“殿下公務繁忙,自有婢女送妾身回去,殿下不必擔憂。”
蕭晏蹙了蹙眉,終究還是隻說了一聲“也好”。羅歡兒福了福身,便退下去了。
平西王府,海棠院。
因着陸卿雲多年來留宿側妃之處的時候並不多,因此這海棠院便成了寧海蘭一個人獨居。
紅韻此刻摒退了下人說道:“殿下覺得,咱們用不用現在更換目標?那蕭晏也太不成器,好好的局面竟能攪成這個樣子。”
寧海蘭垂着頭撥了撥蓋碗中的茶葉,然後說道:“不必着急,局面還是有可能翻轉的。此刻就是換人,又能換誰?秦王那種人,定是不屑與我們合作的。瑾王又一向跟陸景恪親密,咱們只有蕭晏可用了。”
紅韻點了點頭說道:“只是現如今那蕭晏也忒不像話,讓他去污衊傅朝雲,竟然反而將自己陷入了局中。現在他被禁足了,恐怕一時半會兒咱們也用不上。”
寧海蘭啜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說道:“我上次就瞧着那傅朝雲不像是個好得罪的,蕭晏又不是頭一次栽在她手上了。現在陸景恪寵着她,便是陸卿雲都沒辦法,咱們眼下也只能等。”
紅韻點了點頭,然後又說道:“說起來,太子一行就快過來了,據說這次還帶了東寧郡主。”
寧海蘭冷笑一聲:“東寧就是個刁蠻的潑婦,帶來了又能有什麼用處!”
紅韻笑着說道:“東寧郡主的名聲已經丟盡了,這次聽說是要到黎國來找個夫婿。”
寧海蘭冷笑一聲,忽然又想起了什麼:“我看,她跟蕭晏倒是挺般配的嘛!一個潑婦,一個蠢材,天生一對。”
紅韻有些不解道:“可是,殿下,蕭晏已經有正妃了。如何還能娶得了東寧郡主?”
寧海蘭冷笑一聲:“他啊!狠着呢!便是讓他爲了東寧郡主把正妃廢了,他也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