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了?飯都不吃了?”
蘇秋雨端着菜餚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盧奕風奪門而出,神情極爲蕭瑟,相似受了什麼打擊一般,即刻出聲問着盧玄清。
盧玄清看着那人的背影笑了笑道:
“或許有所頓悟,說不定我們能清淨幾日了,不如明日我帶娘子出門逛逛,明日不會有雪。”
“哦?小清如何知道明日不會有雪啊?這瀘州的冬日太過寒冷了,這就是外出也沒有什麼可以逛的,大家都在家裡帶着,特別是這雪大片大片的着實嚇人。”
蘇秋雨歪着頭詢問的樣子讓盧玄清笑了笑,他伸手接過她手中的餐盤說道:
“是老天爺告訴我的啊,看天上的雲彩便知道了。”
“哦?”
蘇秋雨聽完就擡頭看向了天空,光禿禿的,一片慘白什麼也看不到啊。
“什麼都沒有啊。”
盧玄清笑了笑:“古書上記載的一些觀天之說也不是那般沒用,只可惜我家秋雨志不在此,看不懂也沒什麼。”
“哦,你是說你從古書上學的觀星之說?”
“嗯,可以這麼說,觀星,觀天,都是一樣。”
“小清,我突然發現你真的懂的好多知識哦。”
“哈哈哈,書籍是最好的老師,還有我之前的師傅,雖然一直在道觀,可是該教我的都教給了我,畢竟我的外祖乃是大儒,他博學古今,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就連星宿占卜也是略知一二。
我外公是當世大才,只是性格太過耿直,加上當初他在魯地有着極高的名望,整個大魏國一半的學子對他都是極爲推崇,很多時候他的一句話比皇帝的話都要有用的多。
不過因爲我姨母和帝王的親事,讓他不得不被人扣上了一頂皇權黨爭的帽子,以至於最後惹來殺身之禍。
可是我外祖留給我師傅的一份手札倒是寫過很多東西,我當時不懂,可是卻將他們全部背了下來,在師傅去世後,就將那份手札和師傅一起埋葬了,現在頭腦清明,細細回憶那些知識,當真是妙不可言。”
“哦,原來小清知道的這些也有很多是你外公親自教授,小清你一定能成爲比你外公還要優秀的人。”
盧玄清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溫和的說道:
“成爲外公那樣的人太累了,玄清今生只願成爲不負蒼生之人即可!”
面對擁有宏圖之願的盧玄清,蘇秋雨第一次發現,盧玄清真的在慢慢的成長中變得越發強大起來。
他的氣節,他的願望,他的一切,都不再和當初那個剛剛撿到的癡傻少年有半點相似之處。
也不知道前世的盧玄清在自己死後又過着怎樣精彩絕倫的生活,他那般的人才,即使被埋沒再久,也能破繭而出,舞出屬於自己的輝煌吧!
“看什麼?我臉上髒了嗎?”
盧玄清拍了拍蘇秋雨的手,蘇秋雨從愣神中醒來,展顏一笑道:
“我在看小清,小清長的真好看,是我見過的最最好看的男子!”
“貧嘴!不過我很喜歡,秋雨也是我見過的,最最美麗的女子!”
不僅是人美,她的心,也是這世界上最最美麗的珍寶!
……
盧奕風再登門的時候蘇秋雨看着他倒是和往常無甚區別,不過和盧玄清說話的時候明顯多了一些東西,可是到底多什麼她卻看不懂了,她唯一能看懂的是盧玄清對盧奕風的態度也有了很大的不同,至少能耐心坐在書房裡和他交談,閒聊,光是這個就不是那麼容易的。
盧玄清從來不避諱蘇秋雨什麼,就是吃飯也是三人一桌,從來沒有什麼男女分開而食的意思。
盧奕風剛開始有些驚訝,甚至覺得有些難爲情,到後來已經習以爲常,變得不再拘束,就連他自己偶爾都會覺得有些詫異。
“今年過年奕風不回家?”
對於在外求學的盧奕風來說,蘇秋雨倒是知道這位四皇子除了帝王的壽誕會回去,過年是不會回去的。
果然,就聽到盧奕風一邊欣賞盧玄清新作的一副雪景圖,一邊隨意的說道:
“魯地雪太大,道路不好走,來年4月開春再回去,而且我在外求學多年,過年這事兒已經變的沒有那麼重要了,或許我不回去也算是如了有些人的意呢。”
盧玄清看了他一眼,上前將畫作收好,隨意的說道:
“的確,如果沒有值得的人在等待,過年的確沒什麼意思,和那些各懷心思的人坐在一起,既難熬,也彆扭。”
“聽玄清的意思以前也是如此?”
對於盧玄清在被蘇秋雨撿起之前的事情沒人查到,就是盧奕風的人也沒打探出分毫,別說,他還真的是好奇的很。
“是啊,以前的確是如此,後來有了秋雨,日子過的又有意思多了,奕風比我年長,爲何還未成親?”
“沒有遇到如同玄清娘子那般和自己情投意合的人,再者,成了家也就有了約束,有了牽絆。
哦,對了,你還不知道吧,聽聞柳誠毅柳將軍和永寧侯府大小姐蘇秋雨議親了。”
盧玄清的手一頓,就是剛剛端茶進門的蘇秋雨也愣了一下,兩人對視一眼,盧玄清開口問道:
“永寧侯府的大小姐可是那位剛剛找回的小姐?”
“哦?原來玄清也聽到過這消息啊?”
“略有耳聞,倒是沒想到柳將軍放下那麼多的才女貴女不找,居然找那位小姐。”
“或許柳誠毅也和玄清一樣,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呢,不過柳夫人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據說柳夫人似乎不怎麼滿意這門親事,所以這事兒在京城鬧得沸沸揚揚的。”
這個問題盧奕風沒有多和他們爭論,在他看來這消息不過是一個極爲普通的消息罷了,只是如果柳誠毅和永寧侯府結親的話,父皇肯定又要頭疼了,畢竟柳誠毅是保皇派,可是偏偏永寧侯府可和他的好二哥攪和在一起呢。
就是不知道如果真的結親這永寧侯府是幫着柳誠毅呢?還是準備拉着柳誠毅下水呢。
但是按照父皇那保守多疑的性格,想來這婚事十有八九是不會成功的。
“我倒是聽說老皇帝身體不適,看來奪嫡之爭馬上就要開始了。”
盧玄清試探的話一落,剛纔還覺得閒聊的盧奕風一下就頓住了,他猛的擡頭看着盧玄清,也不顧玄清娘子在場,對着他就說道:
“皇帝生病?玄清可真的是足不出戶而知天下事啊。”
“非也,而是從西北來到魯地的途中,在一間茶寮偶遇過一位內侍公公,從他口中得知。”
這個消息倒是讓盧奕風驚訝了,不過他的人之前也查過,當時三皇子確實派了內侍張公公前往西北,至於做什麼,他猜到了一點,本想途中劫走張公公身上的書信的,可是後來張公公居然無辜失蹤了,就連他的人都沒有查到張公公去了哪裡,他之前還擔心三皇子會插手西北戰事,畢竟三皇子在軍中有孔家支撐。
可是孔烈不知道得罪了誰,在一夜之間被人打斷了雙臂,無法上戰場不說,更是接連被曝出有許多違背軍規之事,柳誠毅將他罷拙,接着西北大勝,否則他也不會那般安心的坐在這裡。
只是之前以爲這些事兒估計是他的大哥或者二哥動的手,當時他還笑言這兩人總算是做了一些好事兒,至少沒有引起邊疆戰亂,也算有些腦子,可是現在看來似乎並非如此!
從玄清口中聽到這些事情,一時間他有個大膽的猜想,難道那張公公的事情,還有那孔將軍的事情是玄清所爲?這真的有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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