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秋雨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蘇家人居然現在提這話,不過現在提了也好,免得將來還有什麼鬧騰的。
最好以後就老死不相往來是最好的,可是她知道,這話絕對不能由她說出口,不然就太忘恩負義了。
“怎麼?20兩聘禮補了你們家這些年的養育之恩還不夠?”
村長沒想到這蘇家居然是如此貪財的,這些年還真沒看出來呢?
“村長,這丫頭長的這麼大,我們不僅要養着,還要平白擔心着養不大,你看看這水靈的,可不是我們家沒虧待過她嗎?”
“這倒是,秋雨那丫頭長的確實不錯。”
蘇老太太一聽到有人附和心裡就愈發覺得自己有理,再接再厲道:
“那年那丫頭生病,我家老頭半夜揹着她去縣城找大夫,村長這事兒你還記得吧?”
這還真的是個事兒,當年蘇秋雨剛到蘇家,那會兒蘇家人還以爲她的家人會立刻找來,所以也是很重視的,看着她高燒不退,還真的揹着去了縣城找大夫。
蘇家的名聲也是那時候起來的,大家覺得對一個撿來的孩子都這麼用心,自然就不是壞的,這些年蘇家在村裡也處的不錯。
就是當年他們明顯是爲了錢纔將女兒嫁娶做小妾,村裡人也沒說什麼難聽的話。
如果不是今晚這事兒鬧出來也沒人覺得他們家有問題。
“這事兒確實有,那蘇李氏,你想怎麼辦?今天我們就一併解決了這事兒,免得三天兩頭的鬧,如果鐵牛在,這事兒自然是鐵牛管,可鐵牛不在了,我這老頭就幫忙理理這事兒。”
蘇老太太瞪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蘇秋雨,然後說道:
“再給我們家20兩,就當兩清了。”
“天啊,要20兩,這在外面買個丫頭也不過才3兩銀子,這老蘇家的心可真黑啊。”
“也不算,好歹養了一場,要些錢是應該的,換你家,你家也未必會養呢。”
“這到也是。”
蘇秋雨心裡已經開始思量開了,20兩?鐵牛留在家裡就10兩銀子,她哪裡去找那麼多?就算賣絹花也不夠啊?
“20兩未免有些多了,聘禮就給了20兩了,蘇李氏,莊戶家過的什麼日子咱們都清楚,而且這丫頭7、8歲就在地裡幹活,可沒少幫你們做事兒,難道還要你們給他們工錢不成?10兩,10兩銀子足夠。”
蘇老太太自然不願意,可是蘇廣木卻再次做主開口了。
“好,10兩就10兩。”
蘇老太太轉頭瞪了一眼蘇廣木,着什麼急,說不定還能往上漲漲呢,她本來也沒想會要到20兩的,那可不是小數目,而且就是那獵戶再能賺錢,給了20兩做聘禮,留在家裡的,也不過幾兩銀子。
剛纔他們就看過了,那屋子窮的很,連個像樣的傢俱都沒有,牀上的棉被還薄的很呢,一看就沒錢。
有大黃在,蘇秋雨還真的沒打算買厚棉被呢,這個誤會倒是讓蘇秋雨又節約了幾兩銀子。
“秋雨丫頭10兩銀子,當還蘇家的養育之恩,你可願意?”
“我願意,願意。”
“好,既然說好了,那麼以後蘇秋雨的嫁娶和你們家沒有半點關係,你們再鬧出今晚的事情,蘇家就立刻滾出小河村。”
這話一落,就是蘇老太太都嚇了一大跳,至於如此兇嗎?還要逐出小河村?
可是不答應又不行,蘇老太太點了點頭道:
“成,以後和我們家沒有關係。”
“秋雨丫頭,那錢財?”
“我立刻去取,只是村長爺爺,你也知道鐵牛走的急,啥也沒留下,就5兩碎銀子,還有幾張好的皮子,我估摸着也值10兩了,這樣行嗎?”
就是要如此,就是要做出山窮水盡的樣子,不然大家還以爲鐵牛走的時候給她留了好多錢嗯。
黃氏癟癟嘴,果然沒錢,才5兩,不過皮子倒是也能賣些錢,雖然今晚這人沒綁成,不過到底還是得了一大筆,也不算沒有收穫。
蘇老太太聽到蘇秋雨的話,心裡和黃氏想的一般無二,只要能拿到錢就沒事兒。
蘇秋雨正要準備回山上去取銀子,就聽到村長叫住她說道:
“秋雨丫頭,你等等,大力家的,還有二強家的,另外還有老婆子,你們跟着秋雨丫頭去,她不是撿了個丫頭嗎?去看看傷的怎麼樣了,能不能救回,需要搭把手的就搭把手,而且山上天黑,你們也好有個照應,快去快回。”
蘇秋雨沒想到村長會這麼安排,不過她知道,村裡人早晚要去看一眼的,可是王子恆到底是男的,如果被發現了怎麼辦?
可是如果不去,那麼顯然就會引起大家的懷疑,只能期望到時候大黃在能將他們給鎮住纔好。
“那就麻煩村長奶奶和幾位嬸子了。”
村長點的那幾乎人家,都是好說話的人,平時在村子裡也不是碎嘴的人,蘇秋雨也願意和他們打交道。
從這裡到山上來回差不多一個多時辰,願意回去休息的就回去歇息,不願意的就都留下來看好戲。
特別是剛纔蘇家會和縣太爺結親,蘇秋雨一離開就有人開始將蘇家圍在周圍問着。
蘇家知道這事兒已經鬧開了,與其再藏着掖着,還不如大大方方的呢,而且蘇老太太心裡有了一個打算,只是現在人太多到底不好出口,沒有了蘇秋雨,蘇家也不是沒有女孩,大丫反正只是訂親還沒成親,大不了就他們兩姐妹嫁過去,反正是親生的,說不定更不存在有沒有矛盾,相處的也更好。
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現在既然村民要問,他們也就隨意的敷衍兩句。
當然,這事兒不管丟不丟人,到底是好事兒,和縣太爺沾親,他們家說不定馬上就要飛黃騰達了也不一定呢,如此好事兒,他們藏着已經是極難了,巴不得讓十里八村都知道的。
蘇秋雨他們一走,這裡的人反而沒有一個離開,就開始拉着蘇家開始說了起來。
一路上,大家攙扶着前行,雖然是山上,但是到底大家經常上山,所以走的也不是那麼艱難。
“秋雨啊,這樣也好,以後和蘇家也沒啥關係了,你呢也能安生過日子,這一個人自由自在的,也沒有公婆,你這日子其實很舒心呢。”
“可不是嘛,要我說啊,這女人啊哪怕守寡也不要當人的小妾,真的,和別的男人搶一個男人不說,還要被主母立規矩,以後就算生了孩子也是奴才,這人啊別想那些有的沒的,過好眼前比什麼都好。”
“你們兩個倒是擰的清的,這樣很好,好人家的兒女,就是窮點也沒啥,哪裡有給人做妾的,秋雨丫頭,你好好過,每年村裡給的糧食你節儉點,在加上山上的野菜什麼的,也能過活,你們說是吧。”
“是啊,咱們村對節婦一向就好,所以,秋雨別怕,咱們清清白白的做人,不怕這些,誒,總算到了,這山路晚上還真不好走。”
“謝謝嬸子,我知道的,我也覺得現在一個人過很好。”
蘇秋雨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大黃有沒有回來,而那王子恆也不知道到底醒沒醒,就只能硬着頭皮帶着他們慢慢向着屋子靠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