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押着的人,陳峰頓時鬆了一口氣,擺了擺手,道:“把人押起來,留下幾個人接着在這裡盯梢,我要帶着人去陸府。”
天還沒亮,陸英就得到了陳峰到來的消息,當看到抓到這個人的時候,陸英也鬆了一口氣。
被抓住的這個人也就二十多歲,身形非常的消瘦,一身黑色的夜行衣,看得出是經常外出的人。盯着這個人看了一會兒,陸英擡起頭對陳峰說道:“陳總旗,這個人審過了沒有?”
“剛剛抓住,還沒來得及審問,況且我覺得由陸公子審問比較好。”陳峰是打定主意和陸英學幾手,這說不定就是自己以後升官的資本。
緩緩的點了點頭,陸英笑着對地上的人說道:“我先說一下我們的身份,免得你有什麼別的心思。你身邊的這位乃是錦衣衛的總旗,這些人可都是錦衣衛,你說話的時候掂量一下。”
雖然陸英的語氣很輕,可是那人的身子還是猛地一顫,顯然也知道錦衣衛的名聲。連忙點了點頭,祈求着說道:“大人有什麼話儘管問,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希望你說的是實話,不然錦衣衛的手段你也知道,挖個坑把你埋了,相信也不會有人追究。”見嚇唬的差不多了,陸英才開口問道:“你是誰?到底是做什麼的,最好給我老老實實交代清楚!”
那人微微一愣,心中不斷的叫苦,連忙說道:“小的叫葉遷,就是江夏人士,小的是做豆腐的。”
“做豆腐的?”陸英頓時笑了起來,看了一眼一邊的陳峰,道:“陳總旗,他似乎不怎麼老實,讓他見識一下咱們錦衣衛的手段,不然他不會說實話。”
陳峰也有些無語,哪個做豆腐的會大半夜的上街?還穿成這樣。把臉一沉,對着一邊的幾個校尉招了招手,道:“把他左邊的耳朵割下來,如果在說謊,就把右邊的耳朵也割下來。”
“是,大人!”幾個校尉一臉的淡然,彷彿要割不是人的耳朵,而是豬耳朵一樣。
“大人,大人,不要,小的說實話,小的說實話!”葉遷滿頭的冷汗,連忙給陸英磕頭,嘴裡連聲討饒着。
擺手示意校尉退下,陸英伸手將葉遷的下巴挑了起來,溫和的笑了笑,道:“我沒什麼耐心,你最好說的是實話,你撒謊我們也能查清楚。一旦讓我知道你說謊,下場我就不說了,你自己去想。”說罷揚起手掌,輕拍了他的臉頰兩下。
葉遷連忙點頭,原本他還心存僥倖,沒想到這些人真的毫不講理。他也不是第一天行走江湖,那幾個校尉對人命的漠視,讓他從心底裡害怕。
“你是做什麼營生的?這麼晚了到李府去做什麼?”陸英點了點頭,目光直直的盯着葉遷,道。
“回大人,小的是一個小偷!”說道這裡葉遷聲音忽然小了很多,一邊磕頭一邊說道:“小的也是迫不得已啊!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待哺的孩子,大人饒命啊!”
一邊的陳峰頓時皺起了眉頭,難道說自己抓錯了?這個葉遷只是一個小偷?
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陸英沉聲說道:“江夏這麼多人,你都不去偷,爲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去李府?你究竟爲什麼去李府,不要妄圖欺騙我。”
葉遷心中苦笑,自己這次是在劫難逃了,所幸就都說了吧!把心一橫,牙一咬,葉遷詢問道:“大人,小的如果說實話,大人能不能饒小的一命。”
“如果你說實話,我就保證你不死,我還犯不着欺騙一個小偷。不但如此,如果你說的話有用,我還有賞賜!”說着陸英在懷裡拿出了一錠銀子,放在了桌子上。
舔了舔嘴脣,葉遷開口說道:“其實我去李府不是爲了偷東西,是爲了勒索李員外的。小的半年前去李府偷東西,小的在李府一口大箱子裡面偷到了一個布包,原本小的以爲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可是小的怎麼也沒想到,那居然是一顆人頭,一個男人的人頭。”
聽了葉遷的話,陸英頓時一喜,半年前的人頭,這就全都對上了。看了一眼一邊的陳峰,見他眼中也帶上了喜色,陸英又將目光轉向了葉遷,道:“你把人頭放在哪裡了?”至於葉遷勒索李員外的事情,無論是陳峰還是陸英都沒有在意。
“回大人,小的把人頭扔到了老趙家瓜地了,有一次小的去老趙家瓜地偷東西,被趙坤給抓住了。這個趙坤太不是東西了,居然把小的揍了一頓。小的想嚇唬一下趙坤,就把人頭扔到了他家的瓜地。”葉遷說完之後就跪到了一邊,他也發現了,這些人並不是真的想爲難自己。
“你當初偷到人頭怎麼不報官?”陳峰瞪了一眼葉遷,大聲的喝問道。
擺了擺手,沒等葉遷說話,陸英笑着說道:“葉遷本身就是一個小偷,報了官他要怎麼說?反正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說的對不對?”
“大人真的神了,太對了,太對了!”葉遷連忙給陸英磕頭,他也看出來這些人裡面做主的就是這個年輕人,自己的命運就被這個年輕人把握着。
“行了,不用再查了,兩起命案都有了着落。”說着陸英笑着看着陳峰,道:“陳總旗,你出馬的時候到了!”
深深的舒了口氣,陳峰也希望這件事情快點完結,自己是一天也不想在江夏呆了。沉思了片刻,陳峰笑着說道:“陸公子,我是不是現在就去縣衙?向吳縣令推薦你?”
“陳總旗,你要這樣,然後再這樣。”陸英在陳峰的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道,臉上帶着幾分得意,更多的卻是猥瑣。
吳縣令此時可以用焦頭爛額來形容,剛剛又對李全禮用了刑,可是效果卻並不明顯。那個張屠戶也是咬緊了嘴,怎麼也不承認。
如果不是實在受不了刑罰,誰願意承認這種殺人的罪名,那可是要掉腦袋的。吳縣令此時是一籌莫展,這可怎麼辦啊!在這個時候,有人稟告陳峰來了。
對於這個多管閒事的錦衣衛總旗,吳縣令可以說厭煩到了骨子裡了。自己這裡焦頭爛額,這個錦衣衛的總旗還要來湊熱鬧。不過他也不能不見陳峰,只好硬着頭皮來到前廳。
“陳總旗,不知道你這次來有什麼事情?”吳縣令看着坐在那裡的陳峰,意思性的抱了抱拳,略帶一些不耐煩的說道。
“吳縣令,本官的差事已經要完了,這幾天就要回到武昌去了。不知道吳縣令的案子查的怎麼樣了?”陳峰笑呵呵的看着吳知縣,絲毫不在意吳知縣對自己的態度,語氣輕緩的說道。
微微皺了皺眉頭,吳縣令沒有查到什麼消息,原本想嚴刑逼供,讓李全禮將罪名頂了。現在有了陳峰攪局,這樣的做法也就行不通了。可是要真的去查找真兇,吳縣令自知自己沒有那個本事。
如果在陳峰離開江夏之前,自己還沒有破案,他回去向上一報,知府大人肯定會責問自己。治下不利,錦衣衛有權上報的,畢竟錦衣衛監察地方,尤其是監察官吏。
“陳總旗,案子還沒有頭緒,不知道陳總旗什麼時候離開江夏?”吳縣令露出一個十分難看的笑容,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低一些。
“也就是這三兩天的事情,吳大人要抓緊破案啊!這件案子可不小,兩條人命,江夏縣已經是人心惶惶。我回去也是要向上面稟告的,不然事情出了,我會落過知情不報的罪責啊!”陳峰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斜着眼看着吳知縣,心中早就笑翻天了。
心中陳鋒狠狠的罵了一頓,吳縣令訕訕的笑了笑,道:“陳總旗,你們錦衣衛對破案很有一手,不知道這件案子您有什麼辦法?”
在吳縣令看來,這個陳總旗這是要勒索銀子,看來自己也只能破財免災了。
“吳大人,破案可不是咱們錦衣衛所長,陳某就是想幫忙也幫不上。不過”!故意把聲音拖得很長,在吳縣令聚精會神聽着的時候,陳峰卻閉嘴了。
“陳總旗,有什麼好辦法,還請不吝賜教。”吳縣令拳頭握了幾次,最後又鬆開,陪着笑臉問道。
幾次吞吐之後,陳峰纔開口說道:“吳縣令,陳某的頂頭上司孟百戶想必吳知縣聽說過吧?”
不知道陳峰爲什麼說道孟百戶身上,不過吳縣令還是點了點頭,這個他還真的聽說過。
“孟百戶有一位結義兄弟,乃是江夏人士,兩家現在是兒女親家。我們孟百戶這位姑爺,那可是家學淵源,從小精研斷獄絕技,在破案上面很有一手。如果吳知縣能夠讓他出手,相信這件案子很快就能破了。”陳峰笑着看着吳知縣,意味深長的說道。
“不知道孟百戶說的這個人是誰?”吳知縣心裡一翻個,雖然自己在探案上沒什麼天分,可是混了這麼多年官場,吳縣令自認自己還是有一套。此時他心裡已經隱隱明白了,這位陳總旗緊盯着這件案子,恐怕原因就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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