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看着自己的兒子,臉上帶着幾分疑惑,見他癡愣愣的站在那裡,皺着眉頭問道:“全禮,你到底怎麼了?有什麼事情你要和娘說啊!”
略微遲疑了一下,李全禮還是沒有和自己的母親說,他害怕嚇到自己的母親。頗爲難看的笑了笑,李全禮解釋道:“母親,我是來找筆的,看樣子似乎沒有在這個屋子裡。”
難道是自己眼花了?李全禮搖了搖頭,第三天的晚上,李全禮特意準備好一根棍子,也沒有在看書,靜靜的等待着那一刻的到來。
時辰到了之後,沒有冷風吹進來,門也沒有開。自嘲的笑了笑,李全禮嘆了口氣,看來真的是自己眼花了。下意識的向外屋看了一眼,這一看不要緊,李全禮再一次看到一個人影進了母親的屋子。
沒有絲毫的猶豫,伸手拿起放在一邊的棍子,李全禮直接就衝進了母親的屋子裡。結果和上次一樣,屋子裡什麼也沒有,李全禮頓時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後跟升到了頭頂,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冷顫。
這次曹氏再也沒有了耐心,伸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她被自己的兒子嚇到了。半晌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跳,大聲的說道:“李全禮,你給我跪下。”
看了一眼母親的臉色,李全禮知道母親生氣了,不敢有絲毫的違逆。將棍子放在一邊,恭敬的跪在了地上,道:“母親,您有什麼話您和兒子說,不要氣壞了身體。”對於李全禮來說,母親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對於母親的話一直都是言聽計從的。
“你到底怎麼了,你和爲娘說實話!”根據自己的對兒子的瞭解,兒子不是一個胡作非爲的人,連着三天反常,曹氏肯定兒子心裡肯定有事情。
“娘,沒有事情,孩兒就是過來找東西的!”李全禮不敢和娘說實話,只要有着頭皮撒謊道。
這下曹氏真的生氣了,下了地將李全禮的棍子拿了起來,在兒子的身上打了一下,道:“你說不說?你居然和娘說起謊來了,到底什麼事情?”
見自己的孃親哭了,李全禮也慌了神,顧不得許多,連忙說道:“娘,您別生氣,孩兒說。這三天每到這個時候,我總覺得有人進了孃的屋子。”
“逆子,你個逆子!你父親剛剛去世,爲娘可是在守寡啊!你居然如此污衊你的孃親,半夜有人進了孃的屋子,傳出去你讓娘怎麼活!”一邊說着,曹氏一邊用手裡的棍子打在李全禮的身上。
李全禮不敢頂嘴,也不敢動,任憑自己的孃親將棍子打在自己的身上。雖然疼的呲牙咧嘴的,可是卻沒有叫喊出來。
“你給我找,你在這個屋子裡給我找,你今天要是找不出來,爲娘我就不活了!”曹氏將棍子扔在地上,一邊哭着一邊說道。
這次李全禮真的慌了,拉住曹氏道:“娘,孩兒知錯了孩兒知錯了!”
“你去找,你要不找,我現在就撞死在這裡。”曹氏咬牙切齒的看着兒子,李全禮對自己的懷疑讓他非常的傷心,雖然說**門前是非多,可是這話也不應該從自己的兒子嘴裡說出來。
李全禮生怕母親尋短見,連忙站了起來,在屋子裡打量了起來。其實李全禮對這個屋子十分的熟悉,母子二人借住在別人家裡,屋子裡除了那張八仙桌,根本就沒有別的像樣的傢俱。那八仙桌還是母子吃飯用的,李全禮只能在心裡嘆着氣。
見兒子不動手,曹氏大聲的說道:“你去把那個八仙桌的簾子撩起來,那下面說不定就有人!”
面帶難色的看着母親,李全禮叫了一聲:“娘!”
“你去不去,你不去我這就死在這!”曹氏聲色俱厲的看着兒子,作勢就要往牆上撞。
“娘,我去,我去!”李全禮此時心裡那叫一個後悔,沒辦法只能走到桌子邊上,將簾子撩了起來。看着空空如也的桌子下面,李全禮回頭看了一眼曹氏,道:“娘!”
打定了主意要給兒子一個教訓,曹氏陰沉着臉說道:“你去拿一把鐵鍬來,人藏在了地下面,把那裡給我挖開。”
這次李全禮沒敢再說什麼,他怕自己的母親在以死相逼,到外面就拿來了一把鐵鍬。將八仙桌推開,李全禮便在這裡開始挖了。
不過很快李全禮就感覺到了不對勁,怎麼這裡的土這麼鬆軟?原本想要挖幾下哄弄一下母親,此時李全禮就真的想要去挖了。
沒有讓李全禮失望,很快他就感覺到了鐵鍬似乎碰到什麼東西,好像是一塊大石頭。將鐵鍬放在一邊,伸手將土掃開,李全禮發現居然是一口不小的箱子,上面還帶着鎖頭。
“娘,娘,這裡挖出一個箱子!”李全禮臉上閃過一抹驚喜,這是寶貝?看着箱子就不凡,這裡面說不定有什麼好東西。自己和母親相依爲命,這說不定就是上天賜給的啊!
曹氏聽到兒子的呼喚,連忙走了過來,她也沒想到地上居然有一口箱子。拉住想要動鎖頭的兒子,小心翼翼的道:“兒子,這裡面不會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吧?”
“沒事,娘,我打開看看!”說着拿起一邊的鐵鍬,費了很大的力氣將鎖頭打了下來。顫抖着雙手將箱子蓋打開,這一下把李全禮嚇到了。
箱子裡面全是銀錠子,十兩一個的銀錠子,密密麻麻的擺了一排。在銀錠子的下面,還有一層金錠子,十兩一個,滿滿的一箱子。
“娘,我們發財了,娘,我們發財了!有了這些錢,以後我們就不用再寄人籬下,也不用再過這種苦日子了。”李全禮臉上閃動着激動的光芒,伸手將地上的銀子拿了起來,放在嘴裡咬了一下,大笑着說道。
看着激動的兒子,曹氏的臉上卻沒有那麼開心,沉吟了片刻,道:“兒子,飛來橫財,福薄的人是沒有辦法享受的啊!你前幾天總能看到人,這恐怕不是好兆頭!”
聽了母親的話,李全禮頓時打了一個激靈,讓母親說的心裡也有些畏懼,道:“娘,那您說怎麼辦啊?”
低着頭想了想,終究是窮怕了,抵不住財富的**。曹氏說道:“這既然是天賜的,我們就要感謝老天,你明天早上去買一個羊頭,再買一點貢品香燭,我們好好的祭祀一下。祭祀之後,我們再把箱子拿出來,現在還是埋起來吧!”
“是,母親!”李全禮不敢有絲毫的耽誤,將箱子蓋上,將土埋上,然後便回到自己的母子裡睡覺去了。
這一晚上,李全禮失眠了,腦子裡全都是黃金和白銀。想着以後自己和母親的幸福生活,李全禮翻來覆去的怎麼也沒辦法睡着。可能是太困了,李全禮迷迷糊糊的昏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全禮猛地睜開眼睛,一看窗外似乎亮天了,連忙將衣服穿了起來。悄悄的將門打開,走了出去。出了門之後,李全禮才發現天還沒亮,外面那麼亮是因爲巨大的月亮。
“要不我再回去睡一覺?”李全禮低着頭喃喃自語道:“還是算了吧!回去還要打擾母親睡覺,我現在就去肉鋪的門口等着,一開門我就能買個羊頭。如果去晚了,說不定就沒有了,耽誤了事情可要不得。”打定了主意,李全禮便向着村頭的張屠戶家走了過去。
這個村子裡只有一戶屠戶,這個屠戶姓張,大家也就叫他張屠戶。張屠戶每天都要進城送肉,倒不是在村子裡賣。
當李全禮來到張屠戶的門口時,發現張屠戶家居然亮着燈,這讓李全禮很是高興。看來自己來的正是時候,這張屠戶應該是在殺羊,這樣自己也就不用等着了。
走上前去,伸出手輕輕的拍打門口,李全禮大聲的說道:“張叔,張叔,開門啊!”
過了很久,直到李全禮等的有些不耐煩了,裡面才傳出一個聲音,道:“誰啊!這一大早上的,怎麼不在家裡睡覺啊!”
“張叔,是我啊!我是李全禮,我是來買羊頭的啊!”李全禮在這裡也住了小半年了,對村裡的人還算熟悉,平日裡和張屠戶也認識。
又過了一會兒,木門才被打開,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從裡面走了出來,手中拿着一個布包,正是張屠戶。看了一眼李全禮,張屠戶沉聲說道:“給,羊頭,五個錢!”
“張叔,給您錢,您拿好!”李全禮將錢交給了張屠戶,伸手將布包接了過來。
“這羊頭上面還有血,你不要打開它,回家之後再打開,免得弄到身上。你是讀書人,可不是屠戶。”張屠戶將布包交給了李全禮,同時善意的提醒道。
點了點頭,李全禮將布包拿在了手裡,轉身便向着家裡走了回去,一路上心情別提多高興了。
“前面的人,站住!”突然從後面傳來了一個聲音,真讓李全禮一愣,不過這個人他認識,乃是本村的王五。看到這幾個人,李全禮就知道他們是巡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