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假是個非常不好,非常沒有良心的行爲。這是連剛會吃奶的小屁孩就知道的道理,可是,沒有想到,這個造假原來古來有之,而且造假造的這麼沒有水平。你說說看,現代造假酒至少還是工業甲醇兌水呢,這古代倒是好了,假酒直接就是白開水兌白開水,這還真是坐地生金啊。
拓奈奈自小是孤兒院長大的,院長老爺爺可算得上是老酒蟲,而拓奈奈就是跟在老酒蟲後面的小酒蟲,成天不暈一小口就覺得渾身不舒服。她到了十六歲就去酒廠打工後才逐漸不喝酒了,不過,卻學會一身釀酒的好本事,好不容易戒了酒,她好傢伙下崗了。下崗後來到這個鳥不生蛋的朝代,她更是逐漸但淡忘了喝酒是一種什麼感覺,可是,現在,在她來到這裡幾個月後,忽然有人端了一罐子白開水過來對她說,喝酒吧喝酒,這是怎麼一種侮辱啊!難道當她十六年喝的酒白喝了嗎?
可是,貂蟬小蘿莉那斬釘截鐵的回答讓拓奈奈覺得自己就算是被侮辱了也是白被侮辱了,因爲電腦資料顯示,在漢代根本就還沒有蒸餾酒的技術,所以,喝得都是米酒。
“真是無趣啊。”拓奈奈關上了筆記本,癱在了榻上,“古代人真是無趣啊,沒有用過草紙就算了,沒有見過車子就算了,沒有用過衛生巾就算了,沒有照過相就算了,居然連酒都沒有喝過,他們是怎麼活下來的?無趣啊,簡直太無趣了,簡直已經就是無趣到了無恥。”
她翻了一個身,看着窗戶外面的夜空,腦子裡翻江倒海的想着到底要用什麼手段在這個時代裡搜刮民脂民膏呢?可是翻來覆去卻怎麼也想不到,最後她翻身起來,抓起牀邊的扇子不停的扇着風,“難道真的讓我去賣衛生紙啊?這也太沒面子了,要是以後人家記載說,天人用衛生紙給東漢末年的老百姓帶來了富足的生活,不是丟死人了?要是這樣,我不如賣酒呢!”拓奈奈隨口的說着,可是話剛一出口她就愣住了,對啊,爲什麼不賣酒呢?好歹她也是一個酒廠的下崗職工,釀酒對她來說還不是小菜一碟。據說古人都好酒,爲什麼不用酒來奴役他們呢?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個名聲記載在歷史上可是比記載賣衛生紙有面子多了。
“我要開酒店,我要一家變兩家,我要兩家變四家,四家變八家,我要把酒店開滿全中國,我要把酒店開到歐洲去!哇哈哈哈哈!”拓奈奈叉着腰,以一種非常囂張的姿勢在驛館的屋子裡笑得天花亂墜,只把外面停在樹上的棲息睡覺的鳥兒都統統嚇飛了。
拓奈奈的嘴角大大的咧開了,從裡面露出了兩排雪白的牙齒,眼睛前面到處都是無數英雄好漢爲了求她的一口酒喝而打的頭破血流的樣子,而在他們的身後是堆成山的金銀珠寶,自己就坐在珠寶上面口水氾濫。
“太腐敗了,實在是太腐敗了。”拓奈奈無力的倒在了榻上,陷入了極度混亂的思緒中。
世界上有兩件事是最困難的。
一件事是將自己的思想放進別人的腦袋裡去,另外一件是將別人的口袋裡的錢放進自己的口袋中。
而現在拓奈奈就面對着微笑的蔡文姬思考着第二件困難的事情,至於爲什麼要把蔡文姬的錢放進自己的口袋裡,其實原因非常簡單,那就是她想賣酒,所以想要開個店面,找些苦力,順便找點零錢花差花差。
至於司徒王允和蔡邕送給拓奈奈的那些錢,她可是分得很清楚。當時兩個人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這是給她路上花銷的,現在已經不在路上了,自然是不能再花了。開店子屬於路上的花銷嗎?當然不是,所以,就要思考這個將別人口袋裡的錢放進自己口袋裡的問題了,可是這個實在是太有難度了,難到她也不知道用什麼藉口比較好,於是,她難得的安靜在那裡聽蔡文姬給她介紹整個徐州的情況以及她家的經濟發展和對手的發展。
正當蔡文姬講得幾乎唾沫橫飛,拓奈奈聽得幾乎口吐白沫的時候,一個小廝來報,說是糜家兩兄弟來訪,希望能一睹天人風采。
蔡文姬一聽來人,臉上的笑容斂了下去,掛上了寒霜。而拓奈奈聽見來人可就來了精神。糜家,似乎剛纔蔡文姬說他們家的對頭就是姓糜,而看她現在的表情,該不會正好就是他們來了吧。
拓奈奈的眼睛眯成了兩個小月牙,現在她的心裡正在放聲狂笑。糜家如果能和蔡家成爲敵手,那麼家事自然是不薄的,看來老天真的是覺得對不起她啊,纔在打瞌睡,這就送上了枕頭了,還是兩個大枕頭。這下可是好極了,二號財神三號財神盡數登場。
蔡文姬看着笑眯眯的拓奈奈輕哼了一聲,然後不耐煩的說:“有請。”
小廝得令立刻就下去了,不多時,就看見兩個青年,他們面貌相仿,年紀相當,眉宇間有着一種只有商人才有精明之氣,這便是蔡家的死對頭,徐州大富糜家兄弟,糜竺和糜芳。
糜竺糜芳兩個人走到了堂上,先是對着蔡文姬寒暄着,不過蔡文姬卻並不是太熱情的,接下來,兩個人才與拓奈奈答話起來。幾人閒聊了一會,拓奈奈就發現這兩個人來到這裡是聽說她能預知未來,所以特地來問問自己家裡今後的形式。
蔡文姬則是一直冷着一張俏臉對於幾個人不予以理睬。
拓奈奈看着堂上的這個局勢,如果再這麼發展下去可是對她大大的不利,於是,她果斷的做出了一個英明無比的決定。只見她朝着貂蟬小蘿莉招了招手,在她耳邊吩咐了幾句,打發她回驛館一趟。隨後她笑着轉頭對着三個人說:“兩家的恩怨我有所耳聞。”
拓奈奈的話不說則以,這說出來可是直接就震住了三人,雖然這個事已經是衆所周知的秘密了,可是,還是沒有人當面提及過的,而現在拓奈奈就這樣不管不顧的說了出來,讓三個人一下子都下不了臺,就這麼僵在那裡,一時間,屋子裡寒風陣陣,尷尬到了極點。
拓奈奈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她一邊偷笑着,一邊接着說:“其實吧,這個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人要是總是這麼把恩怨窩在心裡可是不好的。不如我們找個法子,大家有冤報冤,有仇報仇,可好啊?”
三個人一聽見拓奈奈這麼說頓時都來了精神,其中以蔡文姬最爲激動,拓奈奈用餘光瞟了她一眼,然後暗自嘆息着,女人啊,就算是回到了幾千年前,還是那麼斤斤計較,齜牙必報的,看來,確實不能得罪女人。
“什麼法子?”蔡MM首先按耐不住自己激動情緒立刻問道。
而糜家兩兄弟也毫不相讓,跟着就問了上來:“天人說的是什麼法子?”
“法子嘛是我們天人的法子,我們天人只要有了恩怨都是用這個方法解決的,簡直是兵不血刃呢。”拓奈奈發現自己撒謊的本事已經愈發的高明起來,說起這樣不着邊際的謊話居然連不變色心不跳,嗚嗚,她真的墮落了。“不過,雖然說是兵不血刃,可是,殺傷力卻更比行軍打仗厲害多了。”
“是何等的厲害?”糜芳看了看自己的哥哥,嚥了一下口水,勇敢的問了出來。
“輕則傷筋動骨,重則家破人亡,如果再重些,可能……”拓奈奈說到了這裡,垂下了眼簾,一抹精光從半掩的眸子裡直直的射向了三人,然後吃吃的笑出了聲音,什麼也不再說了,只是留下一個空曠的架子任三個人去天馬行空的想象。
靜。
好安靜。
一時間,都沒有人說話,讓堂上的瀰漫着一種詭異的安靜,如果這個時候有人仔細看的話,一定能看見一條翹得比天高的毛茸茸的大尾巴在拓奈奈的身後晃得歡實。
“到底是什麼法子?”這回三個人一口同聲的問着。
看來他們的積怨真的很深呢,拓奈奈捂住自己的嘴角,笑得跟千年得道的老狐狸沒有任何區別。
“等下等下,我要吃的!”糜竺吱吱哇哇的瞪着桌子上那隻纖細雪白的手大叫着。
“哎呦,真是抱歉了,你要吃你要早說啊!我牌都打出去了,你怎麼才叫呢?天人一開始教的時候就是說牌落離手,蓋不後換,所以,下次吧。”蔡文姬看着糜竺露出了一個可惡的笑容,冷嘲熱諷。
糜竺瞪着眼睛幾乎想將蔡文姬吃下去。
“我碰!”糜芳見蔡文姬放下一張牌,立刻就喊道,他擦了一下鼻子上的汗珠,生怕被自己下家的拓奈奈又給出了牌:“三萬。”
“我暗槓!”拓奈奈眯着眼睛看着牌桌上的三個人明爭暗鬥的樣子,實在覺得享受,當然最享受的是,她已經痛痛快快贏了不少的金銀。“哎呀!槓上開花啊!真是不好意思啊!”她推到了牌,眉飛色舞,卻絲毫沒有不好意思的表現。
三個人又開始叫苦連天,可是拓奈奈卻絲毫沒有一點手軟,立刻對着幾人搜刮錢財。她剛纔不是說過了嗎?打麻將,輕則傷筋動骨,重則家破人亡,可是,是他們自己主動要求要打的。
她可沒有強迫他們,不是嗎?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