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是必然發生的。
如果拓奈奈沒有去敬酒的話,她大概不會覺得跟古人打交道是這麼的累。如果她沒有覺得這麼累,她大概不會教趙雲典韋太史慈划拳。如果沒有划拳的話,大概趙雲不會高歌這首死了都要愛。如果趙雲沒有唱死了都要愛的話,整個不是黑店裡大概不會這麼安靜。如果不是黑店裡沒有這麼安靜的話,大概就算砸碎十個碗拓奈奈也不會發現的。
當然,如果我們說得再遠一點,如果拓奈奈從來就沒有穿越過的話,那麼今天,那麼現在的一切都是不可能發生的。
可是,世界上卻偏偏沒有這麼多如果的。
所以,在那清脆的碎裂聲剛剛回蕩在不是黑店裡的時候,已經微醺的拓奈奈立刻敏銳的擡起了已經茫然的雙眼,準確的找到了發聲的方向。
那是一桌多麼了不起的人。未來最強大的魏主,也是某人現在最急切想要抱住的大腿,不偏不正,那碎裂的聲音就是從那裡傳來的。
好吧,就算是拓奈奈聽錯了,可是,曹操、夏侯淵、夏侯敦那一臉的慘淡足以說明這裡剛剛發生了一件慘絕人寰或者驚心動魄的事情。而在漩渦的忠心,所有人目光的焦點不偏不正的就落在了郭嘉的身上。沒錯,就是那個郭嘉。就是那個長着一張招搖的桃花臉,口無遮攔,得罪了拓奈奈不下一萬次。天天蹲在不是黑店門口的郭嘉。
“發生了什麼事情?”拓奈奈懶洋洋地站了起來。她現在還是有點不太明白到底怎麼了,並且整個人還深深的陷在醉意中,所以,一時半會並沒有察覺出什麼不妥。
曹操的臉色一片慘淡,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郭嘉,然後又看看了地上,臉色變得愈發的慘白起來。他的嘴脣微微顫抖着,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這樣的場面,這樣的尷尬也讓郭嘉有些訝異了,他到現在確實感覺到自己似乎真的是闖了什麼大禍。可是,他又不慎清楚,於是皺眉看了看曹操,又看了看旁邊的夏侯敦以及夏侯淵,嚥了一口口水,小聲的問:“很嚴重嗎?怎麼這個表情?”
李典低聲對旁邊地樂進說,“你掐我一下,我覺得我是在做夢。”
樂進是個實在人,聽見李典這麼說,毫不猶豫。毫不耽擱,直接就將大手放在他的大腿上,接着狠狠的擰了一下,疼得李典幾乎飆淚。連酒都醒了。
“這是假的,這是假的。”曹洪喃喃自語,然後立刻就趴在桌子上,將頭埋在臂彎裡,不斷的對自己開始進行催眠。
越是這樣不說話。拓奈奈就越發覺得奇怪,她想走幾步,可是卻覺得自己的頭有些暈,於是,拍了一下桌子,對着還在埋頭大吃的典韋說:“典韋!去給我看看發生什麼事了!”
典韋擡頭左右看了一下,準確找到了方位,將最後一口的肉又塞到了嘴裡,騰的就站了起來。找了塊抹布擦了擦手上地油,樂呵呵的答應着:“好嘞,老闆娘你等着,我這就去看看。”說着,人已經朝着曹操那桌衝了過去。
他的身軀雖然很大,可是。卻極爲的靈巧。在那擁擠地大堂中,熟練的從人縫中間劃過。速度快得讓人幾乎察覺不到。不過,在這樣震撼的情況下,似乎也沒有人再去注意這細枝末節的東西了。
轉眼後,典韋已經穩穩的站在了漩渦地中間了。他低頭看着地上,那鋪着上等的青磚的地板上,一堆晶瑩剔透的碎片在那上等的青磚上面顯得格外的顯眼,那殘留的酒液將碎片點綴的格外的惹眼。典韋甚至有那麼一瞬間覺得這碎片上地光芒都是刺眼的。
使勁揉了揉眼睛,典韋甚至都不相信這是真的。如果他沒有記錯這個應該是玻璃杯,是萬錢都買不到的寶貝,每個都是價值連城,怎麼就碎了呢?他一時間腦袋也有點大了起來,他擡頭看看周圍的人,只見原本湊過來看熱鬧的劉備一桌子、孫堅一桌子、董卓一桌子,立刻就閃回自己地座位,將事情撇得乾乾淨淨。
大大地嚥了一口口水,典韋那黑黑的臉上有一種不太相信地神情,他看着曹操小聲的問:“先生,這是真的砸了嗎?”
曹操被典韋這麼一問,這纔將已經被炸飛到九天之外的思緒又收了回來,他瞪着眼前的這個臉上有刀疤的男子,甚至都來不及探尋這是個怎麼樣的人物,所有的注意力就被他的問話給驚呆了。他看了看郭嘉,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一副英勇就義的表情,輕輕的點點頭。
“怎麼那麼不小心啊!”典韋覺得自己要瘋了,這個東西可是價值連城啊,怎麼說砸就給砸了!“剛纔老闆娘在交代的時候,怎麼沒有注意聽到嗎?”
郭嘉奇怪的看着周圍的人,心裡的不安愈發的強烈起來,這個東西真的是什麼了不起的玩意嗎?爲什麼人人都一副見鬼的樣子。“老闆娘交代了什麼?”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典韋那張黑乎乎的臉問道。
典韋聽見郭嘉這樣問,忽然就愣住了,他可沒有忘記剛纔所有的人都坐定以後,老闆娘拿出那些玻璃杯以後是以一種怎麼樣的不得了的口氣將這些杯子說了一遍,弄得在座的所有人對這些杯子幾乎沒有頂禮膜拜了,爲什麼現在還有人在問呢?
“奉孝先生不知道?”典韋吶吶的開口,可是纔剛剛問出這樣的問題,他似乎就已經回憶起什麼了。
“我該知道些什麼?”郭嘉還是一臉的奇怪,這個東西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雖然看起來確實很特別,似乎也有些值錢,只是,所有人的表情卻是有些奇怪。
典韋使勁的拍了一下腦袋,他終於想起來了,剛纔郭嘉是在拓奈奈交代完這些事情以後才被曹操帶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