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農家女
想查清傅思德逼死人的真相併不難。
傅明忠死皮賴臉的在楊氏那裡要到了十兩銀子,來到鎮上直奔一個叫周淮的學子家裡,只用了二兩銀子就收買了這人,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摸了個一清二白。
原來,被逼死的女子姓何,家裡是賣豆腐的。一年前,女子的父親走夜路不小心歪了腳,去書塾送豆腐的事就落在了何姑娘身上。
一日,傅思德與幾個同學在涼亭品茶對詩,說到一句‘鏡花水月,美景良辰皆虛幻’不知下一句該如何接時,路過的何姑娘笑着接了句,“一枕黃粱,富貴榮華難成真!”
一羣學子大加讚揚,自此,何姑娘每次來送豆腐都會和幾個學子對上兩句詩,如此三月有餘,傅思德對她暗生情愫,何姑娘婉言謝拒,傅思德緊追不放。
幾日後,何姑娘父親腳好,何姑娘便不再來書塾。
後來,傅思德不知是何原因被人打傷在家養病,何姑娘的父母爲女兒尋了門親事,定好今年六月出嫁。傅思德回書塾後知曉此事,便日日去何姑娘家求她回頭,何姑娘嚴詞拒絕,並說出絕不二嫁的話。何姑娘的父母爲了女兒着想與親家商量着將親事提前,卻不知因此惹怒了傅思德,他花銀子找了幾個地痞……
說到這,那周淮左右瞧了瞧,湊近傅明忠低聲道,“傅三叔,你說思德最近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平時挺文弱一個人,咋下手這麼重?!唉,那何姑娘人長的好看又讀過書,真是可惜了……”
傅明忠轉了轉眼珠,“行了,我知道了,這事誰也不要說,以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傅三叔放心,我和那何姑娘也不過是幾面之緣,我和思德才是從小一起讀書長大的玩伴,再說,我兩耳不聞窗外事管那些閒事做啥?!”有了這二兩銀子,書塾三個月的嚼用就有着落了。誰死誰活,與他何干?周淮攥着手裡的二兩銀子,笑的格外堅定。
傅明忠笑眯眯的從周家出來,對於能用二兩銀子解決問題很是自滿,摸着腰間剩下的八兩銀子,在鎮上各街道的晃悠着,琢磨着去哪裡吃頓好的,再給自家媳婦孩子帶點回去。
“客官慢走!”一道熟悉的女聲突然在前方響起。
傅明忠順着聲音看去,一瞬間就瞪大了眼珠,那……那不是老五家收養的閨女——白昕玥嗎?
一襲月牙白的素綢衣裙,繡着淡雅的百合,烏黑的長髮梳着時下少女流行的髮型,幾根或銀或玉的髮簪在發間因她的走動而微微搖晃着,耳下吊着兩顆玉米粒大小的白色珍珠墜子!
這通身的氣派活活是富家小姐的裝扮啊?!
她哪來的錢?!
想到昨天三郎說到老五家有了馬車,他還半信半疑的,可今天……
能給一個養女買這麼好的衣服,說明老五是真有錢了啊!
傅明忠的眼睛要紅了,瞪着白昕玥罵傅明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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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個老五,有錢了不說給他們這些嫡親的侄子哥哥們買東西,先給一個外姓人花上了!看他怎麼跟爹和大哥二哥說!
白昕玥送完客人正要回店,突然感覺到從身後傳來一道視線緊緊盯着自家不放,不由蹙眉轉身去看,待看到紅着眼的傅明忠時,驚了一驚,忙背過身利落的進了店,直奔店鋪後面的小院子去。
傅雲杉正和玉氏一起喂楚二姨吃飯,瞧見白昕玥慌張的跑進來,以爲發生了什麼事,白昕玥急急忙忙的將剛纔看到傅明忠的事說了,傅雲杉垂眸想了想,擡頭笑,“看到就看到了吧,反正這事早晚也瞞不住!沒事的,他要進來吃飯就讓他吃,其他客人怎麼樣他也怎麼樣,昕玥姐不用理他那麼多。”
“那他要是問起這店鋪的事兒我該怎麼說?”白昕玥擔心道。
傅雲杉看了玉氏一眼,賊兮兮的笑,“就說這店是我外公外婆慶賀我爹孃分家補陪送過來的嫁妝!”
“啊!我明白了。”白昕玥笑逐顏開,“我這就出去盯着點。”
看着白昕玥出門,玉氏也不由擔心道,“你讓昕玥這樣說,親家三叔會信嗎?”
傅雲杉笑着挖了勺粥慢慢送進二姨嘴裡,“他信不信我不知道,不過要是說這店是我家的,你就看着吧,保管不出一個時辰,傅家院子那羣人就敢殺過來找我爹的麻煩!”
“唉,你說你娘沒嫁過來前,我和你外公見傅老爺子和楊氏,那還是挺和善兩個人啊,怎麼現在就變成了這樣?那心偏的……”玉氏嘆了口氣,爲女兒女婿抱不平,“都是親生的孩子,怎麼能這麼糟踐呢?”
“說不定壓根就不是親生的,所以纔敢這麼糟踐!”傅雲杉撅嘴低聲嘀咕。
玉氏眉頭一皺,接過外孫女手中的粥,“可不許胡說。楊氏雖然現在對你爹不好,可小時候那也是當眼珠子疼過的,唉……”
“說不定小時候沒發現,現在發現了,所以……”傅雲杉笑嘻嘻的將頭放到玉氏肩膀上,“外婆,你看這一年發生的事,我那所謂的爺奶哪有做過一件爲人親爹孃該做的事?”
玉氏蹙眉瞪了外孫女一眼,挖了勺粥擡起,動作卻瞬間止住了,臉上的表情極不好看!
杉兒說的還真是,傅老爺子和楊氏這一年可真沒做過一件親爹孃該做的事!難道,女婿是傅老爺子和別人生的?所以楊氏才排擠他?
那也不對,如果女婿不是楊氏生的那也是傅老爺子的骨肉,他即使明面上不給女婿好顏色,私下應該也不會那麼絕情,那……
女婿真的有可能不是傅老爺子和楊氏的孩子!
玉氏神色一凜,看了眼拿着手帕給女兒搓手指活動胳膊的外孫女,心裡重重嘆了口氣,這幸好是分了家,不然,女兒一家以後的日子怕是更難過了!
傅雲杉說這話自然有她的考量,她也是最深有體會的一個人!
前世的自己,說好聽點是國內第一財閥的私生女,說不好聽的就是顆連親爸都不承認的精子!
可即便如此,老頭子一知道有她的存在後還是不遺餘力的找人救她,替她安排富裕的生活,讓她衣食無憂,只因爲她身上流着他的血,這就是血脈親情!哪怕他不認她,依舊會爲她打算!
可傅老爺子和楊氏不會,他們做的每一件事都太絕了,傅老爺子不管家事愛面子,在內任由楊氏欺負壓榨傅明禮夫婦,對外爲顧臉面不惜抹殺人命!
這一年多,她看的很清楚,傅老爺子也好,楊氏也罷,對家中其他兒子女兒雖然也是非打即罵,但眼神和動作偏不了人,楊氏瞪其他兒子媳婦真的只是瞪一眼就罷,而不是像看她爹時那種恨不得吃肉喝血的惱恨!
看來,得找個機會探一探老爹的真實身份!
說實話,她真心期望自家老爹不是傅老爺子和楊氏的兒子,她爹一身俊雅清朗的氣質,才貌兼備,跟傅老爺子和楊氏沒有一個相似點……
傅雲杉手下搗弄着,慢慢沉思着,老大傅明孝有勇無謀只會硬闖;老二傅明悌精於算計不肯吃虧;老三傅明忠愛佔便宜是牆頭草;老四傅明信爲人憨厚孝順父母從不違逆;老六傅明義簡單純粹看不慣就會念叨倒是很像楊氏;幺女傅琥珀缺心眼兒老是被人利用;長女傅珍珠聽說嫁了京城的管事,很有手段!
這一家人不論是外貌還是性格都有一點或幾點像傅老爺子和楊氏的,但他們有個共同點就是不會讀書,怎麼努力考幾年都停在童生前停滯不前!
聽娘說,爹那時在鎮上當木匠學徒,每日只能到學堂聽兩個時辰的課,而老大二老三都是全天在讀書,可她爹聰明一學就會,一點就通,一次就考過,成績還非常優異!
據說,聰明是會遺傳的!
就像她,哪怕前二十年從未接觸過商場,僅十年,就憑着一顆傲人的經商頭腦從一個默默無聞的私生女成了第一財閥的真正掌舵人!
所以……
傅雲杉挑了挑眉,小臉笑的詭異,她是不是可以真的期望一下,自家老爹不是真正的傅家人?
“左右你們也分了家,以後傅家院子的事少攙和進去,安生過自己的日子吧。”
傅雲杉回神,看到不知何時進屋的楚氏,玉氏正拍着女兒的手嘆息。
楚氏有些莫名,看了眼女兒,傅雲杉朝她眨了眨眼,給了她一個等會兒說的眼神,楚氏疑惑的笑着應了自家孃的話。
楚氏扶玉氏去歇了午覺,又迴轉。
傅雲杉將剛纔和玉氏的對話說了,楚氏聽的一陣發愣,好半響才苦笑道,“娘說句不該說的話,我倒真希望你爹不是他們親生的!”
“娘,你也這麼想?”傅雲杉吐了吐舌頭。
楚氏點了點女兒的頭,嘆着氣道,“你爹從出生就在雙河鋪村,你這種想法壓根不成立!以後這話不要在你爹面前說,知道嗎?”
“哦。”傅雲杉漫不經心的應了句。
從出生就在雙河鋪也不見得就是傅老爺子和楊氏的親兒子啊!
越說她越想查清楚老爹的身世了,從出生就在雙河鋪……出生就在雙河鋪?!
冰果!
她可以私下找村裡的老奶奶閒聊,問一問當年是誰替她爹接生的?!
傅雲杉眼珠子咕嚕嚕的轉了幾圈,嘿嘿笑着跑出了屋,“娘,我去找王嬸說點事兒。”
“小心摔着了,慢點跑……”楚氏擔心的喊了聲,傅雲杉早已跑出了院子,到後廚去了。
王嬸表示也不清楚當年村裡的接生婆是誰,說晚上回家問一問她婆婆王奶奶明兒一早來告訴她,傅雲杉還待說什麼,白昕玥回了後廚,一看到傅雲杉就苦着臉,“杉兒,三叔果然問店鋪是誰的事了,我告訴他是外婆家的,他好像一點也沒信。”
“不用管他,他就算請我爺來,咱們還是這話,就是老爺子去找我外公外婆對質咱們也不怕!”傅雲杉笑着安慰白昕玥。
王嬸在旁邊聽的皺眉,“咋讓他看見了?這混不吝的!指定他前腳出了咱們店,後腳整個傅家都知道你們家在鎮上開了個鋪子……”
“沒事兒,他想傳就讓他傳,反正是早晚的事,咱們開門做生意,不欺不瞞不敲不詐來路光明正大,還怕他不成?!”一想到傅家院子那羣極品,傅雲杉也有些頭疼了。
王嬸笑了,“杉兒說的是,咱們不欺不瞞不敲不詐,怕他們作甚!”
白昕玥臉上依舊盈滿擔心,早知道她就不出門送客了,說不定傅三叔看不見她,就沒有這些事兒了。
王嬸猜的真是準。
傅明忠出了砂鍋鋪子就往家趕,想把老五開鋪子的事告訴傅老爺子和大哥二哥,誰知傅老爺子剛巧被裡正找去了,只有傅明孝和傅明悌在大廳等着他。
一聽傅明忠說在鎮上看到白昕玥,問了說是楚氏的嫁妝後,倆兄弟都沉默了。
“那湯真是好喝,那面比外面的大碗麪好吃不知道多少倍,讓人吃了還想吃,一碗才三十文錢,太值了!好多人排着隊等吃的,大哥、二哥,你們說,老五這一天得能賺多少錢啊?”
傅明忠還在嘀嘀咕咕的說着,嘴裡砸吧着回味着在砂鍋鋪吃到的美味。
傅明孝想的是他正是用錢之際,楚氏的嫁妝就是傅明禮的錢,傅明禮的錢就是他爹孃的錢,爹孃的錢早晚都是他的錢,所以,他可以光明正大的讓傅明禮交出砂鍋鋪子!
傅明悌只信白昕玥的話一半,說店鋪是用楚氏的嫁妝錢開的,他信,但賣的東西……
傅雲杉能把一個調味料方子琢磨出來換銀子,說不定也能琢磨出來其他東西開店賺錢!
傅明悌眼眸深幽,看了一旁閃着貪婪目光的傅明孝,皺了皺眉,他有點後悔同這個莽夫站在同一艘船上了。如果站到老五那邊,憑他們夫妻的聰明,說不定早已經分了一杯羹!
“我們傅家的鋪子怎麼能掛楚記的招牌,老五做事越來越不靠譜,看我不找人拆了他的招牌!”好半響,傅明孝陰測測的說了一句。
傅明悌立時明白了他的意思,嘴角勾了抹譏諷的笑,正想開口說這事他不摻和的時候,傅明孝笑着看了過來,“到時候鋪子裡的方子你和老三一人一半,如何?”
“好。”傅明悌沒有半刻猶豫就答應了,想到調味方帶來的銀子,他幾乎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楚記砂鍋鋪的方子了。
傅明忠笑呵呵的湊過去,“大哥,你說咋做?我們聽你的。”
傅明孝瞥了他一眼,笑了,“當然是要讓他先幹不下去!咱們找人去砸場……”
很損的招,但對付街上新開的飯館是種最快最見效的方法!
三兄弟商量得當,決定爲免夜長夢多,立刻就動手。
傅明悌出面請人,錢由傅明孝出,到時候他們三個也跟進去做個和事佬,順便將接下來的事坐實!
地痞一聽有錢拿還有免費好吃的,自然滿口答應,進了店大搖大擺的點了十幾個招牌砂鍋菜和麪,吃了一半就摔筷子捏着一條蟲子說是從面裡撈出來的,白昕玥氣的直掉眼淚,傅明悌和傅明孝也在旁邊說這樣做生意不好,引的其他客人議論紛紛。
傅雲杉在後院聽說,臉上表情立時就變得難看,王嬸剛說完傅家人會知道,他們就帶了人來鬧,還真是……
王嬸一聽白昕玥的話就明白了,氣的臉色漲紅,要出去找那些人說清楚,傅雲杉攔了,“王嬸,你如果一出去,今天這事真沒法了了!”
“太過分了!他們這是要幹什麼啊?”王嬸道。
白昕玥抹了把眼淚,“都怪我,就不應該讓傅三叔看見我……”
傅思宗沉臉,“他們早晚都會發現的,這跟你無關!杉兒,我們怎麼辦?”
“無非是見財起意,想像搶調味方一樣搶了咱們的店鋪罷了!”傅雲杉冷着小臉笑,“當初是顧忌大哥和娘小八的身子我纔將方子作爲條件給了他們,他們倒以爲咱們是好欺負的了!進來鬧事容易,想出去……”
難了!
“杉兒,你說怎麼做?”王嬸氣憤的揮舞着勺子,恨不得立刻衝出去在傅家三兄弟頭上敲出幾個窟窿來!
傅雲杉嘴角勾起冷肆的笑,湊近王嬸低語,王嬸眼睛越發晶亮,不時點頭,“好。”
不一會兒,一身管事服飾的中年男人走進大堂,“各位稍安勿躁,我是楚記的管事楚揚勤!”
吵嚷聲有一瞬間停止,片刻又響起,楚二舅掃了眼煽風點火的傅家三兄弟,一巴掌打在中間的桌子上,只聽咔嚓一聲,圓桌四分五裂碎在地上。
大堂立時安靜了。
楚二舅笑了笑,拱手,“後廚我已經檢查過,沒有發現有青蟲的蹤跡,我們東家有話,請各位檢查正食用的飯菜,除了現在鬧事的這幾位,如果有其他客人發現我們的飯食裡有不乾淨的東西,我們楚記立刻關門,大家今日的損失全額賠付!”
“關門?這太嚴重了吧?你們家的飯菜味道這麼好吃,關了門我們去哪裡吃啊?”一客人有些心疼。
其他客人也忙附和,“是啊,以後多注意些就是了,犯不上關門啊……”
楚二舅忙向這人作揖,自嘲的笑了笑,“我們楚記自開業對每天的菜面和做成的食物都有嚴格的把關,力求給客人帶去最乾淨美味的食物,這種湯裡煮出青蟲的事是絕不可能發生的!可這些人不但發現了還揪着不放,這是故意來砸場鬧事的啊!就算我們沒有做,可他們這麼來鬧幾場,我們楚記還怎麼經營的下去?!我這麼說大傢伙肯定不相信,所有,還請諸位客人檢查一下飯菜,我剛纔說的話依舊作數!”
大堂一片譁然,先前那客人拿着筷子在自己桌上的菜和麪裡仔細看了高聲道,“我這裡是乾淨的。”
“我這裡也是乾淨的……”
“我這也是……”
“我們也是……”
“乾淨的……”
直到所有的客人都說了他們桌上飯菜是乾淨的,沒有發現一點髒東西,大家都恍然,譴責惱怒的目光齊齊看向中間幾個地痞和傅家三兄弟。
一個人指着那傅家兄弟,“這幾個人一直說東家的壞話還要東家賠償,肯定是幫兇!”
幾個地痞看着傅家三兄弟,傅明孝有些發懵,傅明悌蹙眉直覺事情脫離他們掌控了,傅明忠看着不言語的老大老二也不吭聲了。
楚二舅冷眼看着三兄弟,道,“這三位我認識,是我們東家的兄長!怕是見不到我剛分家的妹夫和妹妹開了個店鋪想要搶了去吧?”
“哦……”客人們恍然發出嘲諷。
“楚揚勤,你胡說什麼?誰要搶老五的店鋪了?”傅明孝漲紅了臉,辯解。
楚二舅笑着走近了,“不是嗎?那我外甥女的方子是誰搶的?”
“那是她自己給……”
“是你和你爹以不給我妹妹和我外甥吃飯……哦,還有以孝道壓着妹夫逼着搶的吧?”楚二舅冷冷的看着傅明孝,眸子掃過傅明悌和傅明忠,發出嘲諷的嗤笑。
“真是不要臉……”
“這種人就應該打出去!”
“打!”
“打……”
店裡客人氣憤難平,一個打字喊的驚天動地,楚二舅笑的冷血,伸手從腰間抽出一條鞭子,啪一聲甩到地上,“夥計們,給我打!狠狠打!”
夥計們一涌而上,將幾個地痞摁到地一頓暴打!
“我們是收錢辦事,不管我們的事啊……”
換來客人們一頓口水。
楚二舅挑眉揮起一鞭子纏住往門外跑的傅明忠,扔到地上,緊接着,幾鞭子毫不留情的抽到傅明孝和傅明悌身上,兩人被打的嗷嗷直叫求饒,楚二舅不管不顧直打了一身汗。
“楚揚勤,你敢打我們,我們傅家不會饒了你的……”
楚二舅又是一鞭子下去,冷道,“回去記得告訴傅老爺子,這楚記是我們楚家的,跟你們傅家沒有半點關係,再敢來鬧場,下次就要了你的命!給我滾!”
傅明孝一臉怒容,恨不得吃了楚二舅,傅明悌眼神陰鷙,不吭一聲轉身就走,傅明忠則嗷嗷叫着跑了出去。
幾個地痞哭着求饒,被幾個夥計擡起來扔了出去。
狠狠出了口氣,楚二舅收了鞭子笑着朝吃飯的客人抱拳,“讓各位客人受驚了,今天在這的客人所有飯菜半價,另額外奉送一碟小菜,即刻送上!”
大堂的客人一陣叫好!
回了後院,楚二舅的臉就沉了下來,有些懊悔的對傅雲杉兄妹道,“我剛纔沒留手,怕是把他們打的狠了,你爺奶他們會不會爲難你們……”
“舅舅打的好!”傅雲杉笑嘻嘻的挽了楚二舅的手,“楚記掛的是咱們楚家的招牌,您是楚記的管事,他們先存了壞心來鬧場,就算我爺奶知道了也不能把我們怎麼樣!”
“是的,舅舅不用擔心。”傅思宗和傅剪秋也笑着點頭。
楚二舅笑了,“那我就放心了,早就想打這羣人渣了,今天可真過癮,哈哈……”
兄妹幾個都笑了。
偷雞不成蝕把米,三兄弟被地痞逼着掏了銀子灰溜溜的回了雙河鋪,傅老爺子看到三人的慘狀,立時就怒了,“誰打的?”
傅明忠撲過去抱住傅老爺子的腿,“爹啊,老五眼裡真的沒有你了啊!他自己開了店,我和老大哥二哥去吃頓飯,看到有人鬧事幫着說了幾句話,他就讓楚揚勤那混蛋出來打我們!您瞧瞧兒子身上的傷……嘶,好疼啊!”
傅明孝和傅明悌站在一旁沒有吭聲。
傅老爺子精明的一個人立時就明白了,瞪了三人一眼,“行了,都回去擦藥吧。老大,你留下!”
“是。”傅明悌瞟了傅明孝一眼,轉身走了,傅明忠看了看傅老爺子和傅明孝,也起來走了。
傅老爺子看着一身狼狽的傅明孝,嘆了口氣,“這事是不是你的主意?”
“是。大郎進了監獄,我需要錢疏通關係。”傅明孝直言不諱。
傅老爺子臉色一沉,“糊塗!老二老三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如果他真是當年被偷換的孩子,那就是咱們家的主子,你這是在自掘墳墓!”
“爹,老五的一切都是咱們家給的,我只是拿屬於咱們家的東西爲什麼不行?”傅明孝一臉戾氣,“我不明白,爹一直想回帝師府,現在有這麼好的機會爲什麼要放過,只要爹出面承認當年那個被你收養的那個孩子是我,咱們一家就是魚躍龍門,以後富貴榮華要什麼有什麼……”
“住口!”傅老爺子一聲怒喝,臉色難看的起身朝廳子外面看了看,沒看到任何人時纔回頭冷聲對傅明孝道,“你有沒有想過一旦事情敗露,咱們一家就是死一萬次都不夠主子們解恨的!這件事以後不要再提!我是不會主動出面去承認什麼的!”
“爹!”傅明孝噗通跪倒在地,“老五一分家就蓋了大宅院,開了店鋪,您還看不明白嗎?他心裡壓根就沒有當你是親爹啊,您這麼爲他着想幹什麼啊!您想想在大牢裡的大郎,他可是咱們家的長孫,長房長孫,您真要眼睜睜的看着他爲一個女人賠上性命嗎?”
“好了!這事休要再提!”傅老爺子嘆了口氣,“你拿着銀子多跑幾趟,看大郎的事怎麼轉機!”
話落,轉身離開大廳,去了後院。
“爹……”傅明孝癱在地上,恨的咬牙,“傅明禮!”
大廳外,某個角落,傅明悌似還未從驚駭中醒過來,一雙眸子直直的盯着廳中的傅明孝!
偷換的孩子?收養的孩子?傅家的主子!
原來如此!
傅明悌瞪圓了眼睛,脣角慢慢勾起微笑,難怪老大最近老往老爺子房裡鑽,居然在算計這件事?!他居然敢算計主子!
哈哈!好算計!
------題外話------
咳咳,寫的太h了,一不小心時間就過了,抱歉抱歉!
終於讓傅明孝說出來他們最近一直算計的事兒了,嗷嗷~
今天請了病假,下午睡一覺起來再接着寫哈,麼噠~
感謝親shangmeiqin的一張月票,麼噠~親們的支持就是小棲碼字的動力,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