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兒自是看到琴兒眼裡的不悅,但是她視而不見。跟一個小姑娘置什麼氣?太幼稚了。吃過飯,姚氏幫畫兒換了一身新衣裳,梳了兩個包包頭,用漂亮的粉緞束着,還真是嬌俏可愛。
包袱裡放着吃的、用的,還有給恆兒的衣裳。姚氏一直將畫兒送到村口,遇到村裡人就打聲招呼,這一路上叮囑多多,關懷多多,最後再把畫兒交給繼祖。
“繼祖啊,這到鎮上去食爲天看看,畫兒那兒還差些什麼,都幫畫兒準備妥當。你三叔三嬸走得早,你做大哥的,可得好好護着畫兒和恆兒。”
“知道了,娘。你回去吧!餘叔的牛車來了。”繼祖說着便跟姚氏揮了揮手。
在畫兒的記憶裡,繼祖讀書不太上進,只是近幾個月用功許多。不是拿着書在讀,就是拿着筆在寫,幾乎沒有看到他像從前一樣漫不經心。特別是近些時日,除了吃飯睡覺,便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讀書寫字,刻苦很多。
這姚氏讓他送她去鎮上,是怕他一直把自己關在家裡學習,關出病來,還是別有用心?
這老餘的牛車,坐了五六個一起去鎮上的人,都是附近村的。閒聊了幾句,繼祖始終不多話,被認出是楚秀才的兒子,也只是笑了笑迴應,很是淡然,眼裡看不出半分驕傲。
到了鎮上,繼祖依舊一言不發,只是幫畫兒揹着包袱,往前走。到了致和堂停了停,朝裡邊望了望,然後嘴角微彎,目光都變得溫柔了許多。
畫兒有點兒好奇,跟着朝裡邊看了一眼,一個十二三歲的素淨女孩兒,在櫃檯上稱藥。不禁一笑:“大哥,你看什麼呢?”
繼祖瞬間臉紅了:“沒,沒看什麼啊!走吧!”
畫兒看他那窘迫的樣子,不禁笑了。
到了食爲天,氣氛完全跟昨天不同了。桌椅板凳地板都被擦得乾乾淨淨。裡邊的人也都面帶笑容,精精神神的。
繼祖四周打量了一下,眼裡都是意外。他來鎮上比較多,對食爲天更是熟悉,只是這次見着的食爲天跟往常的那種氛圍完全不一樣。
恆兒一見到畫兒,一下撲到畫兒懷裡:“姐姐,你終於回來了,恆兒好想你。”
“才一晚上沒看見就想了?昨天睡得怎麼樣?”畫兒問,摸了摸他臉上擦傷的位置,不知是誰幫忙抹了藥。
恆兒重重的點頭:“昨天恆兒睡得可香了,牀和被子都好舒服。”說着又低下頭,“只是晚上想姐姐,後來元子哥哥陪我睡的。”
畫兒寵溺地捏了下恆兒的臉:“那真是辛苦元子了,有沒有踢被子?”
元子馬上接話:“不辛苦,小東家晚上很乖的,比我妹妹小時候乖多了。”
恆兒仰着小臉,眯着眼很是高興:“元子哥哥都說我乖呢?四喜叔早上還煮餛飩給我吃了,餛飩裡還包了肉肉,好好吃。”
畫兒看着大廳裡的幾個人,滿眼的感激,他們能如此真心待恆兒,她必會雙倍真心的回報他們。
畫兒笑了笑:“四喜叔做餛飩給你吃,你有沒有謝謝四喜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