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兒被駱顏塵這麼一問,真是不知道怎麼去回答才合適,只得低頭。駱顏塵直視着她的眼睛:“你是在告訴我,讓我父母接受你,你才能和我在一起是不是?”
畫兒忙搖頭:“不是的。我是個什麼樣性格的人,你應該十分清楚。我不喜歡拐彎抹角,更不喜歡去說違心的話騙你。我之所以敢告訴你,是因爲我這麼多年早放棄了。可我仍然珍惜你這個朋友。
我若是騙你我不喜歡你,若是出言傷你,那不是我能做出來的事。喜歡一個人本沒有錯,爲什麼非要去用傷害拒絕呢?你是我很珍惜的朋友,曾經給了我那麼多美好的記憶,我們又不是仇人,爲什麼要騙你呢?”
駱顏塵愣在那裡許久沒有回話,畫兒還是那個樣,沒變!她說得沒錯,他們還是朋友,是朋友何必要因爲做不了夫妻就要成仇人呢?
“畫兒,你可以放棄,可是我放不下。”駱顏塵等了六年,他真的不敢去想畫兒有一天若是嫁給了別人,他會怎麼樣?
“有一天你也會放下的,就像我當時一樣!只是需要時間罷了。”畫兒起身,“顏塵哥,今天繼賢和景梅成親。雖然我代表了女方,可我也是繼賢的堂妹,我今天必須要回稻香村的。你先回去吧!有什麼話以後再說。”
駱顏塵起身,一臉的沮喪:“就因爲我父母的關係,我們便不能在一起嗎?”他們這是怎麼了?爲什麼會成這樣?
畫兒淡淡的飄出一句話:“不被父母祝福的婚姻,是不會幸福的!顏塵哥,時間再久一點,經歷再多一點,你就會明白,沒有非誰不可的人生。”這個世界缺了誰都不會改變。
駱顏塵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出了畫兒家,只知道他回去之後便躺在牀上,不想動,不想吃,更不想有人來打擾,大病了一場。駱大夫都找不出病因,對駱顏塵的病束手無策,急得他把靈樞他爹和靈樞都請來了。
韓太醫檢查過後,開了些藥然後跟駱大夫說:“顏兒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像是心病啊!”
“心病?他一直好好的啊!跟我在醫館裡坐診,家裡沒發生什麼大事啊?”駱大夫是一臉的驚訝及茫然。
“那他是從哪天起病的?那天去了哪裡?遇到什麼人什麼事沒?”韓太醫忙又問。
“那天他坐診聽到說楚府裡辦喜事,然後他就跑出去了,回來就直接躺牀上睡覺了。我以爲他累了,也沒太在意。晚上他沒有吃飯,然後第二早上也沒有起牀。”駱大夫這麼一說,一下子明白過來了。
靈樞在一旁也聽見了,便問:“姑父,你說楚府辦喜事兒?楚府是指楚畫兒府上嗎?”
駱大夫點頭:“是的,好像聽說是楚畫兒嫁人了吧!”
靈樞一驚:“楚畫兒嫁人了?我怎麼不知道啊?天啦!這表哥聽到楚畫兒嫁人,他不瘋纔怪。”
靈樞說完便跑撒腿往外跑,留下一臉茫然的兩個老人。
韓太醫有些疑惑:“聽靈樞這話顏兒的病是跟那楚畫兒有關了!?”
駱大夫心裡是知道顏塵喜歡過那楚畫兒,可那是以前的事兒了,這楚畫兒一直不在鎮上,跟顏塵也沒書信來往,他以爲時間久了,他早把楚畫兒忘了,誰知道會成這樣?
靈樞一口氣跑到楚畫兒家裡,然而楚畫兒已經離開永樂鎮,去了昌平府。靈樞失望而歸,不過她搞清楚了那楚府的喜事不是畫兒嫁人,而是她的婢女嫁人。
靈樞回到駱家,看着駱顏塵躺在牀上,一點兒神彩都沒有,便坐在牀邊跟他說話:“表哥,我去問過了。畫兒沒有嫁人,嫁的是她的婢女。你趕緊打起精神來,要不然等畫兒辦完差回來,看到你病怏怏的,她該心疼了。”
一直不說話的駱顏塵聽到靈樞這麼說,忽然開口了:“不會的,他已經不在乎我了。”
終於聽到駱顏塵回話,靈樞特別高興:“你瞎說什麼呀!她怎麼會不在乎你呢?畫兒跟我寫信總是會問到你的。”
駱顏塵晦澀的笑:“有什麼用?她又不會嫁給我。”
“怎麼會呢?她又沒訂親,她不嫁給你,嫁給誰呀!她喜歡你我是知道的。”靈樞試着安慰他。
駱顏塵不禁笑出聲來:“我知道,你說的我都知道,可是我們不能在一起。”
“爲什麼?”靈樞這下倒是好奇了,他什麼都知道,可是卻還說不能在一起,原因是什麼?
“因爲我爹孃不喜歡她!她說,沒有父母祝福的婚姻是不會幸福的。”駱顏塵看着靈樞,滿眼無奈。
靈樞嘆了口氣,沉思了許久:“表哥,你既然知道原因,就去改變啊!又不是畫兒不喜歡你!”
駱顏塵搖頭:“我怎麼去改變,從一開始我爹孃就對畫兒存偏見。畫兒不希望我不孝順,不順父母。”
“那你去我家住一段時間吧!先把身體養好!事情總會有它解決的辦法的。目前你在家裡肯定很矛盾,看到姑父、姑母你也許就會想到畫兒。”靈樞覺得他一直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不想見人,也許就是這個原因。
駱顏塵點了點頭:“也好!”
靈樞便將這個打算告訴了姑父姑母,雖然他們不明白原因,但是去靈樞家住住也好!畢竟他已弱冠之年,去京城見識一下也好!
駱顏塵跟着韓太醫去了京城,靈樞也經常給畫兒通信。每次畫兒的回信她看完之後都會給駱顏塵看。從信中知道畫兒的近況,他也覺得挺開心的。
駱顏塵不讓靈樞告訴畫兒他現在在京城,也沒有讓靈樞在信中提他。他覺得能從信中知道她的一些近況就好。時間就這麼過着,駱顏塵也慢慢恢復了健康,只是話仍舊不多。
這日,韓太醫回府,特地找駱顏塵說話:“顏兒,你爹孃的意思是希望你能考進太醫院,而最近太醫院剛好有招新考覈,你願不願去試試?”
駱顏塵拱手應諾:“既然是我爹孃說的,那我考便是,只怕學藝不精考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