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景川的車隊在城裡饒了一圈,把他護送到了一處小區外面,五輛車一起開到了地下停車場,我只能停在停車場轉角處的街邊,在往前真的容易被發現了。我擡頭看了一眼小區的名字,並不是羅布說的實力新城,估計這個小區應該是劉景川自己住的吧,畢竟五輛車都開進去了,明顯是保護他的。
我又在外面遊蕩了一圈,騎着摩托車回到藝校附近的那套房,駱琦和歐陽玄霜此刻應該正躺在主臥室的牀上睡覺呢,我才停好摩托摘下頭盔,有幾個人就圍了上來,我第一反應是逃把手腕上的利刃夾在手裡,以便第一時間動手。他們圍上來的時候我並沒有感覺到任何殺氣,反而整個人都很放鬆。
他們走進了我纔看到,帶頭的竟然是那個強子,歐陽家主的左膀右臂,他來到我面前挺客氣的問道:“方便麼?找個地方聊聊。”
“好。”我沒有任何猶豫,問道:“哪裡合適呢?”
“隨便。”強子遞給我一根菸說道:“在小區裡面隨便走走吧。”因爲這句話,我的警覺完全放鬆了,悄無聲息的鬆開了指縫間的利刃,因爲強子如果想害我想把我怎麼樣,應該選擇偏僻一點的地方,絕對不會要求在小區裡面隨便走走。
我們倆走在前面,其他幾個人跟在後面,是我率先打破了沉默,問道:“你們是在這保護玄霜的吧?”
“嗯。”強子也不隱瞞,補充說道:“還有駱軍長的女兒,主要保護他媽兩個。”言外之意,就是沒我什麼屁事。
我也不奇怪,畢竟在歐陽家主眼裡,我什麼都不算,既然強子找我聊聊,肯定是有話要和我說,我也不吭氣了,彼此沉默了一分鐘左右,強子纔開口說道:“我們家主人希望你能儘快離開省城。”
我低聲說都:“一時半會還走不了,我的事還沒辦完。”
強子:“你把聶開遠的兒子打成重傷,這事已經激怒了聶開遠,你留在省城對你沒什麼好處,你不會真的以爲自己能把聶家怎麼樣吧?”
我看着強子微笑問道:“你認爲我真的不能把他們家怎麼樣麼?”
“就憑你?”強子的語氣帶着一種藐視,“就憑你拿點小伎倆?利用我們家小姐,利用駱軍長的女兒?這件事要是被駱軍長知道,估計都不用聶家收拾你,駱軍長都得把你給拆了。”
“你不瞭解。”我也不想告訴強子我和駱琦之間是怎麼樣的一種友情,“我要做的事,一般都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
“真的沒什麼商量的餘地麼?”
我搖頭,“除非聶家解除聶舒揚和曲藝的婚約,我就是爲這件事來的,他們一天不解除婚約,我就要鬧一天。”
“但是你別讓我們家小姐幫你背黑鍋,這也是我們家主人的意思,今天我就是負責傳達一下,如果你還是執迷不悟,到時候想要驅趕你離開省城的怕不只是聶家了。”
我看着強子問道:“你的意思是,歐陽家也不希望我在省城麼?”
強子冷冰冰的說道:“就是怎麼個意思,你自己好自爲之吧,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後你要是還不離開省城……”說到這,強子的話就停止了,意思很簡單嘛,他在嚇唬我。
我故意針鋒相對的問道:“如果不離開省城會怎麼樣?說下去。”
“兩種可能,比較好的結果是送你走,如果不好的結果,那你就永遠都走不掉了。”
赤裸裸的威脅,我把手中的煙丟在地上,對強子說道:“不用等三天了,我現在就可以給你一個明確的回答,我不走,你們能把我怎麼樣?儘管來吧,想動就現在吧。”
強子愣了一下,可能他沒想到我會如此的強勢吧,我站在原地甚至都沒正眼看強子,說實在的,我不太相信強子敢對我動手,但是我錯了,下一秒強子不知道用什麼東西重擊了我的頭,接下來發生什麼事我就不知道了。
當我再次回覆意識已經是幾個小時以後了,我不知道自己被帶到了什麼地方,甚至我醒過來的時候都是被人用冷水澆醒的,那種感覺……怎麼形容呢?就好像你爭睡的舒服呢,有個人用冰水倒在了你的牀上。隱約的還能感覺到自己的頭是痛的,白色的襯衫上還有紅色的血跡。
“醒醒、醒醒。”一個人用手拍着我的臉說道:“還沒睡夠麼?”
我睜開眼睛看到面前的這個人正是強子,除了他和幾個打手之外,我竟然見到了歐陽玄霜的父親,他坐在一邊的沙發上抽着煙,我的雙手被吊在半空,雙腳還能着地。強子對我說道:“我們家主人想要和你談談。”
“呸。”我想一口血水吐在強子身上,結果被他閃開了,他還想擡手打我呢,被歐陽家主制止了。
歐陽家主起身走到我面前,站在距離我一米遠左右的地方,無奈的搖頭,問道:“孩子,何必呢?好說好商量不行麼?爲什麼你一定要這麼執迷不悟呢?”
“你不懂。”我盯着歐陽家主的眼睛說道:“你不懂她對我有多麼重要。”
“哎。”歐陽玄霜的父親嘆息道:“我也不想懂,我現在就想知道,你願不願意離開省城?”
“你爲什麼一定要讓我離開省城?”
“你不需要知道這麼多。”歐陽家主說話的語氣很平靜,但是自帶一種氣勢,“我就問你,現在你願不願意馬上離開省城?”
“不……”
歐陽玄霜的父親轉過身走向沙發,示意了一下強子。強子掄起一條皮鞭抽在了我身上,頓時感覺上身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同時我也清楚,歐陽家主這是對我手下留情呢。鞭子抽打在人的身上,通常只是皮外傷,如果是木棒這些就容易打出內傷,刀子……這就更不用說了。
轉眼間已經抽在我身上三下了,每一下都在我的身上留下深深的印記,白色的襯衫上出現一條條血痕。我真沒想到,聶家人沒把我怎麼樣,先被歐陽玄霜他爹給我弄了。我也能想明白一點,歐陽玄霜她父親讓我離開,無非就是不希望我利用歐陽玄霜唄。換個角度思考,歐陽玄霜他爹這麼高的地位,對於一個利用他女兒試圖挑起和聶家的紛爭……只是抽打幾鞭子趕出省城,也的確算是很仁慈了。
十幾鞭子下來,歐陽玄霜的父親已經換了一根菸,他再次來到我面前,說道:“改變主意麼?我打你是爲了你好,這還是看在駱琦的份上,如果你不是駱琦的朋友,我現在造就把你丟三角山水庫裡面去了。”
我嘴角微微上揚,笑着對歐陽玄霜的父親說道:“謝謝……我知道你留情了,如果真想把我怎麼樣,就不用鞭子抽我了,但是我也十分肯定的告訴你……我不會走的……我……”
後面的話還沒說呢,歐陽玄霜的父親已經轉身走向沙發,強子手中的鞭子又抽在我身上,這一次,明顯比剛剛更狠了,但是我已經不在乎,因爲身體幾乎感覺不到疼痛感,襯衫已經被抽碎,根本不像一件衣服。
大約過了五分鐘左右,我是又是被一盆冷水潑醒的,我雙手被吊在空中,低着頭看着腳下,血水順着的腿流淌到地面,地面上殷紅一片,歐陽玄霜的父親第三次來到我面前,說道:“我最後問你一次,如果你還是這麼固執,那我只能把你弄死丟三角山水庫去了,這一次,你想好了再告訴我,走不走?”
此時,我已經沒有說話的力氣了,就連搖頭的動作都做的很艱難。
歐陽玄霜的父親也對我失去了耐心,對強子說道:“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