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啊。”高長虹的眼神很溫柔,“誰沒年輕過呢?你看我就在一中門口開網吧,對於你們這些孩子,多少還是有些瞭解的。”
我嘆口氣說道:“以前高二有個叫劉俊龍的,對我女朋友動手動腳,觸碰到了的底限,我就把他給打了,打的有點狠,當天他爹就帶着人來了我們家的小餐館,然後就是畫面中的那些內容。我父母才下崗一個月,補償的幾萬塊錢都用來開這個小餐館,開了沒幾天就被他們砸了,砍了我爸十幾刀後還勒索我爸賠他兒子的住院費,還拿我的安微威脅我父親,勒索了兩萬了塊錢,我爸住院搶救的錢都是我身邊這些同學幫我湊的,我爸住了十天就出院了,揹着我把房子賣掉賠償給劉瘸子,我父母兩個人去了遠房親戚那裡打工,留下我一個人在這個城市,他們很天真,天真的以爲賠了兩萬塊錢我就可以留在學校安穩的讀書了,認爲劉瘸父子就不會找我的麻煩了。”說到這,我都覺得好笑,“我爸媽老實了一輩子,也被人欺負了一輩子,他們走後我就無家可歸了,我討厭這種感覺,像是一個被遺棄的孤兒,我也心疼我的父母,我都猜想得到,他們在外地省吃儉用的生活,所以我要變得強,我要能挑起這個家的重擔,我要賺錢,我要讓他們過生好的生活。”
高長虹看着我輕嘆一口氣,輕聲說道:“姐看得出來你很有骨氣,姐也是一個人出來闖蕩了好多年,高中畢業就沒再讀書,以前在商場幫人賣衣服,後來老闆找我合夥,又開了一家店,頭一年年還很賺錢,前年年底老闆突然帶着錢跑路了,找不到人了,騙走了我十幾萬,我沒辦法了,拿出全部積蓄在一中這裡開了這家網吧,還要被這些地痞流氓勒索,我租的房子就在附近,兩室一廳的,你要是不介意,週末可以去我那休息,反正最近我都要晚上在這看網吧”我們正聊着呢。聽到外面有人大叫網管。“你先把泡麪吃了吧,裡面放了火腿腸,想喝什麼自己去前面拿,我去看一下外面有什麼事。”
我端起面前的泡麪大口的吃着,真的是有點餓了。遲到一半我就感覺有點不對勁了,外面吵鬧聲越來越大。我甚至還聽到了那個炮哥的聲音,威脅高長虹吼道:“臭婊子,你他媽的不把那小子信息告訴我,我現在就把你這給砸了,你信不信?”話音剛落,我就聽到了重物落在地上的聲音。
我透過門簾看了一眼,一臺電腦的顯示器已經被炮哥的人摔在了地上,炮哥帶了五六個人,一個個都是膀大腰圓的漢子,在他們面前,高長虹顯得那麼無助,看着被摔爛的顯示器,我想到了我父母的餐館,我不能讓第二個悲劇上演。當縮頭烏龜也不是我陸曉超能做出來的事。
包間裡面什麼木棒、凳子腿都沒有,最後我沒辦法了,把鏈接電腦顯示器和主機的電線抽了拿了下來,一頭纏繞在手腕上,從容的走出了包間,大聲吼道:“找我是麼?”
炮哥他們幾個人正在爲難高長虹呢,看到我出來一個個都挺高興,炮哥的額頭上還纏着紗布,肯定是晚上被打的,高長虹沒想到我會出來,她趕緊擋在我面前,對炮哥說道:“有什麼事你們衝我來,要陪錢我給你們,你們別爲難我弟弟。”
這句話聽我的滿心感動,我想利用高長虹的網吧給自己謀利,現在她卻擋在我面前把我當成弟弟一樣護着。
“滾開。”炮哥指着高長虹說道:“別逼我打個臭婊子,我和這小兔崽子的賬算不完。”
“不能動他。”高長虹沒有讓開,而是用更加堅定的語氣說道:“要多少錢你說個數,我現在就給你湊。”
“啪!”炮哥擡手扇了高長虹一個耳光,大聲吼道:“滾你媽的臭婊子。”
我當時就怒了。輪着電源線就抽在炮哥的腦袋上,電源線的三角插頭打在炮的頭頂,炮哥的腦袋又掛了彩,他們幾個人本來就暴怒,我現在又打了炮哥,後果可想而知。如果是兩個壯漢或者是三個壯漢我都信心和他們打一架。但是對面的人已經超乎了我反抗的範圍,炮哥輪鋼管砸在我頭上那一刻起,他們就沒打算放過我,我倒在地上儘量抱着頭,任由他們的腳踢我的肚子。踩我的腦袋,到後來我都是去了知覺完全感受不到疼痛。
再後來我聽到高長虹的哭喊聲,我感覺她趴在了我身上,試圖替我抵擋那些亂棒雜-腳的毆打。恍惚中,我看到炮哥抓起高長虹的頭髮,威脅道:“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週一晚上給我準備兩萬塊錢,是賠償我那些兄弟的醫藥費,他不是你弟弟麼?這錢你他媽的必須給我出了,週一拿不到錢,我就把你的網吧全都砸了。”
炮哥抓着高長虹頭髮那副畫面,就像是我父親哀求劉瘸子一樣,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成了一道刻骨銘心的記憶。
炮哥走後,高長虹急了。對網吧上網的人說道:“快來人幫忙啊,把他送到醫院去。”
“不不用”我嚥下一口血水,緩緩的睜開眼睛,“虹姐我沒事咳咳”
咳嗽帶出來的血噴濺在高長虹的身上,她拿出紙巾幫我擦拭嘴角的血。我示意她不用擔心我,讓我躺一會兒就好了,網吧有挺多人看熱鬧的,也有一些人是一中的學生,不過他們都沒打算幫忙,只有高長虹一個人在我身邊守着。
大約躺了十分鐘左右,我感覺自己的意識逐漸好起來,試圖摸出手機,在褲兜摸了兩下也沒摸出來,高長虹問道:“你是要找手機麼?”
我點點頭,說道:“我給我朋友打個電話,讓他接我回他家去休息一下。”
“不用那麼麻煩了。”高長虹對我說道:“我就住在附近,我扶你去那裡休息一下。”
“你走了,誰幫你看着網吧?”
“算了!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先把你送回家。”
“還是等一下吧。”我給小智打了個電話。讓他開着麪包車來網吧接我。
小智十多分鐘就到了,看到我被打成這樣,臉上閃過一絲怒色。他把我扶起來,說道:“我先去給你找個賓館休息一下吧。”
“還找什麼賓館啊。”高長虹果斷的命令道:“去我那裡。”
小智用詢問的眼神看着我,我對高長虹說道:“虹姐。讓小智在這幫你看着網吧吧,我自己能走。”
高長虹也沒反對,把吧檯抽屜的鑰匙給了小智,告訴他零錢都在裡面呢,交代了一下網吧的操作系統怎麼使用後就扶着我出了網吧。
午夜的風吹有點冷。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高長虹試圖和我靠近幫我取暖。她就住在學校後門的小區裡面,兩室一廳的房子,收拾的非常乾淨,高長虹讓我坐在客廳的沙發,她要去給我打一盆水熱水。我站在沙發邊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直接坐在了地上,因爲我身上實在太髒了,襯衫上面除了腳印之外還有血漬,坐在地上我都感覺掉了一層土。
高長虹從洗手間端着一盆水出來。發現我坐在地上,驚訝的問道:“你怎麼坐在這裡了?去坐沙發上,我幫你擦擦臉,一會兒我幫你把淤青的放塗點藥。”
我擡起頭看着高長虹,對她解釋道:“我身上髒。會把沙發也蹭髒的,我在地上坐一下就行了,沒事的。”
高長虹似乎有點無奈,對我我說道:“聽話,快去沙發坐着。把襯衫拖了,我看你一下你背上。”
脫衣服?在這?我眨巴着眼睛看着高長虹,怎麼都下不去手解開自己的襯衫釦子,見我自己不肯動,直接自己動手,蹲在我就解我的扣子,我從衣領看到個兩個情不自禁的臉都紅了,高長虹解開了我三個釦子,好像發現我的眼神正在看那不該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