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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有種穿越感
江宜回來的時候就聽到同事們的竊竊私語,肯定剛纔羅薇薇的話讓他們聽了去了,不過她也懶得理他們,沒說什麼就回了辦公室。
總覺得好象有點不對勁,愣了一會,拿起手機撥通了玄震的電話。
玄震此時正坐在b市一處僻靜的四合院裡,秋天的陽光照着滿院的青翠,諾大的院子裡種着各種各樣的名貴花草,假山奇石,雕樑畫棟,迴廊曲折,青磚灰瓦,氣勢恢宏。
就在院子裡假山旁邊的藤編躺椅上躺着一位看上去五十多歲,穿着繡花絲綢薄棉襖的老太太,下身穿着黑色的絲綢薄棉褲,腳上一雙繡花布鞋,雙腳放在前面的矮凳子上。
老太太閉着眼睛,玄震穿着一身休閒服,就坐在她的旁邊,輕柔地幫她按摩着腿。
口袋裡的電話響了,玄震停下手中的動作,摸出電話,看了一眼屏幕,微微一笑。
老太太睜開眼睛也笑了:“是丫頭吧。”
玄震點了點頭,接起電話:“乖寶!”
“嚯”江宜鬆了一口氣“小叔,你在哪裡呢?”
“在b市啊,侍候老佛爺呢!”玄震笑了笑,聲音帶着磁性地通過電波傳到江宜的耳朵裡。
“噢,那我跟穆姨說幾句話。”瞧這輩份亂的,簡單如同亂麻。
玄震將手機遞給了已經坐起來的老太太“寶貝要和你說話。”
老太太滿臉帶笑地接過電話,一開口,聲音溫潤如水,帶着股南方人的柔媚聲調:“丫頭啊!想穆姨了嗎?”
“想啊,每天都想。”江宜握着電話,笑得象朵花似的“穆姨,您什麼時候再來j市啊,上次說要帶您去划船的,您就着急走了,也沒去成。”
“現在天冷了,等天暖和了我就去,到時候還住在你家裡,你可不能嫌我老太太煩啊。”
“您說哪話啊,您來了,我都是高接遠迎,跟前小丫頭似的伺候着,哪能嫌您煩啊。”
。。。。。。。。。
玄震起身向屋裡走去,他知道這兩個人聊起來,不把某個人的電話聊沒電是不會掛電話的。
果然等中午快吃飯的時候,玄震出來,看着老太太手裡拿着黑了屏的手機,遞給玄震,說道:“小震啊,你的手機不好用,才這麼會就沒電了,下午去買個新的換了吧。”
“媽,我手機已經兩天沒充電了,您都聊了一個多小時了。”玄震無奈地把手機揣進口袋裡。“媽,萍姨已經做好飯了,進去吃飯吧。”
“嗯”老太太點點頭,站了起來,南方人特有的那種水韻氣質在老太太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走路姿勢是大家閨秀的端莊柔美,身後是典型皇家園林式的景緻,老太太一身的手工絲綢繡花服裝,讓人真有種穿越的感覺。
玄震攙扶着老太太的右臂,進了小院的門。
穆雨辰,玄震的母親,已故b軍區司令員玄弘陽的遺孀,也是木雨藥業前董事長穆天明的小女兒。
當年穆雨辰愛上了大她十歲的軍官玄弘陽,家裡拼命的反對,穆家老爺子以死相逼也沒能換回女兒的心,最後一氣之下,斷絕父女關係。
從小疼在手心裡的寶貝女兒就這樣被趕出了家門,跟在玄弘陽身邊,在外人看來她沒少受苦,可在穆雨辰看來,這一輩子有玄弘陽那樣的男人放在心裡愛着,捧在手心裡疼着,她這輩子沒有白過,甘之如飴,唯一不的足就是玄弘陽沒能陪她更長的時間,還沒有享受到含飴弄孫的天倫之樂就撒手西去了。
在動盪的年代,玄弘陽受到了非人的待遇,穆雨辰用她那柔嫩的肩膀扛起了這個家,她的腿也是在那時候受過傷,爲了保護她心愛的男人,她拼了命般撲在男人身上,挨下了反對者打下的棍棒。
所有人都被她的樣子嚇傻了,紛紛扔下棍子跑了,玄弘陽抱着他心愛的妻子淚流滿面。
穆天明那時候也不好過,同樣受到了牽連,終究還是心疼自己的寶貝閨女,也就連帶着心疼女婿,還是認同了這門婚事,認下了這個女婿。
後來落實政策之後,穆家的祖業也歸還回來,穆天明覺得對不起自己的寶貝女兒,把木雨藥業百分之五十九的股份都轉到了穆雨辰的名下,穆雨辰生性淡泊,並不怎麼管這事,木雨藥業一直由她的哥哥和外甥在管理。
玄弘陽在那時候落下了病根,身體一直不好,醫生也是回天乏術,前幾年,因病去逝了。
對江宜來說這周就是奮鬥的一週,前期休假積攢下的工作,還有新接的法律諮詢的工作,一件挨着一件,忙着溜溜地轉,焦頭爛額,今天大家都下班走了,她還一個人悶在辦公桌前整理着資料,皺着眉頭,鼓着肉包子臉,憤怒地敲擊着鍵盤。
終於在天已經黑的時候完成了,往椅子上靠着休息了一會,揉了揉泛酸的肩膀,活動一下僵硬的脖子,摸了摸餓得咕咕叫的肚子,江宜利落地收拾好資料,鎖進檔案櫃,拿起包走出了律所。
華燈初上,夜色撩人,當然撩人的是別人,在江宜這裡,得先找撩人的飯喂腦袋。
“肉包子啊,肉包子,快向我砸來吧。”江宜仰天長嘆。
可惜沒有肉包子砸向她,她還得自己找地方吃飯。對面新開了家麪館,好象還不錯,先去吃點再回家吧。
九月半的天氣夜晚清冷,江宜緊了緊身上的風衣,快步向對面的麪館走去。
一進門,一股暖哄哄香噴噴的熱氣撲而而來,使勁地吸了吸鼻子,江宜點了一碗麪,找了空座坐了下來。
哧溜哧溜地吃了碗麪,打着飽膈,江宜摸了摸圓乎乎的肚子,又想到了上午羅薇薇那纖纖的細腰,撇了撇嘴,拎起包走出麪館,到停車場開着車慢慢往家走。
bandari的輕音樂環響在車箱裡,輕柔舒緩的乾淨音符,空靈縹緲,採集自大自然的純真之音,是最純淨、最能安定人心的音樂,大自然的流水、雀鳥之聲,鎮靜着人的情緒,鬆弛身心,給人以返回大自然的親臨實境感。
路程不遠,這會也不再堵車,江宜很快就到了麗竹小區,停好車,藉着小區內的光線柔和照明燈,江宜踩着高跟鞋慢慢往家走。
遠遠地就看見樓梯口有一小團的黑色影子,江宜很納悶,這麼晚了,誰會在樓梯口。走到近處纔看到,是個小孩子,留着酷酷的莫西幹髮型,小臉很白,坐在臺階上,低着頭,小手胖乎乎玩着手中的變形金鋼,身邊放着兩個大大的行李箱。
“呀!武小萌,你怎麼在這裡?”江宜仔細看了看,纔看出這小孩是誰。
小男孩擡起頭,撅着嘴,一副委屈的表情:“姑姑,你怎麼纔回來啊,都快把小萌餓扁了。”
“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裡?你媽呢?”江宜摸了摸男孩的頭髮,朝四周搜尋着,這不着調的兩口子,把這麼小個孩子放這裡,兩個人死哪去了,等下非給武嬸告狀不可。
“媽媽去門口的超市買吃的了,讓我在這裡等你。”小男孩一臉無奈的表情“姑姑,你想要餓死我嗎?這纔回來。”
“你媽這死女人怎麼也不打個電話呢,我不知道你會來呀。”江宜咬牙切齒地說道。
“唉,我老媽把電話摔了,帶着我離家出走了,這不來投奔你了嘛。”小男孩盯着江宜,彷彿看到肯爺爺一般的兩眼放光。
“走,我們先回家,冷吧。”江宜拉起小男孩有些冰涼的小手,向樓上走去。
“那行李箱呢?”小男孩沒有挪動步伐,指着行李箱問道
江宜哼了哼鼻子,“管他呢,一會那死女人來了,讓她自己扛上去。”江宜又對小男孩笑着說道:“我們先上去吧,姑姑給你煮雞蛋吃好吧。”
江宜果斷地捨棄了那兩隻沉重的箱子,拉着小男孩的手上樓去了。
進門後,江宜先找出自己的一件毛絨外套,給小萌穿上,這麼冷的夜晚,小孩坐在樓下樓梯口,別感冒了。
走向廚房,開始打雞蛋,幫小傢伙蒸雞蛋糕。
小男孩跟在她的後面,問東問西。
“小萌,說說,他兩戰況如何?這回誰勝利了?”江宜在鍋裡蒸上雞蛋後,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拉過小男孩問道。
“反正,爸爸跑了,媽媽摔了手機,就帶我來投奔你了,你說誰勝利了?”小男孩皺巴着臉說道。
江宜聽了哈哈大笑,這兩口子可真能整,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天天整得雞飛狗跳,不得安生,把個好好的小萌娃蹂躪地都有點少年老成了。
叮咚叮咚叮咚,很急切地門鈴聲。
“噓”江宜對着小萌娃,伸出食指在嘴上比了一下,悄悄地拉着小萌娃藏進了臥室。這才慢吞吞地走去開門。
門口站着的女人披頭散髮,穿衣打扮絲毫不講究,身後拖着兩個大箱子,一見江宜開門,就吼吼地嚷道:“江宜,看到小萌了嗎?”
“喲,您哪位啊?找錯門了嗎?”江宜雙手抱胸,頭微微歪着,斜着眼睛打量着門口衣衫不整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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