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只聽棋雲一落茶杯,目光冷淡,神色如常,彷彿剛剛說的並不是她一般。但知道她的人都知道,她是真的怒了。“原來國師的棋藝如此之高,倒是棋雲小看了。棋雲自認對此頗有心得,怕是要討教一二了。”
原來她一直是旁人手中的一顆棋子,高傲如賀蘭棋雲如何忍得,即使這天下覆滅與她何干,她倒要看看誰纔是這最後的贏家。不顧國師臉色如土,賀蘭棋雲悠悠起身“今日叨擾已久,便告辭了。”
“雲兒~”幕洛塵擔憂,她看起來很不好。
“國師,那我那,我不是什麼國命者,也不是什麼國命者父母親人,我怎麼就來了。”趙匪易也終於坐不住了。
其實國師對她的到了也很無奈“你誤入我的陣法,又與這裡有緣故而被捲了進來。不過你性子活,發展到如今卻是我沒想到了。你且安心在此,於前世你以消失。”
趙匪易此刻了解了賀蘭棋雲的屈辱,丫的賀蘭棋雲是個棋子,她卻連個棋子地位都沒有。
“公主”國師見賀蘭棋雲漸行漸遠,在不說便沒有機會了“鎮魂引可保你十年,十年後命運不知,只有再啓冰封之氣。”如今已是第八年。
衆人皆變了臉色,千機圖孟家一門已然被賀蘭棋雲滅門。
賀蘭棋雲腳步停住,若非賀蘭棋雲制止,只怕八月已然衝過去了。賀蘭棋雲慢慢轉身,一臉冷漠“國師胸懷天下,豈能勞煩國師在意我一個將死之人。”
“閉嘴!”聞言顏娘大步而來,經過賀蘭棋雲流連一眼隨即大步而過走到國師面前,嫵媚的眉眼即使冰冷一片依舊燦爛奪目“她若有事,我必將覆滅一切。”
這母女倆性格還真的像,國師搖頭,真不知將他們一家子引來是對是錯。顏娘卻不理他,徑直走到賀蘭棋雲面前,語氣溫和生怕大聲一點便嚇到她一般“別怕,我尋找多年已找到兩張千機圖加上你手上的現在只差兩張,知道他有用,孟昶的性命暫時還在,彆氣娘揹着你救了他。”
“如此多謝姑姑了”賀蘭棋雲語氣熟悉中夾雜一抹生疏,如同沒有恢復記憶時對待顏娘要一般“只是那件事還要勞煩姑姑了。”
顏娘神色一暗,但女兒此時的態度也在她意料之中的,強打起精神回覆她“你想怎麼做,我都幫你,只是這事還要你做助手的。”
賀蘭棋雲望了眼不遠處擔憂地望着自己的幕洛塵,心口一漲,點點頭“如此,有勞姑姑了。”
棋雲轉過身看國師,冷笑一聲“棋雲就等着神九宮易數傳人,國師璇璣子奉上千機圖了。”
說罷再無停留。
九張千機圖,分別參悟出醫術,機關,陣法,樂理等等,那麼其他幾個便不難猜出,若說易數雖然比得上國師,若非同道中人,神九宮其他幾位傳人又爲何聽命於他。
國師搖搖頭,果然不可小視這個女孩子。
趙匪易左右看看,最終還是追了上去。再留下了,她拍攤上謀害國師的罪名。
趙匪易才做到車上,便見旁邊的賀蘭棋雲一口鮮血噴出,血染整塊地毯,舞月哭着抱住賀蘭棋雲“主子你別動氣,屬下這就去殺了他。”
“我沒事”賀蘭棋雲卻在衆人的擔憂中,一抹嘴角殘留血痕意外地坐直身子,目光陰冷如寒霜“我倒要他親眼看見,這天下是如何被我玩弄與鼓掌之間的。”
趙匪易心一跳,這賀蘭棋雲好可怕。不過想起她也是一枚棋子,心中一口怨氣難抒“你且做,我第一個支持你。”
趙匪易在公孫一族在京城的別院下車,勝國公沖沖走出只爲看賀蘭棋雲一面,賀蘭棋雲見他施了個晚輩禮,合上車輛向皇宮而去。勝國公正要追上說什麼,趙匪易卻臉色陰沉地拉住他“師父,她剛吐了血,別去惹她。”
吐血!勝國公一驚,但知道門口不是說話的地方故而將她帶到書房,趙匪易義憤填膺地將剛纔的見聞添油加醋的說了,令勝國公驚歎不已“你是說,顏兒也來了,她早就知道這一切。”
“可不,不然她怎麼會幾年前就尋找天機圖傳人,還在賀蘭棋雲手上神不知鬼不覺地救了孟昶。賀蘭棋雲一出門當場就吐了一口血,可見她心中有多氣,也難怪她那麼高傲的人怎麼能接受辛苦打拼十多年竟然只是被人利用的棋子。”
勝國公更擔心的是女兒現在的身體,一聽都吐血了更是心急的不得了。都是那個國師害的他們好好的一家子如今家破人亡,好好的女兒病痛纏身。
“我終歸不放心,匪易你進宮陪她幾天。”
趙匪易點點頭“師父不說我也會的,明日我便進宮好好看着她,不止是她的身體,我怕她做出什麼傻事來。”想起剛剛馬車裡賀蘭棋雲的眼神,趙匪易一陣寒顫。
趙匪易從師父書房裡邊走出來,心情沉默的很。師父是賀蘭棋雲的生父,賀蘭棋雲確實可憐。可她那,都沒人記得她也是一枚棋子,她甚至連父母都不在這裡。心情沉默,聽見有人喚她,趙匪易這才發下走出府裡迷迷糊糊地走到京城的美人坊。美人坊的管事自然認識自家老闆,連忙迎了進去。
“取兩罈子女兒紅來後院,不要讓人打擾我。”
見她心情不好,管事討好着應是。正要給她去取酒,便看見幕洛宵,以前幕洛宵纏着趙匪易時可是美人坊的常客,現在是名正言順地自家姑爺那,管事連忙喚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