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湊在一起歡聲笑語,兩岸路過的人皆忍不住多看幾眼,然而一看見那標誌性的麒麟圖騰連忙收回眼不敢多看。坐在裡邊的幾個男人聽見姑娘家嬉笑聲,心生好奇便一起走了出來。
“在說什麼”棋宣插入女人們的話題中。
“我們女兒家的事情,也要告訴你們嗎?”最大膽的青霞郡主自然地走到棋勳身邊,回擊棋宣。
棋宣摸摸鼻子,對賀蘭棋勳笑道“大哥,你這媳婦了不得啊,受苦了您。”
棋勳向來冰冷少言,只是笑笑。
“這蘇城河畔的景緻當真不錯,若是夏天便更好了,賢陽王,六皇子,你們還是來的晚了。”赤暮涎對着兩位皇子挑釁。
六皇子不理會,賢陽王可忍不了,嗤笑一聲“你倒是將着蘇城當成自己家一般了,可惜啊,若論起關係,你與我與這蘇城還是我更近一些。你說的美景,我數年前便已經見識過了。再說着蘇城的主人就在這裡,到不勞煩你越俎代庖了。你說,是不,雲兒表妹。”
無妄之災,絕對的無妄之災,韓知遙心裡苦笑,面上淡然的不得了“蘇城自然是好的,我鮮少出門。倒是三哥最愛風光景緻,賢陽王可是問錯人了。”她是蘇城人,自然認爲蘇城是好的,但若怎麼好,還是問明白的人吧。
棋羽完全沒有被妹妹利用的意識,只覺得妹妹怎麼說都是對的,對棋雲笑的那叫一個燦爛。
賀蘭棋羽這個人,別看對棋雲千依百順的,對棋風,賀蘭夫人也挺聽話的,但對其他人性格絕對說的上惡劣,包括賀蘭清有時候都對這個兒子頭疼的很。絕對的口無遮攔,絕對的一棍子打不出一句好話來,從他對赤暮涎就能看出來。
賢陽王是囂張,但絕對不想招惹這個地頭蛇。赤暮涎本就招他嫌棄,更不想自己找虐,這個話題無疾而終。
“在外邊看了會兒就回去吧,外邊寒氣重。”棋風話雖是對着衆人說,但眼中的關切不離棋雲。棋敏衝着棋雲擠眉弄眼,果然親兄妹就是不一樣。
棋雲順着棋風的話點點頭,正要和姐妹們往裡邊走,前頭一人擋住了棋雲的路。棋雲擡眸“赤暮公子,有事?”
棋羽瞧見有人又要不安分正要上前卻被棋風攔住,棋風衝他搖頭“別去,讓雲兒自己處理。”他相信自己那個精明的妹妹。
“沒事”赤暮涎笑的不懷好意,緩緩地收回手,但那眼中只透露出一個意思,美人,我想看看你。
棋雲面容淡然,眼中閃過一絲玩味“那還煩請公子讓個路。”
錯身之際,淡淡幽香撲鼻而來,赤暮涎心頭一陣心猿意馬,就在這時耳邊淡不可聞地傳出一聲“可開心了”,轉眼只看見賀蘭棋雲微低着頭與他擦身而過,仿若什麼都沒有聽過一般。
赤暮涎挑高眉眼,未央仙子果然不可小視,看透一切卻不動聲色。果然,全天下能堪配他的只有賀蘭棋雲這個女人。
所有人一一進了船艙,賀蘭棋勳和六皇子最對好友走在最後,兩人都是善於觀察又少言寡語的人,剛剛賀蘭棋雲與赤暮涎之間的交流他們都看在眼裡,兩人相對一視,心中皆如明鏡,卻又忍不住爲棋雲擔心,和那個男人對上並不是一件好事。
賀蘭棋雲其實並沒有他們想的那麼複雜,她只是瞭解那個深藏不露的男人,那是另一個過着和她一樣過着身不由己的生活的人。他們都知道彼此,即使一直無緣相見,也有着同一種感情,名爲同病相憐的情緒。
當晚,遠在黎都的明月清月快馬回府,一進門便急匆匆地闖進賀蘭棋雲的閨房,顧不上規矩,沉着臉將事情如實托出“不止黎都,五年前開始各地都陸續發生兒童失蹤案,只因爲地區分散,各個地區失蹤人口並不多倒也沒有引起太大注意。前幾天我們準備啓程之時,卻在郊外發現一間密室,裡邊竟然有兩百多具兒童屍體。”
“經過檢查,所有孩子都是,都是被生生被挖去了心臟,我們已經將消息暫時壓了下來,並沒有人發現這件事,密室也已經嚴格監控起來了,主子,我們還沒有找到任何嫌疑人。”
“都是廢物嗎?”賀蘭棋雲從來沒有這樣火大過“黎都發生這樣大的事,傳出去會是什麼樣子,你們不知道嗎?就在你們眼皮子地下,八年,整整八年,我派你們過去只是享福的嗎?啊!心未央的也都是是廢物嗎?風月瓊月,她們不告訴我,你們也學會陽奉陰違了是嗎?還有你們都知道是不是,啊!咳咳。”
急火攻心,賀蘭棋雲一陣頭暈目眩,攙扶着桌案抑制着身體無力向下滑的衝動,臉色蒼白的可怕。
“主子,我們錯了。”八月驚恐下跪,紛紛請罪。
“主子身體要緊,我真的不知道。”
“主子我們知錯了,主子你怎麼處罰我們都行,只求你千萬不要生氣啊,主子。”
“我們錯了,主子。”
“都給我出去”真的是對她們八個失望極了,棋雲忍着一口血腥怒叱八人。
“主子”八人怎麼可能放心在這個時候離開,跪在地上都不肯離去。
“怎麼,我的話真的不管用了,是嗎?”手上在桌案一拍,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地笑意,賀蘭棋雲寒眸入炬,一股威懾壓迫八月之上。
八月膽結,主子真的氣急了,八人面面相覷,倒着身子退出書房。
空曠的書房沒了人,賀蘭棋雲再也不用壓制,一口鮮血噴濺手帕,癱軟在桌角。恨,滿心的恨,她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爲什麼會在她的地盤出了這樣大的命案。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一旦消息泄露,她賀蘭棋雲,她辛辛苦苦打造的心未央,她的黎都都會成爲天下間最大的笑柄,她的一切都毀了,她如何不恨。
“怎麼辦,主子現在氣急了。”
“我更擔心主子一個人在裡邊,剛剛看她的臉色差極了,可是她現在根本就不想見我們。”
“都是我的錯,要是早點發現這件事解決了就好了。”
“行了,別說了,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解決。”
“說的容易,我現在一點主意都沒有了。”
八月聯排跪在主院,低聲交頭接耳。主子雖然對她們縱容,但她們從心底畏懼着主子,故而碰上發主子那麼大火,她們都不知所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