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軒看着她密長的睫毛,心頭軟軟的,湊近了就要親下去。
忽然,外面一聲呼哨,他立刻吹了燈。
從濃情密意一下變成了殺機四伏,相思緊緊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低聲安慰她,“不要怕,外面早已經佈置好,就等着他們自投羅網。”
槍聲不是很密集,可過一會兒總能聽到一兩聲,還有慘叫哀嚎。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幾分鐘,徹底沒了聲息。
外頭有人敲門,是石頭的聲音,“少帥,莫少帥又回來了,還幫着我們退敵。”
“哥哥!”相思一下就從皓軒懷裡掙脫,就要跑出去。
他一把把人給撈回來,對於相思這種有了哥哥不要親親老公的行爲很是不滿。
看來,他還需要繼續努力,讓自己成爲相思心中最重要的那個人。
“別出去,外面有危險。”
“不怕,我哥在,我什麼都不怕。”
相思剛說完,忽然覺得嘴巴上一痛。
原來,是皓軒低頭咬了她。
說好的初吻應該甜蜜蜜,他咬人這算哪樣?
相思心中不痛快,捂着嘴巴怒聲道:“你幹嘛?”
“疼嗎?”他問。
“當然疼了,咬你試試?”
這正好中了男人的心意,皓軒等的就是她這句話。
嘴巴湊過去,他說:“你來。”
相思頓時愣住,“你……”
“怎麼?不敢了?”
“咬就咬,誰怕誰。”說着,她就湊了上去。
這一口還真結實,咬的皓軒嘶的一聲。
剛巧,被進門的大舅子看了個正着。
相思背對着門口,所以沒看到,還跟皓軒說:“疼不疼?看你還敢欺負我。”
屋裡沒電燈,是外面的燈光透進來不甚明亮,開始青寶以爲皓軒輕薄他妹子,火冒三丈。
可是一聽妹子這樣說,他頓時就泄氣一半。
他本來是怕妹子被皓軒欺負才又趕上來,哪知遇上了偷襲皓軒他們的人,現在一看竟然是妹子佔了人家的便宜,那麼他還需要留下嗎?
當然需要,看着妹子也好,防止她做出什麼不雅的事情來。
皓軒見到大舅子進來,卻沒有一點慌張,更沒有推開相思。
他抱着她拍了拍,“好了,以後我不敢了,隨便你怎麼處理。”
相思得意起來,這麼聰明的姑娘壓根忽視了自己還給人輕薄的抱着,“看你還敢不敢。”
青寶氣的差點吐血,都是自己和爸爸不好,平日裡太慣着她,竟然讓她忘了男人其實是個危險的動物。
上前一把把妹妹扥到懷裡,“相思,過來。”
“哥。”相思從一個男人到了另外一個男人懷裡,抱着他又跳又叫。
“行了,別吵。”
皓軒對青寶抱抱拳,“謝青寶哥的相助。”
他黑着臉說:“我覺得我是阻礙你了,你的獵捕計劃不是很完美嗎?”
“有你相助更是事半功倍。”
皓軒很會說話,這點跟赫連曜不太像。
赫連曜從小是軍隊裡殺出來的,自然是用武的時候比動口的時候多。
皓軒這一代則是環境相對和平些,接受的教育不一樣,上戰場的機會也少。
倆個人一個真情一個假意的,倒是看樂了青寶懷裡的相思。
她覺得哥哥和皓軒在一起總有一種刀光劍影兵不血刃的感覺。
不過倆個人都是她最親的人,不能總這樣,要相親相愛才對。
她想要找機會讓兩個人好起來,卻被青寶給拎出去。
“哥,你幹嘛?”
“帶你出來看看,貓在屋裡幹什麼?”
赫連皓軒都快笑抽抽了,他這就是怕自己佔相思的便宜。
晚上來劫人的一共來了六個,給青寶解決了三個,剩下的兩個死,一個被抓。
皓軒把人跟黑桃花關在了一起。
青寶本來不願意管閒事,但是現在自己的妹妹跟他在一起,這一路要總是殺伐不斷,也不好。
皓軒也知道該給他們個解釋的,便連夜讓店家弄了些好吃的,燙了一壺老酒。
青寶自律,也管着相思,不讓她喝。
皓軒自己小酌,跟他們講了這幫人來的來歷。
說他們是盜匪,其實也不全對,他們可是貨真價實的兵匪。
這幫人本是西北大營裡的一隻隊伍,在營長黑旋風的帶領下強男霸女綁票搶錢什麼壞事都幹。
後來赫連曜把這一塊兒給收編了,殺了領頭的黑旋風,他的弟弟黑熊便帶着隊伍裡他們的親信投奔了達旦部落,在西北荒漠裡搶劫客商和屯子裡的良民,成了土匪。
西北大軍圍剿了好幾次,他們受了重創,窩在沙漠裡的古城裡。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竟然跟扶桑人聯繫上了。
扶桑人覬覦我們華夏多年,這些年來更是不遺餘力的分裂三大軍閥。
他們找到了黑熊,給他提供武器炸藥,要他帶人去暗殺赫連曜。
黑熊的人不多,有一半的人是扶桑人給他的幫手。
可是沒想到他出師不利,還沒怎麼着就給赫連少帥取了狗命,手底下的人更是喪失了大半。
黑熊雖然死了,但是扶桑人又利用黑桃花的仇恨,想要在華北和華南製造矛盾,皓軒千里追緝,這才遇到了相思和青寶。
相思瞪大了眼睛,明顯的很興奮。
青寶卻擰起眉頭,作爲餘州未來的主人,他想的更多。
“你的意思是雖然這幫黑鬼清理了,但是還有暗中興風作浪的扶桑人?”
皓軒讚賞的點頭,“青寶哥,我爸的意思是打壓了黑鬼就行,可是我卻想尋根溯源把這幫扶桑人的老巢給掀了,讓他們乖乖的給滾回到自己的窩裡。也讓他知道,現在的中華民國有多強大不可欺壓。”
“好!青寶一拍桌子,豪氣干雲“犯我中華者,雖遠必誅!”
倆個年輕人熱血沸騰,決定要幹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作爲少帥,他們不能在父輩的肩上享受榮耀,更要自己建功立業。
赫連皓軒見和莫子衿志趣相投,看彼此的眼光就更順了幾分。
可是光有熱血不夠,還需要謀略。
青寶問皓軒,“你的計劃是什麼?”
“黑桃花不死,他們總要來營救,我們可以順藤摸瓜。青寶哥,有你等於如虎添翼,我也放心相思了。”
相思不服氣,“別看不起我,我雖然沒有你們厲害,但絕對不是個絆腳的。”
皓軒對青寶說:“但是這個年恐怕不能回家過了,還煩請青寶哥給家裡說一聲。”
“這個你放心,我已經派人回家跟父母說明。”
感情大舅子早有了準備,還真是跟聰明人打交道好。
這幫小輩兒們在翻雲覆雨,家裡的父母卻擔心不已。
在封平,紅梅綴滿枝頭,帶來一片寒香。
雪苼披着一件淡青色披風,在梅林間徜徉。
她的身後,跟着的不是小丫頭,而是一個十歲左右粉妝玉琢的小男孩。
男孩的手裡拎着個籃子,裡面已經躺着幾隻紅梅。
他看着雪苼來回挑揀實在無聊,不由得去逗弄落在枝頭的麻雀。
“赫連皓宸,你在幹什麼?”
皓宸忙笑嘻嘻的說:“雪姑娘,您就別盯着我了。左不過是我爸爽約去喝酒,您就折磨我,這也太不公平了。”
雪苼柳眉倒豎,一張漂亮的臉根本看不出歲月的痕跡,和皓軒站在一起不像他的娘,反而像姐姐。
“赫連皓宸,父債子還你聽說過,你爹欠我的就該你還。”
赫連皓宸也不跟皓軒一樣,左右都是個不穩妥的,油嘴滑舌吊兒郎當也不知道隨了誰,“雪大美人,我爹的債我真還不了,他老人家一來你就高興,我來了你就生氣。”
“皓宸,你這個皮猴子是不是又惹你娘生氣了?”琅琅的聲音響起在梅林裡,雪苼眼睛一亮,果然是赫連曜來了。
這個男人經過歲月的淬洗,越發的沉穩內斂,而身形卻一點都沒變,腰板筆直肌肉緊繃勻稱,除了眼角變深的紋路,幾乎看不出都快五十歲的人。
對於雪苼來說,這個陪伴了她半生的男人,每一次見到都讓她充滿驚喜。
也不管皓宸,她就撲到了赫連曜的懷裡。
嗅了嗅,“怎麼沒有酒味?”
“跟他們喝了幾杯就找了個由頭走了,今天答應陪着你賞梅怎麼能忘了?”
“算你有良心,不過我是因爲要你陪嗎?還不是怕你喝酒多了不舒服。”
“是是,謝夫人關心。”
皓宸當了半天背景,就這麼被爹媽忽視了。
他是雪苼的第二個兒子,明明長得比老哥更可愛,可不知道哪裡出了差子,愣是給養成了爹孃恩愛的背景。
小時候爹孃只顧着親熱把他爬到了地上都沒發現,搞的他現在都有睡覺就往地上鑽的毛病,可是偏偏這對無良父母都沒有自覺,十年如一日的把他當背景。
也幸好他心大,否則這嬌嫩的小心靈早就給打擊的千瘡百孔了。
他躲在梅花從裡,想要找個機會遁走。
“赫連皓宸,你給我站住。”
皓宸邁出的左腳又收回來了,“老爹,您看到我了。”
“嗯,你的功課都做完了嗎?”
皓宸本來以爲陪着娘能逃過功課,可沒有想到老爹還是惦記着,他苦着臉說:“沒,沒有。我這不是替您陪着老婆嗎?”
“胡鬧!給我滾回去做功課,無論先生布置的功課有多少,都給我再加十遍。”
“啊?”皓宸苦着臉,“您是我親爹嗎?別人都放假了,您還讓我做功課。”
“你哥哥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已經進滬上的黃埔軍校學習了,你可倒好,一天到晚就知道玩鬧,我看你也該去找你舅舅。”
雲生現在已經是黃埔軍校的校長,只不過一直還單身沒有成家。
皓宸一聽要去找那個看似溫和其實很嚴厲的舅舅就打怵,“爹,我能和哥哥比嗎?他可是長子。”
因爲皓軒是長子,所以赫連曜對他的要求特別嚴格,十歲去黃埔,十五歲去西點,皓軒也沒有讓他失望,各科成績出列拔萃,就算在國外都以絕對的優勢力壓老外。
老父憐幺兒,再加上雪苼因爲心痛皓軒,這次怎麼也不肯讓皓宸受這樣的苦。
結果,就成了現在的皓宸。
不過讓雪苼放心的是他雖然頑劣,但是聰明的很,只是不太喜歡軍事而已。
這樣家庭的孩子庶嫡分明長幼有序,因爲赫連曜沒有妾侍,雪苼生的倆個兒子年紀差的又遠,所以他們沒有孩子在權勢上爭奪的擔心。
而且皓宸從小孺慕哥哥,皓軒對這個幼弟甚至愛護。
雪苼唯一的遺憾就是沒生個閨女,赫連曜總是勸她,“兒子也一樣,將來你可是要迎娶兩房兒媳婦,等於多了倆個女兒。”
可雪苼卻沒有他那麼樂觀,要知道婆媳是天敵,誰知道她是不是給自己娶了兩個敵人進來?
把皓宸打發走了,赫連曜把大衣的扣子解開,順勢把雪苼裹在懷裡。
身後傳來男人熟悉的氣味,雪苼靠在他懷裡,幸福的閉上了眼睛。
“赫連曜,真快,十六年轉眼就過去了。”
“嗯,你還是那麼美,每次見到都讓我把持不住。”
雪苼擰了他的手背一下,“老不正經的,都要娶兒媳婦了。”
“那不怪我,都怪你太勾人了。”
“你這人……。對了,皓軒有沒有消息,你的心真大,把人放出去就不管了。這眼看要過年了,你也不派人去找找。”
赫連曜親着她白生生的面頰,“不用擔心,皓軒本事多大我清楚,而且石頭還跟着。”
“你有個什麼數呀,兒子在外面就跟野馬一樣,石頭哪裡管得住他。”
“能野到哪裡去?難道還能領回來一匹小母馬?”
雪苼氣的去咬他,“赫連曜,你這個不正經的,有這麼說你兒子嗎?”
“我都沒教我兒子怎麼行這倫敦之禮,你說皓軒會嗎?要不我現在就去教導皓宸,這小子心眼多,別學壞了。”
“赫連曜……”雪苼沒法子,只好堵住了他的嘴,當然,是用嘴巴。
爹孃在家擔心兒子不會睡女人,兒子卻在盤算着怎麼一輩子睡到相思這個女人。
當然,他看的出來相思喜歡她,但是他想要相思更喜歡她。
就他的觀察來看,在相思的心目中,他遠遠的排在了她的爸爸哥哥之後,甚至有可能沒有她的一隻腳雪球的狗地位高。
他無論如何都要自己成爲她心中的第一個重要的人。
當然,兒女情事重要,手裡的大事更重要。
他們離開了鎮子,帶着黑桃花等三人,路上走不快,過了兩天才進入綿陽城。
綿陽城靠近封平,非常的繁榮。
綿陽的守軍是石頭的熟人,不過他們不打算驚動地方軍,在城裡定好了客棧,皓軒便陪着相思去買衣服。
相思這幾天穿着他的皮衣已經習慣,但是想到見到雪苼阿姨還是漂亮點好,便和皓軒上街了。
青寶破天荒沒跟着,當然不是他不想跟,而是皓軒讓石頭把他給拖住。
他要拉着相思的小手逛街,實在不願意身邊有個板着臉的門神。
出了客棧,倆個人走到繁華的街道上,雖然都算北方,可明顯的這裡跟餘州不同。
西北民俗樸素,相比餘州這等靠近京都的地方自然顯得土氣,但年味卻更重了些。
相思看看這個拿拿那個,覺得非常有趣。
青寶幾次想要牽着她的小手,卻沒有機會。
好容易,她塞了銀質手環給他看,“你看這個,好漂亮。”
髮簪雖然是假粗糙的銀子,但做的是枝葉相接的桃花,看起來很有些意思。
“你喜歡?”
相思點頭,“好看呢。”
這點相思倒是沒有被慣壞,不是什麼都要貴的。
其實她從很小的時候就拿着昂貴的金銀玉器當玩具,當時雪苼看到了還給嚇壞了,怕有人因爲財帛反而害了她。
這點也不用擔心,莫憑瀾的女兒哪裡是一般人能接觸到的,莫憑瀾這個毛病一直不改。
還是有了什麼好東西都要往女兒面前送,時間一長,相思眼裡的金銀珠寶和這銀子的手鐲沒有多大的區別。
皓軒見她喜歡,就買來戴在她手上。
戴好後,他也不放開,反而把她的手抓在手裡細細觀賞。
醉翁之意不在酒,相思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其實她也好想牽着皓軒的手,可是總在想要是自己太過主動,是不是顯得不矜持。
現在的情況,好比瞌睡有人送來了枕頭,她喜滋滋的把手放在皓軒手裡,並不收回。
皓軒也明白了她的意思,相視一笑,都有些瞭然的不好意思。
剛要握緊,卻覺得手裡的質感變了,低頭一看粉嫩的小手已經變成了男人的大手。
青寶一手抓着皓軒一手抓着相思,“你們逛街怎麼不叫我?”
“哥哥!”相思好不氣惱,這個哥哥她可以不可以不要了?
皓軒也爲這個不解風情的大舅子着急,他覺得是不是也該給他找個媳婦,省的管別人談戀愛。
路人對他們三個人投來怪異的目光,青寶渾然不覺。
皓軒卻尷尬了,他把手從青寶手裡拿開,“我自己走就行。”
“我妹妹也可以自己走。”他在警告他。
皓軒假裝聽不懂,大舅子這樣,會不會當一輩子的單身狗?
相思也甩開他,氣呼呼的一個人走在前面。
皓軒忙追上去,卻沒有再做任何礙着青寶眼睛的事。
青寶對這個結果很滿意,他在後頭跟着。
看着前面的館子,相思說:“我餓了。”
皓軒立刻說:“那我們進去吃一頓,這裡的羊肉泡饃非常好吃。”
青寶皺眉,“你不是一直在外求學嗎?”
皓軒淡淡一笑,“這裡是我的地盤,就算求學也都瞭解的一清二楚。”
青寶也在黃埔軍校學習過,不過他去的比較晚,那個時候皓軒已經去了西點。而他這些年卻多數跟着韓風凜跑江湖,現在在江湖上已經小有名氣。
因爲長得好看,江湖上的人都稱呼他爲小花榮。
三個人進了店裡,找了個能看清店裡全貌的位置。
這個店顯然買賣非常好,還沒有到吃飯的正點兒呢,店裡卻有七八分滿。
青寶低聲對皓軒說:“注意你左手邊三點鐘方向。”
那裡坐着倆個戴着禮帽的生意人,他們帽檐壓得很低,顯然不想讓人看清他們的臉。
皓軒也說:“注意你右手邊五點鐘方向。”
那裡做着四個人,其中有兩個是練家子,一個是帳房先生之流,最奇怪的是一個穿男裝的女人。
穿着大衣皮靴,但是腳比一般男人的要小的多,雖然頭上也扣着禮帽,但明顯的是帽子下是長髮。
這些年,到處提倡女子解放運動,特別是在封平,因爲赫連司令先推行了一夫一妻制,又有司令夫人創辦的婦女聯合會,女人的地位簡直不是一般的高。
女人在外拋頭露面是最平常不過的事,這位卻還是穿着男裝,是天生喜好還是要掩飾什麼?
其實,這次出來給相思買衣服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皓軒想要打草驚蛇,讓那些躲在暗處的人露露臉兒。
倆個戴禮帽的男人像是扶桑人,因爲皓軒發現他們握着筷子的手指虎口處刀繭明顯,那是長期練習武士刀才練出來的。
那麼這四個呢,是敵是友?
皓軒不動聲色,叫了三碗羊肉泡饃。
一會兒,熱騰騰的湯就上來了。
相思往裡面加辣椒,又加醋,頓時就變得紅通通的。
皓軒皺眉,“你這麼能吃辣?”
“對呀,你呢?不會給我哥一樣不能吃辣吧。”
說到這個,倆個男人同時低下頭。
果然都不能吃。
相思倒是沒有瞧不起他們,“沒事,等我去了就陪着姨娘吃麻辣火鍋。”
皓軒和青寶都沒有接話,低頭慢條斯理的吃起來。
四個人的先吃完,結賬走人。
戴禮帽的倆個人也付了賬,跟着走出去。
青寶和皓軒同時放下碗筷,倆個人交換了個眼神,“追。”
相思被拉起來,她直嚷着,“我還沒吃飽呢。”
他們三個人追到一個小巷子裡,果然發現了被圍攻的四個人。
那倆個扶桑人功夫十分了得,把女人的手下打的東倒西歪,她身邊的帳房先生護着她,讓她先走。
其中一個扶桑人一躍而起,擋住了女人。
女人狼狽的躲開了他一刀,帽子掉在地上,露出一頭烏黑秀麗的長髮。
帶着驚恐的小臉兒,就這麼落到青寶的眼睛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