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梓緋被他看的渾身不安,感覺像是她沒穿衣服一樣。
她幾乎是下意識的緊緊身上的睡袍,臉微微有些紅。她卻不知道,每次她的臉紅,低頭,對他都是一種致命的誘`惑。她就這麼遠遠地坐着,隔着這麼遠距離,他卻輕而易舉地被她撩撥了體內某根辛苦剋制的弦。
宇文冽不得不閉上眼睛,不去看她,“今天很晚了,你先去睡吧。”
藍梓緋擡頭看他很疲憊的樣子,“方案不好嗎?”他連一個說辭都沒有?不至於那麼差吧,她花了不少心思查資料的。
“魚夫人,你要再胖一點,更要再自信一點。方案做得很好,很有新意,預算和數據分析方面需要重新審覈一下,我跟全叔商量一下,應該有很大的可行性。”
“真的?”藍梓緋興奮得幾乎跳了起來,一把抓住他的手,“魚先生,你不能因爲我們的特殊關係,隨便拍馬屁啊。”
“……”她是人還是馬?
宇文冽拉着她的手,從書桌背後走過來,一手環住她的肩,“你可以不信我說的,明天讓全叔過目後,給你一個客觀評價,到時你再下結論。你快去睡覺,很晚了。”他確實是在推着她往門口走。
“你不睡嗎?”藍梓緋看他好像還是沒有要睡的意思。
“我把你的方案再完善一下,馬上就來。”
“我想你抱着我睡,不然我睡不着。”客套的面具她只是戴了那麼一小會,就自己撕了。
“……我知道了。”宇文冽在她額上親吻了一下,把她送出了書房。
宇文冽回到書桌前,重新翻開策劃書,把電子版打開來,直接在上面操作,修改一些數據。
弄完這些,已經快一點。起身,回到臥室。
牀上的人竟然還在翻來覆去。
藍梓緋感覺門口有人進來,立刻驚坐起來,“你不是說一會兒嗎?都兩個小時過去了。”
她當然不知道,宇文冽是故意想等着她睡着以後纔回房,卻沒想到她一直在等他。
宇文冽竟然感覺到脊背發麻,能夠想象,這又是一個多麼煎熬的晚上。
他一躺下來,她並沒有像以前一樣抱着他,只是側躺着,看着仰躺着他,雙臂枕着頭。
像她怎麼敏感的人,怎麼不知道,他現在的心思。
他不想碰她!
爲什麼?
她實在有些想不明白。他的這種變化,從藍氏危機那段時間就開始了。他不再像從前那樣,像她渴望他一樣對她迫不及待。
她甚至能感覺得到,他在故意找各種藉口避開她。就像今晚,躲在書房裡不出來。
以前他在書房,確實是公司事多。可現在,已經到了年底,大部分項目都已經到了收尾的階段,基本上都是總結規劃之類的工作。他需要這麼忙嗎?
她不是沒有主動過,可她畢竟是女人啊,她的臉皮也沒能厚到可以一直不顧一切,一次兩次可以,如果一直這樣,她覺得很沒意思。
大概只有一種可能,想到這一點的時候,她的心頓時感覺到撕心裂肺的痛。
“你是不是喜歡別人了?”她秉住一口氣,終於問出了折磨了她一整晚的話。話一出口,眼淚立刻就掉下來。
宇文冽雙臂“唰”地收回來,轉身看向她,她竟然哭了!
他大手瞬間環住她的腰,把她整個人圍攏在懷裡,“小貓,你怎麼會這樣想?這怎麼可能!”
他該怎麼跟她解釋?
“你的魚先生是個專一的男人,這輩子,他只會愛一個女人。你只需要記住這一點,其他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立刻給我停止!”如果可以,他真想把這一點設置成程序,輸入她的腦瓜,永久保存,不可刪除!
“那你爲什麼不願意碰我?”她強力掙脫出來,看着他,淚眼婆娑,看他得整顆心瞬間就碎了。
宇文冽不得不用了最蹩腳的一個藉口,“可能感覺最近壓力大,我們都需要休息。”
這個藉口,卻讓藍梓緋破涕爲笑。
她並不是非得要和他做什麼,如果他是因爲累,那更不會強求這種事情。她難受的,只是曾經兩個人親密無間,坦誠相見,卻突然變得疏離,各自守着自己的秘密。
她是個簡單的人,不喜歡心裡藏着什麼,也不希望他心裡藏着什麼。雖然她確實感覺到,他一直有事瞞着她。正因爲有這種感覺,她纔會想到他是不是心有他屬。
“累了就早點睡吧,是我不該胡思亂想,我應該相信魚先生。”她已經恢復了平靜,臉上的眼淚也被他擦乾,雖然笑容還是有些勉強。
“嗯,早點睡。”他一如既往地親吻了她的額頭,抱着她。
這種親密無間,總是讓她覺得心安,她已經習慣了這樣被他抱着入睡,折騰了半宿,她也覺得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兩人身體貼合得這麼緊,對宇文冽來說,卻是一種折磨。
感覺到旁邊的人睡着了,他才輕輕地掀開被子,起身離開房間。
如果他不回來,他知道她一定睡不着。果然,她竟然胡思亂想到爪哇國去了,如果不是他回來,還不知道她這個晚上要折騰到什麼時候才睡着。
只是此刻,他肯定是睡不着了。
感覺到渾身灼燙,整個人像被什麼壓着,彷彿壓了一個千斤頂,他感覺有些窒悶。
他和以前一樣,去冰箱拿了一廳冰可樂灌下去,然後去泳池裡游泳,身上的火才慢慢消退下去。
只是這一次,宇文冽並不知道,他起來之後不久,藍梓緋很快就感覺到了身邊沒人。
她很快驚醒過來,起身直接去了書房,想看看他是不是又去書房做什麼事情。
藍梓緋到了書房,裡面卻是空無一人。轉頭想要回房,腦海裡卻突然浮現宇文冽那一片刻的驚慌,一邊把什麼東西推入抽屜。
理智告訴她,不能侵犯他的隱私,她應該立刻回去。
可感情上她卻做不到,她很想知道,他到底有事情,需要瞞着她?
這種被矇在鼓裡的感覺真的不好受。回想起來,從他們第一次在一起,這個男人就像個謎一樣,即便兩個人現在已經結婚,這種謎團,她都沒能解開。
她覺得她很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