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已經上臺,宣佈晚會開始。
一如既往,冷玥這個大明星,第一個人被邀請上臺表演。
冷玥一襲香檳色的禮服裙,襯得她皮膚更白皙,吹彈可破,只是往臺上一站,立刻引來潮水般的讚歎聲。待她明眸微眯,皓齒輕啓,清脆甜潤的歌聲瞬間瀰漫在整個偌大的會場,掌聲很快響起。
這一次,她終於沒有再唱《仙劍問情》,唱了一首英文歌,Almostlover。
……
Well,Ineverwanttoseeyouunhappy我永遠不願看見你不快樂的樣子
Ithoughtyouwantthesameforme我以爲你也一樣
Goodbye,myalmostlover再見了,我無緣的愛人
Goodbye,myhopelessdream再見了,我無望的夢想
I‘mtryingnottothinkaboutyou我試着不再想你
Can‘tyoujustletmebe?請讓我獨自離去
Solong,mylucklessromance再見了我不幸的愛
……
藍梓緋不知道她爲什麼要在這麼喜慶的場合選這樣一首歌。從臺上唱歌的人不斷在全場掃視的視線,她知道她在搜尋某個身影。
她只覺得心裡堵得難受,遇見對這麼一個執着的情敵,她真是三生有幸啊!
“唱的真感人啊!”
藍梓緋正在暗自憤慨,被一個聲音打斷了思路,跟她同一桌,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多了個人。面孔很陌生,她想起這個人剛纔是跟着唐忠騰身後進入會場的。
“唐先生喜歡,趕緊去獻花啊!”她猜想他應該就是傳說中,唐家的那個哈佛才子,和宇文冽齊名的城中三少之一,唐裕。
唐裕看了她一眼,“藍小姐,”身子微微前傾,聲音壓低了一些,“還是少夫人,真是火眼金星。”
藍梓緋心裡一驚,他怎麼會知道她的身份?
聰明的男人不好惹,藍梓緋開始緘默,回想起關於城中三少的傳言。
爲什麼有這個三少榜,藍梓緋還特意去搜索引擎查了,上榜的條件,多金,多才,年輕,帥,最重要的一點,單身。
所以,上榜的人原本有四個,宇文冽,唐裕,藍易橙,冷子辰。冷子辰和袁淺結婚以後,自然就從榜上掉下來了。
宇文冽因爲跟她隱婚,高居榜首,掉不下來。
藍梓緋爲此生了不少暗氣。
“如果是你在臺上唱這麼深情的歌,我一定獻花。”唐裕看起來不像是開玩笑。
藍梓緋被他攪糊塗了,他這叫什麼?既然知道她的身份,那就應該知道她和宇文冽的關係,更應該知道宇文冽的個性,卻還說這樣的話!
“人生沒有如果,唐先生應該抓住眼前的機會,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藍梓緋果斷回擊,這句話還是竊取了宇文冽的創意,按他自己的說法,他把這句話送給了冷世強。
“所以我就不用獻花,坐在這裡和美人聊天,聽美人唱歌,享美酒佳餚,多愜意。爲什麼自找麻煩?”他說話的時候,絲毫不見臉上有任何輕浮之色。
藍梓緋也聽說過這個多金才子的不少傳言,據說是個不婚主義者。果然,說的話都是這種不婚主義腔調。
“唐先生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藍梓緋說這話的時候,差點閃了牙,也立刻後悔,沒事招惹這種人做什麼?
唐裕聽她這麼一說,不但沒有生氣,立刻看向她,很快笑了起來,取下架在高鼻樑上的金框眼鏡,仔細地擦着。
“少夫人,我們來分析一下,我去獻花,對我們倆誰的好處多。第一,你想通過激將法,激得我去向你的情敵獻花,去追她,這樣等於拔掉了你心口的一根刺;第二,我這個不婚主義者,娶了這樣一個頑固的女人,心裡住着另一個男人,這不等於一輩子給我帶綠帽子?少夫人,你果然是個商業奇才。”
“唐先生,我姓藍,你剛纔不是已經知道了!”藍梓緋被他一口一個少夫人叫得心驚膽跳。
雖然這是二樓,又是單獨的卡座,他這麼明目張膽的叫,實在太放肆。幸虧肖健和甄濤已經離開了。
臺下歌聲已經結束,唐裕立刻向臺上的人招手,示意她過來。
結果,冷玥真的朝他們這個方向走過來。
藍梓緋心裡一驚,他們倆很熟?
冷玥進入他們的卡座,在他們兩個之間坐下來。
“兩位在啊,真是巧。”冷玥言笑晏晏,和之前又判若兩人。
藍梓緋心裡真是服了她了,果然是靠演技吃飯的,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沒有在演戲。
“看不出,兩位這麼熟?”冷玥語氣裡,隱藏不了的冷嘲熱諷。
“冷小姐突然變得這麼溫和,真讓我恐慌,不然,還是按正常方式交流吧,這種特殊的交流方式,我有些吃不住。”藍梓緋不想帶着面具跟她表演。
“我怎麼能敢不溫和呢?藍小姐動不動就搬出各種嚇人的東西來威脅我,我當然知道有男人幫你撐腰,我沒有,自然要夾着尾巴做人,對你客氣一點。這有錯嗎?”
藍梓緋當然知道她指的是哪件事。
“冷小姐,事情總是有因有果,不可能無端出現。我只是爲無辜的人討回公道,你要說我在威脅你,我也沒辦法。不過,你不要誤會,這件事情,我男人從頭到尾都沒沾邊,他一直在歐洲,想必你也知道。”
“是嗎?”冷月冷笑一聲聲,反問了一句,視線便轉向樓下入口的地方。
藍梓緋感覺到她的沉默,循着她的視線往下看。
宇文冽和蔣尚平一同走進來,兩個人邊走邊聊,似乎聊得很起勁。
藍梓緋心裡很氣,她真的能做到和她無緣的愛人說再見嗎?
兩個人女人暗中較勁的戲碼,自然落在了一直靜默不語的唐裕眼中。
作爲男人,他心裡突然萌生一種不平,那個男人,憑什麼攪亂兩顆春`心,讓她們在這裡爲他爭風吃醋?
這遊戲看起來挺有意思,和商場上那種冰冷的金錢利益鬥爭,有不一樣的趣味。他以前的生活,是不是太無趣了?
他一直在比較,他和宇文冽有什麼不同,現在似乎知道答案了。
“冷小姐,能不能請你跳支舞呢?順便聊一聊我們的遊戲規則。”唐裕突然起身,向冷玥伸出一隻手。
“當然能!”冷玥果斷起身,把手按在他的手掌上。
兩個人一同下樓,很快在樓下大廳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