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人爭奪一個男人,這麼一齣戲,果然精彩!
常梓緋突然笑了笑,“好啊,不就是虛情假意,不就是一個男人!”她邊說邊取下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她看着戒指,大叫一聲,“全都給我滾!”
她邊說邊把戒指使勁往上一拋。
“叮呤呤呤……”金屬落在屋頂木楞上的聲音,不是很大,卻很清晰,視頻兩端的人卻都聽得一清二楚。
宇文冽雖然意識模糊,也不能說話,可黃佳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他都聽得一清二楚。她每說一個字,他便感覺原本已經虛弱不堪的心臟,彷彿又被尖銳的刺重重地扎一下。
她說完這一通話,他的心臟已經血肉模糊,像蜂窩一樣,疼痛密密麻麻,他已經無法呼吸。
常梓緋絕望的聲音,戒指被扔掉的聲音,成爲致命的一刀,直刺他已經血淋淋的心臟。藥物沒有讓他徹底昏迷,這致命的一刀,終於讓他徹底昏過去。
他一直在心裡怒罵,爲什麼他們不直接殺了他?
在她身陷危險的時候,他竟然不能去救她。這比直接讓他死了還難受。現在,他終於如願了,但願他從此再也不用醒過來。他應該直接下地獄!
“坤叔,實在不好意思,讓你看到我們家的家醜,”宇文思蔓一直沉默不語,現在終於開口說話。
“我弟弟從小就有這個毛病,爲他爭風吃醋的女孩子,多得連我都覺得恐怖。作爲姐姐,我肯定支持我弟弟,他喜歡誰,我都支持他。至於常小姐,她現在變成這樣,崔九肯定有推脫不了的責任。坤叔是不是可以暫時收留她?從女人的角度,我也覺得她挺可憐的。”
“小蔓,你給我坐下!”冷流川看到她站起來,喝令她一聲,伸手就拉着她坐下來,一手圈着她的腰,“怎麼能總是麻煩坤叔?他是慈善家?”
他說話的語氣,聽起來像是責備,讓人感覺卻完全是一種寵溺。
崔坤良畢竟年紀有些大了,一時接收到那麼多的消息,有些消化不了。卻大體也明白了幾個重點,崔九侮辱了這個姓常的女人,宇文冽就報復了崔九,最後也拋棄了這個女人。這麼說,這個女人對他一點用處也沒有了!不僅沒用,現在還成了一個累贅。
“算了,常小姐,送她去羣島中心,讓她自生自滅吧。我也累了。今天的事,到此爲止。”
冷流川心裡一涼,想要再辯駁,屏幕卻突然黑掉,對方已經終止了通話。
黃佳立刻按鈴,叫醫生過來給宇文冽檢查身體。
宇文思蔓同樣跑過來,“黃佳,你給他聞了什麼?爲什麼他一直昏迷不醒?”
“乙`醚。”黃佳吐出兩個字。
宇文思蔓氣得一巴掌摔過來,“乙`醚吸入過量,會有生命危險,你是醫生,你應該知道這種常識!”
“我有什麼辦法?我不把他麻醉,他會讓我說這些嗎?”黃佳起身,“我能做的就這些,你們好好照顧他。”她說完,大步離開了病房。
沒有人知道,她轉身的剎那,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狂飆了下來。
宇文思蔓看着她的背影,掌心火辣辣的感覺,她突然又有些後悔,人家這麼費盡心思地幫忙,她怎麼能打她呢?!
“你還是這麼火暴的脾氣!”冷流川走到她身後,“你忽略了一個事實,這個黃佳,是真的喜歡他。她這樣的喜歡,遠比冷玥那種小女孩的霸佔讓人感動。”
宇文思蔓轉身看了他一眼,“今天,謝謝你,”她很客氣地說了一句,最後還加了個後綴,“冷先生。”
冷流川冷冷地回了兩個字,“不用”,便在牀邊靠背椅上坐了下來。
宇文思蔓也在牀沿坐了下來,看着躺在病牀上,沉睡不醒的男人,心裡忐忑不安,不知道明天他醒過來,又會鬧成什麼樣。
“崔坤良剛纔說,把她送到羣島中心,讓她去自生自滅,是什麼意思?”宇文思蔓突然問了一句。
冷流川輕嘆了口氣,“九舟羣島,就是一個死圈,被困在裡面的人,幾乎不可能走得出來。崔坤良太精明瞭,他雖然搞不清楚我們是不是在演戲,卻還是來了最厲害的一招。他控制不了宇文冽,寧願直接毀了他。”
“那我們今天不是白折騰了嗎?”
“也不是。至少,現在不用立刻去赴約。崔坤良也只是做了兩手猜測。如果今天他看到的是真的,那宇文冽自然不會去救人,他夫人是死是活,對他來說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事。他肯定也懷疑,我們是在演戲,這樣,宇文冽之後肯定會去救人。只要宇文冽踏入島中心,很有可能,他找不到她,但他們兩個可能從此永遠被困在了島上。”
宇文思蔓脊背瞬間冰涼,“不可能,怎麼會這樣?不就是一個島嗎?就這麼點大,怎麼可能轉不出來?”
冷流川看着她,“爲什麼這麼多年,警方都抓不到崔坤良?他有辦法讓政府把這片地劃爲禁地,他自己卻在裡面逍遙自在,通過控制別人,來掌控外面的事情。你以爲他是個簡單的角色?這個羣島,原本地形就複雜,他一直研究八卦圖陣,把這些島按照圖陣人工改造。最終就成了一個八卦迷陣,幾乎沒有人可以破解,原本就是用來控制……”
冷流川突然止住,把“常風華”三個字吞進了腹中。
宇文思蔓已經被他說的嚇住,看着宇文冽,“那我絕不能讓阿冽去送死!”
“你確定你能控制得住他?”冷流川同樣看向宇文冽。
“對,用乙`醚,把他麻醉。等過了這段時間再說。”宇文思蔓想起剛纔黃佳說的,突然就想到了這個愚蠢的方法,卻似乎可行。
冷流川被她這種保護親人的心切鎮住,“他對你就那麼重要?你不讓他去救人,你確定他以後能正常活下去?”
宇文思蔓被他問住,回答不上來。
對宇文冽來說,常梓緋幾乎已經成爲他無法逃脫的宿命。
她這樣算不算是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