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梓緋洗完澡,回到房間,房間裡沒有人。
她猜想他一定是躲到書房“避難”去了,笑了笑,直接爬上`牀。
猛然想到葉琳瓏,因爲動手術,回來三天都沒有去看她。前面三天身體讓她吃不消,現在休息了三天,她感覺也好多了。明天應該去看看她母親。
她拿起手機,想給藍易橙打個電話,告訴他明天她會去藍家,想了想,還是發短信算了,免得那個魚先生胡思亂想。
剛發完短信,魚先生推門而入,手裡拿着一疊文件。已經換上睡袍,看樣子也已經洗完澡。
“呦,這麼敬業,敬業到牀`上來了?”藍梓緋忍不住戲謔他,雖然知道她這樣很過份,明明知道他什麼都不會做,還要拿這說事。
“那是必須的,工作,陪老婆,兩不誤。”魚先生嘴巴又開始抹蜜。
“看什麼看得怎麼認真?你不睡覺?”
“等你睡着了我再睡,不然,你覺得我睡得着?”宇文冽掀開被子,靠着牀沿坐下來,“這個年會方案的主題是你定的?”
“嗯,不好嗎?”藍梓緋爬到他身旁,看着他手裡的文件,果然是年會的方案終稿。
“啵!”
藍梓緋感覺到嘴角一熱,被他重重地親了口,她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迅速回到原位,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
“魚先生,這不公平!你不讓挑逗你,你這是赤`裸`裸地挑逗我!”
“既然這樣,要不我們乾脆就把事情辦了,”宇文冽看向她,“你真有那麼脆弱?我看你那時候也挺享受的,也沒聽你叫我停下來。”
“……”藍梓緋隨手抄起一個枕頭,砸向他。
這廝,說話越來越沒底線了!
他輕鬆地接過枕頭,放在腳上,隨手把手中的方案放在枕頭上,再次看向她,“我只不過自然流露對魚夫人的欣賞,這也有錯?”
“沒錯,魚先生繼續流露,魚夫人洗耳恭聽。”
“繽紛奇緣,璀璨富雲,能想出這麼八個字,不容易。我看以前的主題,策馬奔騰,蒸蒸日上,乘風破浪……放之四海皆準,只有這一次,我感覺這主題是屬於我的。”
藍梓緋聽了自然心裡樂開了花,能得到這麼一個傲嬌的男人的欣賞,讓她很有成就感。
“這次年會,我看了全叔擬定的嘉賓名單,冷世強,包括唐忠騰,還有我爸爸,是你的意思吧?”
“你介意請冷家的人?如果介意,可以不請,邀請函我還沒批覆。”
“看你說的,我是這麼小氣的人嗎?我只是擔心,冷世強會不會願意來,人家是大佬,我們區區一個公司的年會,他願意屈就嗎?”
“請不請是我們的事,來不來是他們的事。”
“既然這樣,乾脆把冷玥也請上吧,不過,估計我們不請,她也會來。”
“爲什麼要請她?”宇文冽很意外,“這段時間,你們倆折騰來折騰去的,還沒折騰夠?”
藍梓緋想起黃佳的事情,考慮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他,又怕他會知道她住院動手術的事情。最後只能斟酌着把這件事的經過講給他聽。
宇文冽看着她,看得出神。
藍梓緋隨着他的視線,在自己身上看了看,沒什麼地方不正常啊!
“你看我做什麼?魚先生,別用你的眼神誘`惑我!”
“魚夫人,你做的很好,這件事是我疏忽了。不過,你沒有意識到你在用你高貴的品格誘`惑我犯罪,這個責任誰來承擔?”
藍梓緋忍不住笑起來,有些不好意思,“高貴的品格?剛纔是誰在懷疑我,背叛婚姻和愛情?”
宇文冽瞬間臉紅了,拉住她的肩,讓她整個靠在他懷裡,“這次是魚先生混蛋,你怎麼懲罰都可以,一個月禁`欲的懲罰如果不夠,還可以加重一點。”
她纔不要呢!過了一個月再禁`欲,懲罰的就不是他了,是她自己!
不過,這一點,她是不會告訴他的。
比如此刻,他抱着她,這種折磨是雙向的,她當然知道他自制力強,可她沒有他那麼強的定力,最多是女性特有的矜持帶來的約束力,只是在他面前,也越來越脆弱。
藍梓緋很擔憂這一個月,忍不住提議,“要不,魚先生睡書房?這個待遇你還從來沒享受過。”
“你可能多慮了。明天去了藍家,說不定你媽就要棒打鴛鴦了,夏陽和曉雙不就是先例?”
藍梓緋差點忘了這一點,驚訝地看着他,“你還願意陪我去藍家?”今天這場鬧劇,鬧得這麼大,他還敢去?
“坦白來說,我很擔心。甚至恐懼。不知道再有這樣的誤會,我的心臟會不會停止跳動。問題是,逃避永遠都不是辦法。我不能因爲我影響你盡孝。你已經給了我承諾,做到你的最好了,我也必須配合你,做一名合格的魚先生。”
這話實在太動聽了,藍梓緋感覺像是如沐春風。
“魚先生,其實你今天的心情,我最能體會。這樣的經歷,我已經經歷過兩次。我沒想到,你這麼個霸道專橫的男人,會做出像我這種小女子一樣的選擇,你又刷新了我對你的好感。”
她的誇讚,對他來說,同樣像是午夜的一縷清風,徐徐吹來。
只是心裡在苦笑,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個晚上,他的心臟承受了什麼樣的痛苦,再來一次,他很擔心,他還能不能撐下來。
不過,這種事情應該不會再有了,他必須相信她!
兩個人就這樣聊着天,聊着工作上的事情,聊着一些瑣事,漸漸也沒有再覺得那麼煎熬。
藍梓緋身體有些吃不消,聊着聊着,竟然睡着了。
“魚夫人,如果我們有了誤會,一定不要等到第二天消除,要像今天這樣,今日事今日畢,做得到吧,嗯?”宇文冽升調疑問。
卻許久不見回答。
轉頭一看,懷裡的人竟然已經熟睡。
藉着朦朧的壁燈,他看到她臉色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病容,在她醒着的時候,被她的笑容遮掩了,此刻,卻清晰流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