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在郊區的分會館在下月就要開業了,有些同事家裡住那附近的,就報了名。
陳寧推推我:“你不是試試嗎?有個客服經理,你以前不是做過嗎,應該蠻合適你的。”
我朝她一笑:“我不去了,有點遠,從我住的地方到那裡,估計開車得兩個小時。”再說這事我自己也不能決定,肯定要和顏珞說的,他的意見,不用想了,絕對的不會同意,他雖然工作忙,卻把我看的緊。
下了班出去,顏珞的車依舊準時的停在樓下了。
一坐進去他就問:“吃飯的地方在哪?”
我說了地址,他就往那一帶開去,吃烤串的地方,不怎麼好停車,兜兜轉轉了一圈也沒找到合適的車位。
顏珞有些不耐煩了,索性就將車子停在路邊,無視那醒目的禁止停車標牌。
我好心提醒他:“這裡不讓停車,會被開罰單的。”
他氣哼哼地一推開車門:“小爺的車誰敢。”
驕縱跋扈的人便是如此,就連他那牛逼哄哄的車牌,都如他一般,趾高氣揚的。
不是什麼高級的餐廳,可味道卻是十分的地道,畢竟是晚飯點了,人有些多,需要等位。
顏珞朝四周掃了一眼,臉色就不耐煩了:“別在這吃了,換別的地方。”
我急忙拖住他的手:“在這吃吧,看着不起眼,可是做的挺好吃的,真的。”
他似乎不忍看我祈求的目光,只好走了回去,可臉色,卻有些不好看。
又等了一會纔到我們,靠窗邊的一桌做了三個女孩,打從我們一進來,眼睛就沒從他身邊移開過,也是,他這麼養眼,任姑娘看了都會讚歎,尊貴的氣質坐在矮桌前,感覺有些格格不入的。
等了一小會兒,羊肉串、烤雞皮、烤雞翅陸續的端上來,我吃的興致勃勃的,他也吃,吃相十分的優雅。
明明他剛剛還板着臉,可這會兒,他眼前的籤子,比我多了許多。
他吃好了擦擦脣問我:“你還想吃點什麼?”
我低頭望了眼桌上滿堆的狼藉,搖搖頭:“我吃飽了。”喝口茶,率先起身走到款臺去結賬,結果他跟來,臉色陰沉的把我的錢拿回來塞進我懷裡:“還輪不到你來結賬..”
說着,就從錢包裡取出三張粉紅鈔票往款臺上一放:“不用找了。”然後拖了我的手就往外走。
跟在他身後,我暗暗地撇了撇嘴,真是個大男子主義。
走到車前卻赫然地發現他的車窗上被貼了條,我扯下就朝他晃了晃,幸災樂禍的樂了:“顏小爺,看來您這牛哄哄的車牌不頂用啊。”還不是有人不吝。
他臉色有些難看了,一把奪過我手中的罰款單,生氣的揉捏成一團扔在了地上:“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小爺的車也敢貼條。”
“哎,你別往地上隨便丟啊。”真是的,數落完他就彎腰將紙團撿了起來,快走幾步扔進了垃圾桶。
轉身走回去他還一臉氣洶洶的樣子,朝我一聲命令:“上車。”
我癟了癟嘴,進去才坐穩,他就使勁兒的一踩油門車子呼嘯着衝了出去。
他的脾氣,真是如同那六月的雨,說下就下,前一秒還晴好的天兒,下一秒就陰雨連連了。
上了路車速才慢慢地降了下來,他掏出手機撥了電話出去,接通後冷聲地說:“楊子,我的車在xx路被貼了條,你看着處理吧。”
他撇了撇嘴角:“那可不…少跟我貧嘴,就這樣吧,先掛了。”
電話掛斷,他一手伸過來,摸摸我的脖子,臉色一掃剛剛的陰霾:“剛纔那些烤串有點鹹,渴不渴,想喝點什麼嗎?”
我朝他揚脣一笑,拉下脖頸間他的手:“想喝奶茶了。”
“走,帶你買去。”車子打了轉向,就向路邊靠了去。
下了車朝路邊的一家奶茶店走去,他拉住我的手將我扯了回來,我擡頭:“怎麼了?”
他看了眼我身後的奶茶店,英氣的眉微微擰起:“不去這家買,帶你去個地方,那兒的奶茶味道挺純正,這種路邊的都是奶精衝的,不健康。”
他懂得倒蠻多:“那去哪兒。”
“跟我走吧。”拉着我過了馬路。
夜燈亮了,繁華的街市變得熱鬧起來,我喜歡這種走到街頭的感覺,十指相纏間,是我的心底在滋生着一些東西。
跟着他進了一家商場,坐電梯直接去了六層的餐廳。
是個看上去挺高雅的餐廳,進去,他直接到服務檯那跟裡面的服務員說:“給我一杯奶茶。”
服務員微笑着說:“抱歉先生,我們這裡的奶茶是不單獨出售的。”
顏珞什麼也沒說,鬆了我的手,從錢包裡掏出一張卡遞給服務檯裡面的店員:“我是這裡的會員。”
服務員低頭看了一眼,態度立馬就變了,十分歉意地說:“抱歉先生,我這就去給您準備,您先坐在沙發那兒等會兒。”
“嗯。”顏珞收回卡,也沒有過多的計較。
拉着我就朝那沙發那走了去,才坐下,裡面就走出個穿着西裝制服的男人,胸口的掛牌上顯示“經理”兩字,看到顏珞就熱情的叫:“顏公子來了,怎麼不去裡面坐,我這就讓人給您準備包間。”
顏珞附和着笑:“不必了,我就是給我女朋友買杯奶茶,坐一會兒就走了。”
“李公子也在裡面,您要不要進去?”
顏珞擺了擺手:“不去了,把他那桌的消費算我賬上就行了。”
男人依舊微笑:“那您先坐着,我去忙了。”
“嗯,去吧。”
顏珞不管走到哪,熟識他的人,都叫他顏少,或者是顏公子,有時候身份,真的就是一種象徵,代表着權勢,代表着尊貴。
他轉頭看我一眼,戳了戳我的腦門:“想什麼呢,低着個頭,地上有錢讓你撿啊。”
我擡頭,緩緩的對上他的眸:“沒想什麼。”正說着,服務員已經將奶茶端了過來,他接過後拉起我的手:“走吧,回車裡喝。”
“嗯。”我跟上他出去。
才做進電梯裡,他的電話就響了,我把奶茶從他手裡接過來,他按下電話接聽,笑了笑:“客氣什麼,一頓飯而已。”
電梯門開了,他另一隻手拖着我的手出去,那隻手還舉着電話在說:“馬場..行啊,改天約出來一起去,機場那個項目..那行,明天你來我公司談吧。先這樣了。”
出了商場,外面的彩燈全亮了起來,五彩斑斕的,十分的耀眼。
我拉起他的手往花壇前面的長椅而去:“去坐會兒吧,還不想回去。”夜色這麼美,令人流連忘返的。
“好。”他依了我,鬆了手攬着我的肩過去。
坐下揭開奶茶杯的蓋子,淳淳的奶香味瞬間撲鼻,喝了一口,味道確實不錯:“是蠻純正的。”不是路邊那種十幾塊能比的。
“呵。”他笑了聲:“小爺什麼時候騙過你。”說完便伸直腿,從褲兜裡掏出煙盒,摸了根菸出來點着便吸了起來,長長地吐了口便轉頭朝我說:“清漪,我給你約了體檢中心,你明天早上先去體檢,然後再去上班。”
“爲什麼體驗?”我舔了舔脣角的奶漬,疑惑的看着他。
他手指將菸灰往地上彈了彈,轉眸看我:“你不是貧血嗎?再去徹底的檢查下,看看身體其他方面怎麼樣,看看哪方面欠缺,有什麼問題咱們就儘快治療,也不吃藥,就是食療,你太瘦了,看你這樣,我心疼。”
說完,他就將菸頭丟在了地上,用鞋尖捻滅,伸手扣住我的肩就往他懷裡攬去,低頭吻了吻我的額頭:“小爺想把你養得胖胖的。”
我“嗤”地就笑了:“胖成豬嗎?”
“可以,這樣你就跑不動了。”
我撒嬌着說:“不要胖,我現在這樣挺好的,胖了就不好看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女孩子。
他握住我的手,揉了揉纖細的骨節:“瞧你瘦的,就剩骨頭了,咱得胖點,聽話。”說完,執起我的手在手背上親了親。
溼溼的吻,帶着一股暖意,就像電流一樣侵入了我的心底,顏珞,你對我這般,我竟不知拿什麼回報你。
想往前邁進一步,可又覺得會是萬丈深淵,我只能在原地踏步,停滯不前。
已經好幾天了,我問依依哪天的航班到b市,她卻委屈的跟我說:“清漪,我回不去了?”
“爲什麼出了什麼事嗎?”我着急地問她。
她頓了頓才說:“張毅把我的身份證扣下了,他不許我回b市,他說我們之間的事情沒有徹底解決完之前,我就不許走,不許離開他的範圍內。”
我無語,有些生氣的罵:“他怎麼這麼混蛋啊,還這麼霸道。”這些個男人,怎麼都是這一套。如同顏珞當初囚禁我那會兒。
依依也氣憤難擋:“是啊,以前他不這樣的,我跟他說我走還不行嗎,不會干擾你們家的生活了,他說不行,他說兩年前就讓我走了,這次不會在讓我跑了。”
“那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沒有,他沒對我怎樣。就是要求我以後他的電話必須接,信息必須回,不然他就來公司找我。”
我能感受依依糾結的心情:“那你怎麼着,你和張浩坦白了嗎?”
“沒有,張毅不讓我說,他說他要好好想想。張浩最近在跟個項目,所以這段時間不在上海,可是清漪,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快被他折磨的魔怔了。”
我輕嘆一聲:“依依,我也不知該怎麼幫你,遇到這種事情,估計每個人都會陷入迷茫。”
“清漪,我知道,我就和你說說,要不在這樣下去,我怕自己又徹底被他騙了,我不想傷害張浩,可我也不想跟張毅這樣下去,好了,我先上班了,回頭在和你說。”
“恩,有事一定和我說,別憋在心裡。”
和依依才通完話,蕭仲的電話就打了進來,我按下才接起,他就十分不悅的口氣跟我說:‘你在哪,有事?我現在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