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長長地嘆了口氣,心裡的難受又涌了上來,苦澀地笑笑:“你媽肯定特高興,雖然未婚先育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但是對於你媽來說,肯定特別欣慰,畢竟這是你們顏家的孩子。”
而這樣,他們也就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顏珞,如今任你在如何鬧,如何抗拒,都已經是無濟於事了,板上釘釘的事任誰也無法阻擋。
曉美擔心地看我一眼:“清漪,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沒事。”
能有什麼事,有事又如何,無事又如何,他已經和別的女人有了孩子,我們之間,終究還是沒有可能了,如果說之前是百分之五十的可能,那麼現在,一點也沒有了。
我再愛他,我也是有骨氣的,我不會做三,也不會和有家室的男人有一點點的糾纏,哪怕我對他的愛有多深,我也有自己的底線。
曉美握住我的一隻手,十分心疼地攥了攥才說:“清漪,別難過,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你,顏珞現在也很困惱,也很煩躁,我不知道你們之間還能不能繼續走下去,看着你們這樣,我也很着急,但是我又不知道該如何幫你們。清漪,無論你做什麼決定,無論你的想法是什麼,我都會是你的好姐妹,永遠的好姐妹。”
心裡的苦悶,就那麼慢慢地溢了上來,我頭靠過去,輕輕地搭在了她的肩頭上:“曉美,謝謝你,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無論怎樣,我認定了你這個朋友,我們也會是一輩子的好朋友。”
到了小區裡面,她沒有隨我上樓,而是輕輕地擁抱住我,無比感傷地說:“清漪,我不上去了,我就是不放心你,所以過來看看,清漪寶貝兒,我知道顏珞最喜歡這麼叫你,勇敢點,事情也許還沒有到一個絕境,所以我們也不能就這麼判定了結果。說不定事情還會有轉機,相信我,相信我好不好。”
“呵。”我輕輕一聲:“也許吧。”
能有轉機嗎,會有轉機嗎,有時候總是把結果想的太美好,可往往卻不會讓人稱心如意。那些所謂的峰迴路轉,我也不是特別的相信。
把飯燜上,再去幼兒園把念念接回來。
兩個人吃飯,不用做的很多,顏珞,也許從今往後都不會來了,我想好了,過了年打算離開這裡了,離開這座城市,離開這個讓我憂心忡忡的地方。
重重的關門聲,我放下刀走出廚房去看,沒想到是顏珞,疏離地問了一聲:“你怎麼過來了。”
他雙眼裡,是無盡的疲憊,卻是反問我:“我爲什麼不能來。”
我有些無言以對,轉身回了廚房繼續去切菜。
他沒跟過來,在廳裡陪着念念,顏珞,你到底什麼意思,我們之間,已經沒有可能了,已經是到盡頭了。
心不在焉就容易走神,手一滑就切到了手指,吃痛地一扔刀,砰地一聲就掉進了水池裡,引得了很大的聲響。
顏珞瞬間就衝了進來:“清漪,你怎麼了?”
我有些無力:“沒事,就是切到手了。”
口子不是很大,卻也不斷地往外冒着血。
“深不深,我看看。”
他奪過我的手指看,血從口子裡不斷地往外流着,他想也沒想,直接用嘴含住,我痛的擰了擰眉。
好一會兒,他拉着我的手出去:“先出來,我給你上藥。”
我坐在沙發上等着他把小藥箱取過來,先用酒精消毒,我疼的“嘶”了一聲,他掀眸看了我一眼,脣角勾起一抹弧度:“還知道疼。”
我白他一眼:“廢話,我切你一刀試試。”
他撕開一個創口貼,把傷口處密實地包上,吩咐我說:“這幾天別沾水了,不然會感染。”
我沒應聲,而是站了起來朝廚房去,他在我身後不悅地問:“你去廚房幹嘛?”
“做飯。”
他跟了過來,扯起我的手又往沙發那走回去,我有些惱,用力地甩開他的手:“你別再碰我了。”
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我:“清漪,你在說什麼,別人不相信我,難道你也不信嗎?”
“我信,你讓我拿什麼相信?你媽媽都和她一起去檢查了,證實了她真的懷孕了不是嗎?你讓我信你,你讓我拿什麼相信你啊。”
我不想和他吵,也不想這樣質問他,但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已經沒理由不去相信已成的事實了。
他緊張地抓住我的手,急促地說:“清漪,你信我,我不會讓她把孩子生下來的,我會讓她打掉,我和她之間也不可能。”
我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爲什麼要這樣,顏珞,你不能自私,真的,我可以不在乎你和她之間真的發生了什麼,但是孩子,孩子是我的底線。”
有時候我痛恨我自己,爲什麼要對愛情這麼的執着,以至於讓自己傷的這麼深。
“顏珞。”我抽回了手:“也許我們真的不合適的,我們分手吧。”
“不行。”
“必須分。”
“不能分。”他朝我吼:“小爺說不能分就是不能分。”
“能不能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我說分就分,你要有自己的家庭了,她也爲你懷了孩子,你說你讓她把孩子打掉,你覺得你能嗎,他父母,你父母能放過你嗎,我也知道就是這個一個結果了,我在愛你,我也有自己的底線,我不會最小三,不會做一個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就算我在愛你,我也能徹底地把你割捨。”
他看着我,眼裡是滿滿的傷痛,很是訝然於我說的話:“清漪,我以爲你能懂我的,你能等我,能和我把這個事情一起扛過去。”
我撇過頭去,不去看他受傷的眸子,狠下心說:“顏珞,你走吧,以後別來了,我們之間,就算徹底的了結了,我不會讓你爲難,我也不會給你壓力,也許從始至終,我們之間都是一個錯誤的開始,既然知道錯了,現在都還來得及,我想要的,你什麼也給不了我,既然給不了,那還不如放手。”
“清漪,我爲你付出了那麼多,現在你卻告訴我我們之間是一個錯誤,顧清漪,你心裡到底是不是真的不在乎。”
“不在乎,一點都不在乎了。”我看着他,朝他冷漠地說:“你走吧,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以後你都不許出現在我的面前,如果你想重新和我在一起,那好,你娶我,你明天就把我娶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和你偷偷摸摸的,我煩透了這樣,煩透了這樣的生活。”
傷吧,使勁的傷吧,只要他能離開,只要他能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