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課的陳文哪裡都沒有去,就一直呆在圖書館裡查看流風大陸的資料,其尋找資料之廣,翻看之快,令周圍之人無不瞠目結舌。幾乎所有人心裡都忍不住想問陳文一個問題:你丫是查資料呢,還是專門翻書來着。
也許有人會覺得陳文太過囂張,又或許會覺得他有些無知,不懂得隱忍,且又極易衝動惹事。可事實上他卻是一個一絲不苟的人,在對待任何人任何事時,只有有了絕對的把握,他纔會隨着性子翻天覆地隨意的鬧。他是一個不喜歡受到束縛的人,他需要自由。可他追求享受自由的方式,總讓人對他產生誤會,甚至無法接受。
人們以爲的笑話,究竟埋藏了多少悲傷和無奈,眼淚和孤單。
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陳文的人生格言。
流風大陸畢竟是一個陌生的世界,對於這裡,陳文就好像是一個小白,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懂。這裡的力量讓他感到新鮮,感到好奇;這裡的人和事,讓他充滿了迷茫與不解;而更讓他迷惘的則是,他在這裡生存的意義是什麼?
只是爲了簡單的活着麼?還是在這個異世界裡嘗試尋找哪怕比大海撈針還要艱難還要渺小的胸口上有紋身的女孩麼?
一個女孩的絕世容顏浮現在陳文的腦海裡,兩個不同的世界,兩個不一樣的女人,卻有着同一張臉。
我愛的是她的臉和她的人,還是愛她的心和她的情?
陳文放下手中的資料,雙眼望着窗外,呆呆的出神,目光深邃憂鬱,充滿了凡塵的哀傷。
雖然是上課時間,但圖書館裡依然有許許多多的學生和老師在這裡查閱資料,只是不管人有多少,圖書館仍安靜無比。
“想什麼想的這麼出神呢?”一個聲音打斷陳文的思緒。陳文擡頭看了一眼,才發現是一個身材枯瘦的老頭。
“沒什麼。”陳文不喜歡被人窺探自己的心事,也不想跟任何人談論自己的內心想法。
“可以聊一聊嗎?”老者沒在意陳文臉上十分明顯的不歡迎表情問道。
“你覺得一個年輕氣盛的年輕人和一個快要入土的老人有共同語言嗎?”陳文一邊整理散落的資料一邊隨意的說道。
“可是你的眼睛告訴我,你的身體雖然年輕,但你的心和我一樣老。”老者微笑着看着陳文。
陳文聽着老者的話,收拾資料的手不禁停滯了一下,然後面無表情的將資料一一放回書架上。
“我不認識你。”陳文站在圖書館的涼臺上,雙手撐着欄杆,雙目眺望遠方,淡淡的說道。
“但我認識你,陳文。你可以叫我安德魯。”老者也站在欄杆邊說道,“是不是覺得我在欺騙你?”
“不,我相信你認識我。”陳文沉默半晌回答道。“在院辦公大樓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但我也知道,你對我並沒有惡意。”陳文說到這頓了頓才接着道,“你找我有什麼目的?”
“我想知道你是怎樣來到流風大陸的。”老者凝視着陳文的臉靜靜的說道。但可惜的是陳文的臉上至始至終都沒有任何表情。
“哦,爲什麼這麼問?”陳文臉上雖無表情,但事實上心裡卻震驚不已,原以爲這是自己最大的秘密,可是沒想到這個老人竟然會知道自己是其他地方來的,而且看其樣子,好像還不止遇到一次這樣的情況。2009年那個女孩莫名失蹤,難道也是來到了這個世界?
“我的直覺。”
“直覺有時候是會讓人送命的。”陳文轉過頭一臉微笑的看着自稱安德魯的老頭。
“七八十歲的人了,死,只不過是遲早的問題而已。”安德魯渾然沒在意陳文冰冷的有若實質的目光繼續道,“我還是比較喜歡帶着面具的你,至少那讓我感覺比較自在。
“呵呵,其實事情沒有那麼複雜,有時間我們再慢慢談,現在該是中午了吧,我請你吃飯。”陳文忽然一改木然的表情摟着安德魯的肩膀親切的說道,在外人看來好像是兩個忘年之交在交流感情。
“你有錢嗎?”安德魯疑惑的看着陳文。他雖然對陳文的態度突然轉變有些無法接受,但好歹也算是個人老成精的傢伙。看人比誰都看的清楚。
“所以我只說請客,出錢這種事自然是你負責。”陳文笑嘻嘻的說道。
“錢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出錢也無所謂。”安德魯說着突然停了一下,然後接着道。“可是我身上從來不帶錢。”
陳文聞言,身子打了個踉蹌,差點沒摔倒。這個鳥人,搞了半天的高深莫測,原來也是一個窮光蛋。不過,嘿嘿,順手牽羊了一件東西倒是不錯。陳文悄無聲息的將老者腰間的一件東西溜到了自己的口袋裡。至於是什麼,他還沒看。
“不過沒事,請你吃一頓飯還是沒什麼問題的。”安德魯看着陳文誇張的動作笑了笑,好像沒發現這個玩世不恭的年輕人其實是個無恥的小賊。
“那還羅索個屁,趕緊走啊。”陳文直接拽過安德魯的肩膀硬拉着他離開。
安德魯跟在其後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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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這是你家?”陳文在安德魯的指引下左拐右拐,再左拐再右拐,再右拐左拐,終於來到了一座富麗堂皇的房子面前。額。陳文已經被搞暈了。
“有問題嗎?”
“不會是你爲了充面子借來的吧。”陳文帶着懷疑的目光看着安德魯。
“爺爺,您回來啦。”一個悅耳的聲音響起,接着陳文便看到一個婀娜多姿的身影從房子裡走了出來。
額,陳文看着來人,呼吸一窒,有種想轉身就走的衝動,但腳下卻好像生了根一樣,挪不動半步。沒想到這麼快又見到她了。
“娜娜,我孫女,你應該見過的,我也不介紹了。進去吧。”安德魯推了推陳文的身子。
“沒想到安德魯你這個死老頭竟然還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主啊。”陳文朝安德魯大罵了一句,然後轉頭對洛菲米娜笑道。“嗨,娜娜美女,我們又見面了。”
“安德魯?”哪知洛菲米娜對陳文的招呼不聞不問,卻是站在一旁自言自語。一雙美目直盯着陳文的背影。
“不就是你爺爺的名字麼,有什麼好奇怪的。”陳文看着洛菲米娜性感的身材,伸手想要摟着她的身體進屋,可一接觸到她的目光不由嘿嘿乾笑兩聲收回了手。
而兩人都沒有發現,已經進門的老者臉上,浮起一絲詭計得逞的奸笑。
“對了,娜娜,今天飯多做一些,我們都還沒吃過呢。”安德魯轉過頭對洛菲米娜道。
“知道了,爺爺。”洛菲米娜答應一聲,然後神情怪異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嘮嘮叨叨的陳文,皺着眉走回了屋裡。
“安德魯,你這房子是貪污了多少學生的血汗錢才建的啊?”陳文一進屋,就一屁股坐在客廳的椅子上,然後東張西望的欣賞大廳的豪華。
“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的人?”安德魯一臉鬱悶的看着陳文問。
“別,你是男人,而且還是快要進土的男人,別問我這麼肉麻的話,我的心裡從來都是隻有女人才能進的。你就免談了。”陳文連忙擺手阻止了安德魯想要說的話。
“那你覺得娜娜怎麼樣?”安德魯忽然湊到陳文耳邊悄聲問道。
“你想把你家娜娜嫁給我?”陳文狐疑道。
“有問題?”
“沒問題啊。”
“那不就行了。”
“我沒說不行呀。”
“很好,那就這麼定了。”安德魯一拍大腿興奮的說道。
“什麼定了?”陳文不解。
“從今天開始你住這了。”
“不行。”兩個高亢的聲音不約而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