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之後,厲炎夜在警察局出現了。
而像他這種大人物,在s市地位顯赫,至少要劉隊那樣級別的人物才能夠去伺候。
“厲二少?這一次又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看見一臉嚴肅的厲炎夜,劉隊就覺得頭皮發麻,不僅這樣,就連嘴巴都開始口不擇言起來。
因爲每次厲炎夜過來,都不會是什麼好事,自己怎麼就攤上這位爺了?
厲炎夜也不客套了,直接開門見山說道:“我過來報案。”
“報案?歡迎……”好像這並不是什麼好話,於是劉隊立馬就改口了,“炎爺,其實您只要打個電話,或者吩咐手下過來一趟就好,何必勞您大駕呢?”
劉隊知道厲炎夜親自過來的都不是什麼好事,他現在可是滿頭的虛汗。
果然,厲炎夜下一句就說了:“河屯將我的老婆跟孩子囚禁了!”
厲炎夜無視掉劉隊的迂迴回答。
聽完這話的劉隊臉色頓時就苦了起來,這厲二爺是怎麼的,又開始搞什麼花樣呢?
“厲二爺,上一回我們不是去看過了嗎?而且河屯有您親生兒子的合法收養證,還有厲少奶奶,也是心甘情願跟河屯住在同一個屋檐下的。所以……何來軟禁一說?要是像上次那樣……我們也挺爲難的……”
雖說要是得罪厲炎夜,他就別想着在s市混下去,可是要是得罪了河屯,那不止是在s市的事情了,甚至是上升到一個政治的階層。
“你們這些傢伙,吃着我們納稅人的錢就是這麼辦事的?”
厲炎夜只是冷嗤一聲,其實對於這個結果,他早就預料到了。
“炎爺,您別急着生氣,我是覺得,您應該好好跟尊夫人和令公子先溝通一下,只要她們願意告河屯了,我們才能夠有出師的名義!”
就算道理在自己這邊,劉隊還是很敬畏厲炎夜的。
可是他的這番話明顯刺痛到厲炎夜的疼處,要是能夠好好溝通,讓他們不要選擇河屯就好了。
他可是親眼見到自己的妻兒選擇了相反的方向,走向了河屯。
哀莫大於心不死。
所以他纔想到了這樣的一個辦法。去做河屯的階下囚!
他不信那個女人已經對自己沒有任何感情,也不相信兒子對他這個親爹一點感情都沒有!
“好,那我現在報案,我厲炎夜被河屯軟禁了!這樣可以備案了?”厲炎夜冷聲說道,一點都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劉隊的神情僵了一下,隨後乾笑兩聲:“炎爺,您這不是好好坐着嘛?不要開這種玩笑了。”
其實劉隊是直接想說:炎爺,您這樣做,是報假警,可是要吃官司的!
“今晚八點,我就會成爲河屯的階下囚,到時候希望劉大隊這個人民公僕能夠過去將厲某給解救回來。”
厲炎夜站起身,緩緩說道:“劉隊,十天後,我希望能夠在淺水灣看見你的身影。我脾氣不是很好,千萬不要讓我等太久!”
一直到厲炎夜高大挺拔的身姿離開了警察局之後,劉隊還沒從他的話裡緩過神來。
這厲二爺又想鬧哪樣?什麼去給河屯當階下囚?還說什麼十天後去淺水灣解救他?
劉隊當時沒有多想,最終只是認爲這是厲炎夜讓他出兵不成,惱羞成怒的一個玩笑。所以並沒有太放在心上,而且就算河屯那邊出了什麼事,他只要彙報給上級不就得了?
河屯這種大人物,還真不是他這種小人物能夠d得住的。
回到淺水灣的夏雲初母子,一連幾天都過得非常安逸。
夏雲初知道,身體是自己的,就算不爲自己,也要爲兒子夏深保重愛惜自己的身體。因爲兒子現在只能夠依靠自己這個親媽,要是自己再出了什麼事,夏深小朋友一定會很傷心的。
夏雲初跟淺水灣裡面唯一的一個女廚子說了自己剛剛小產,所以讓她準備一個滋補的飯菜和湯水。
淺水灣裡面一大波大老爺們,也沒指望他們會憐香惜玉了,所以夏雲初只能夠自己保重身體。
在欒城的時候,被厲炎夜鎖了十天左右,身子一直有休養,而回來淺水灣之後,又滋補了五六天,所以夏雲初是調養了差不多半個月,身體已經好了很多。
雖然精神和心靈上的傷痛沒有辦法修補。
從女廚子那裡得知了夏雲初小產的消息,嚴十二就在一次陪練中將這件事告訴了河屯。
河屯明顯對她是不是小產不感興趣,只是覺得夏雲初被厲炎夜傷害的過程還有結果十分感興趣罷了。
也就是說夏雲初母子選擇回到他河屯身邊,並且已經跟他厲炎夜做了一個了斷,是他厲炎夜自食苦果,自己搞到衆叛親離。
能夠將小十五重新帶回來,自然是河屯的主要目的,不過能夠順便讓厲炎夜妻離子散,似乎也是一個讓人喜悅的消息。
從思佩堡回來s市之後,給夏雲初的人身自由,只不過也是河屯的陰謀之一,所謂的欲擒故縱。
他要讓夏雲初母子跟厲炎夜能夠接近,培養好了這些脆弱到不堪一擊的感情,就在倒逼厲炎夜的時候,讓他狠狠拋棄夏雲初母子一次。
而加上五年前,厲炎夜就有過這樣拋妻棄子的‘前科’。所以再一次的拋棄就能夠讓他的妻兒跟他永遠地決裂!
只不過河屯跟嚴十二都沒有想到,厲炎夜在某方面的能力如此強勢,不過兩個多月,就能夠讓夏雲初懷孕了,而且還小產了。
是應該說厲炎夜的精力旺盛,還是說夏雲初太不矜持了?
淺水灣的一日三餐都足夠豐盛。
跟以前一樣,河屯帶着他最疼愛的兩個義子,嚴十二跟小十五都坐在餐桌前用餐。
夏雲初依舊是在廚房裡跟着女廚子吃自己的滋補藥膳。
不過不僅是夏雲初變得沉默寡言,就連向來活潑好動的夏深小朋友似乎也被感染了情緒,回到淺水灣之後,小傢伙似乎都是不開心的時候居多。
原本在回來s市的時候,小傢伙是懷着一顆找到親爹的希冀之心。
可是現在一切都被殘酷的現實給打碎了,小傢伙看着親爹選擇的是別人的孩子,而將自己狠狠拋棄了。
心裡不可能完全沒有怨恨的。
小傢伙一直在壓抑着自己這樣的傷感。被親爹拋棄的孩子,心理上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陰影,還有不愉快的憂鬱情緒,所以小十五在河屯的面前也乖巧了不少。
畢竟不能指望自己的親爹保護他跟媽咪,就只能將希望寄託在義父河屯的身上了。
無論哪個人都喜歡被能力強勁的人保護着的,這樣纔會有安全感,更加別說只是一個五歲的孩子了。他比一般的人更加渴望這種呵護跟關愛。
在餐桌上的,幾乎全部都是小十五喜歡的食物,也足以看出河屯對他的偏愛和喜歡了。
河屯受到的皮外傷幾乎全好了,他伸出健壯的手臂,在小傢伙重新變得帥氣無比的髮型上寵愛地揉了揉。
“還是這個髮型比較適合我們小十五,很帥。”
河屯的心境似乎一下子老了許多,只不過是十幾天的時間,他更加寵愛離開自己身邊又重新回來的小十五了。
小傢伙沒有回答,只是漫不經心地吃着碗裡的米飯,甚至連飯菜都是有一下沒一下地吃着的。
“怎麼不吃菜?是不是廚子的飯菜不合你口味?”
看着小傢伙有點悶悶不樂的樣子,河屯開始沒話找話。
小傢伙只是搖搖頭,並且爲了表示這些菜很好吃,還不太會用筷子的他就用叉子去將一塊東坡肉放進了小嘴裡咀嚼起來。
見到東坡肉,小傢伙的腦海裡居然浮現出在厲家,那個混蛋親爹厲炎夜給媽咪夏雲初咬去肥膘的那一幕。
說不定,混親親爹還是愛他們母子的,只是沒有那麼愛而已!
“你親爹厲炎夜不要你而已,小十五不是還有我這個義父麼?義父會很疼小十五的。”
很疼將小傢伙從他的兒子椅子上抱起,然後放在自己腿上,很好耐心地開始給小傢伙餵飯吃。
河屯這些天都沒有怎麼打理自己,因爲思念小傢伙長出的鬍鬚都沒有去剃,所以他就用這個來扎小傢伙稚嫩帥氣的小臉。搞得小傢伙笑着縮脖子閃躲。
河屯這樣做只不過是爲了讓不開心的小傢伙笑一笑。
這時候嚴老八就走了進來。
“義父,厲炎夜過來了,就只是他一個人在外面,說要見您。”
河屯將懷裡的小十五抱緊,濃郁的長眉微挑,“趕走,沒見我現在忙着?”
“好的,那我現在就將他趕出去。”嚴老八應聲,想要轉身離去。
“等等!”河屯又將準備離開的嚴老八叫停了,“讓他進來,身上搜查得乾淨一點!”
之所以忽然改變了主意,是因爲河屯覺得,讓一個親爹看着自己的親生兒子,被他這個義父抱在懷裡溫馨的吃着飯,不知道他是作何感想。
再說了,小傢伙的情緒這麼低落着,厲炎夜到來之後說不定能夠讓他笑上一笑。
嚴老八似乎不懂義父河屯的做法,怔了一下,不過這些事情不是他應該管的。才躬身應道:“好的。”
“十五啊,一會你的混蛋親爹就過來了,你想怎麼出氣?”
河屯明顯是不懷好意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