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文森,只顧着繼續不斷喝罵興華集團的人,以發泄他剛纔被打的屈辱,然而,燕恩卻完全不在意他的惡言,只是轉頭看向酒店經理,問道:“你們報警了嗎?”
“我們報警了。”酒店經理答道。
燕恩認真地看了一眼酒店經理,說道:“你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嗎?”雖然燕恩很清楚文森的身份,但是他不能說出來。避免酒店經理以爲他早就知道文森是誰。因爲調查文森,是私底下的行爲,是燕恩他們懷疑文森參與了攔路搶劫的事情纔去調查。
“他們都是萬波市的公子哥,父輩大多是本市官員。”酒店經理也不敢直接說文森的身份,隱晦地說道。
“我希望酒店方面是中立的。”燕恩警告酒店經理。
酒店經理說道:“我們是一家五星級酒店,會盡力維護顧客的正當利益!”
燕恩點頭,帶着侍衛,走到停車場懸浮汽車旁,直接吩咐兩名看守懸浮汽車的侍衛,讓他們暫時離開,前往酒店的總統套房。
他們兩個是當事人,燕恩想要他們暫時離開,到一個他人找不到的地方。只要他們不被找到,那麼燕恩辦起事情,就好辦多了。
兩名侍衛聽見燕恩的交代,當即就知道了燕恩的言下之意。兩名侍衛向燕恩行禮,一句話也不說,便轉身離開停車場,進入酒店大樓,只留下燕恩他們在停車場應付。
過了兩分鐘,來了兩輛警車,從車上下來了五名警察,當中走在最前端的,是他們的領隊——一名分局的警隊低階警官。
警察接到報警電話前來,領隊的警官一走近,正準備按照慣例開口查問究竟,卻看見,竟然是市長的兒子文森在場!畢竟他混到今天這個位置,可不至於連這個眼力見都沒有。看這場面,該是市長兒子與別人起了爭執,而且貌似矛盾不小,纔有人報了警。更加可怕的是文森他們似乎受了傷。
這名警官可是一直在巴結文森他們,就想要得到升職加薪的機會,眼見機會來了,心中便有了偏向性。
接着,這名警官也沒問是誰報的警,甚至都沒經過常規性的盤問,反而直接就將罪責的一方定爲燕恩他們,不由分說,就對燕恩等人惡言相對,甚至聲稱要把燕恩等毆打他人的刑事犯罪分子,都要全部帶回警察局關押起來。
一看這情況,燕恩倒也不怒,不過臉色卻是冷若冰霜。這還真是現實,顯而易見,警察這是要偏袒文森等人了,而且是官官相衛。這不難理解,燕恩知道是文森的市長兒子身份起的作用。
“雖然你們是警察,但是也不能不講證據,隨意抓人。”燕恩冷着臉,厲聲喝道。
別說事情本就不是他們先惹的事,就算是興華人惹出來的事情,燕恩也根本就不會妥協。跟這幫不講禮法證據的警察去什麼警察局。燕恩也很清楚,這裡是萬波市,萬波市市長兒子的勢力,在這些人眼中,自然是比其他人都高,如果他們跟着這些警察去了警察局,反而是進入了別人的地盤,更加不容易控制情況的發展。簡而言之,燕恩是絕對不會讓自己的人去警察局的。
更何況,就算他們抵死不認文森指控的一切,甚至動手打了面前這些警察,他們也能逃跑到異世避風頭,從而完全脫身。不過,不到要逃跑的一步,他們不會離開藍水星。燕恩暫時還不想因爲這等小事,影響皇帝的行程。
“他們是社會垃圾,是暴力分子,抓了他們,把他們關進監獄裡。”看着警察到場,文森見到帶隊的警官認出他,有所偏袒,自然是氣勢加倍了,捂着疼痛的胳膊,滿心屈辱的他馬上指着燕恩等人怒吼大罵。其實,這時候逐漸清醒的文森,對疼痛的感覺也就越來越敏銳,自然也就越發的難受。要不是文森還有搶奪懸浮汽車的目的和執念,他恨不得馬上就去醫院治療了。
“哦?是嗎?要不要我們來看看證據,看看是誰先滿口惡言攻擊他人,出言挑釁負責看守汽車的人員?看看真實的情況,到底是誰挑起事端?”燕恩絲毫不把這滿口大罵的文森放在眼裡,更是不在乎文森的指責,反而極爲淡定地直戳文森的惡行,並且表示有證據在手,不容文森狡辯。
“胡說,你有什麼證據?”文森早就派人前往酒店監控室,拿到了監控記錄,所以,他根本不相信,燕恩口口聲聲說他有證據這件事。
“我們的車內有行車記錄儀,你們的醜態,從你開口的第一句話,就已經都被錄下來了。”燕恩說道。
燕恩這話一落地,文森開始有些慌了,確實他忘記了行車記錄儀這茬,一時間甚至彷彿忘記了疼痛。待他回過神來,趕緊看向警察,使了使眼色。
帶隊的警官,自然更多是給文森面子,照着文森的意思行事,他接收到文森的眼色,當即會意,馬上轉頭對燕恩說道:“你有證據,可以把證據交給我們,我們會秉公處理。”
“秉公處理?哼!”燕恩一聽帶隊警官的論調,當即諷刺地冷哼了一聲,隨即就把矛頭轉向警官,“憑什麼來秉公處理?就憑你們一到現場,就偏袒他們?還是憑你們剛纔查都沒查,就要把我們抓回警察局?說你沒有私心,誰能相信啊?所以,我不相信你們警察,更不會和你們一起去警察局。不管你們要說什麼,等會律師過來,律師會與你們談。”
燕恩已經聯繫好律師。這樣的事情,進了警察局就沒法說話了,所以,還不如直接打官司。燕恩已經以興華集團的名義,僱傭了萬波市的最有名的律師,只要文森有什麼動作或者不軌意圖,他們隨時準備打官司。
接着,燕恩說了三個名字,都是萬波市著名律師。衆人聞言,果然臉色皆有遲疑。
尤其是那名警官。
這三名律師,之所以在萬波市頗爲有名,正是因爲他們的戰績昭著,雖不說百戰百勝,但幾乎是沒有多少敗仗的。但這也不是警官顧慮的最主要原因,那畢竟只是錄下了市長兒子的作惡證據,沒他什麼事。
警官之所以遲疑,其實是因爲,這是真要鬧到法庭上去,就必然會牽連到他。說白了,現在和燕恩他們對峙的,也有他們,雖說他們是站在文森這一邊,但只是在這沒有其他人的地方還好說,就是都回到警局估計也沒什麼,可若真是鬧到法庭,到時候人多口雜,而且確實如他們自己所說的有證據在手的話,市長兒子必定敗訴的話,他們自然也要跟着遭殃。
幫助文森做壞事,他們沒有什麼心理負擔,但是,要是把自己的職業也搭上去的話,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只是,領隊的那名警官,他一時也顧不到那麼遠了。反正,眼下,市長兒子文森不想放過燕恩他們,那他也不能放過燕恩他們。而且,只要把燕恩他們抓回警察局,到了他們的地方,他們就更能掌握主動權了。
因此,領隊的警官堅持說道:“我做事符合警察規定,錄像必須交出來。傷人的兇手,也必須跟我們回一趟警局。”
“證據,原件我們要交給律師,稍後,我們可以給你們複製一份。所謂的傷人兇手,是不存在的,只有盡職盡責的保鏢,而且他們已經下班離開。”燕恩嘴角一揚,對於警察的這個說法完全不買賬,隨即也是絲毫不退讓地頂撞回去。
“如果不交出傷人的兇手與證據,那你們就必須跟我們去一趟警局。”警官繼續說道。
“我不同意!”燕恩態度堅決,絲毫不退讓,話音落下,四名侍衛立即上前一步,擋在燕恩的前面。
那名警官見狀,忍不住喝道:“誰敢阻攔!”
“誰敢動手!”燕恩立即回頂,言語間毫不示弱。
燕恩的強硬態度,徹底惹惱了那名警官,面容都因爲怒火而有些扭曲:“把他們都抓起來!”
警官這一聲令下,其餘警察馬上聽命行事,帶着手銬上前。
“劈啪!”眼看警察動手了,燕恩身邊的侍衛也就不客氣了,當場直接動手,幾個翻轉,便控制住了那幾名過來要用手銬銬住他們的警察。
“你們敢襲警!”警官一看燕恩的人膽敢反抗,甚至敢對警察動手,當即怒道。
“我們是正當防衛!你們會收到律師信的!”燕恩完全沒理會這警官說的話,當即冷冷一笑,只撂下這一句話。
燕恩心裡,其實已經有了進一步的計劃——他打算拿出一大筆錢,僱傭一個律師團,好好跟萬波市的這些官員們,打上一場精彩的官司。
文森在一旁,見到燕恩他們竟然敢對警察動手,仗着警察給他撐腰的氣勢當即弱了不少,甚至心中有些害怕了。他沒想到,這些人除了擁有懸浮汽車之外,竟然連警察都不怕,這讓文森忽然間覺得,在這些人面前,警察好像也幫不了他……
其實,不只是文森,這時,他的幾個跟班也慌了,想要離開,便對文森一番勸說。見警察似乎確實起不了作用,文森他們見狀不妙,乾脆先退了。
只不過,文森他們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全身而退,因爲當發現文森他們打退堂鼓有意先跑的時候,燕恩就已經盯上他了。於是,燕恩當即吩咐一位侍衛先離開這裡,從另一個地方跟上文森他們,並暗中一直追蹤。
燕恩是要知道文森的落腳點。
警察們被打趴下不久,興華集團聯繫的律師代表也陸續趕到。最先趕到的一位,據說是言辭很犀利的律師。他不管不顧警察已然被控制的事實,一上場就指責警察不當執法的行爲。
因爲律師把握了主場,燕恩也就吩咐侍衛們放開萬波市的幾名警察,但與此同時,警察的支援部隊也趕到了。
然後,雙方開始對峙,律師團隊一點也不讓步,要求警方提供證據。如果警方沒有證據,就要胡亂抓人,律師團將會把萬波市警察局告上法庭。
一開始的幾名警察在風中凌亂,悲劇了,他們沒想到事情鬧的越來越大了。帶隊的警察有心想要告訴衆人,他是受到市長兒子的指使。可是,這種話他一旦說出來,他都會被市長的兒子給惦記上了,很有可能會被滅口。所以,他選擇了不說,把選擇權交給更高一級的局長。
原本在警察分局值班的局長帶着三十多名警員趕到五星級酒店,目的是要給警察撐腰。可是,當他抵達現場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陷入了一個尷尬的境地。他面對的不是犯罪分子,也不是什麼暴民,而是一羣律師,並且這一羣律師還是城內有名的律師,警察的鬼見愁。
“誰那麼有錢,僱一個也就算了,竟然僱了一羣。如果他們真的要告警察局,我們沒準會輸掉官司……”局長越想越心驚膽顫,要是弄不好,他沒準會承擔責任。雖然他是現場職位最高的警官,但是不過是一位分局局長。出事了,他不負責誰負責?
“說,到底怎麼回事?”局長把之前帶隊的警官拉到一邊,帶着幾分怒意問道。
那名警官把市長兒子的事情,告訴了局長。局長頓感無奈,彷彿進退兩難。
“你別說話了,我們按照規矩辦事。”局長說罷,走到律師們的面前,與他們交涉。
經過交涉,局長答應不拘留燕恩他們,也不會讓他們到警察局協助調查。局長表示他會很認真調查現有證據,有了證據纔會對燕恩他們採取行動。
律師們要求警察們道歉。
在局長的壓力下,那名帶隊的警官不得不向燕恩他們道歉。
此時,燕恩見警察服軟,也沒有追究的想法了。其實,他是把心思都放在文森那裡,期待自己的下屬,能夠找到文森的藏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