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然雖然有些發揮失常,但是在場的人,也沒有人聽出來什麼,被夏如然巧妙的掩飾而過了。
只有卿若塵。
那首曲子,讓他莫名的有種熟悉的感覺,但是他就是想不起這首曲子到底是什麼曲子。
還有那個女子,戴着白紗穿着白衣,看不清面容,卻讓他心跳微微加快。
他整場宴會下來都魂不守舍,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夏如然也是。
整場宴會,她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卿若塵。
卿念希往夏如然的懷裡蹭蹭,說道:“孃親,你爲什麼一直看着那個叔叔呢?”
他很早就注意到孃親的失態是因爲那個叔叔啦,那個叔叔長得很帥,但是,孃親絕對不是看見帥哥就魂不守舍的那種人,那個叔叔肯定是什麼孃親認識的人。
傅風燁悄聲問道:“真的是他麼?”
如果不是的話,夏如然不會這樣的失態。
他看到了夏如然眼中的驚喜和激動,也因此斷定這個人就是卿若塵。
夏如然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好不容易等到宴會結束,夏如然把卿念希託付給傅風燁,然後匆匆的跟上卿若塵的腳步。
卿若塵把公主送回了宮殿,公主扯着卿若塵的衣角,小聲的說道:“若塵,是我不夠好麼?你愛我麼?”
卿若塵本來已經轉身要走了,聽到公主這樣說,不由得回頭,公主已經哭泣了起來。
卿若塵把她摟進懷中,輕聲說道:“我愛,沒有,你很好,我只是覺得,我配不上你。”
他的來歷不明,命都是公主救的,他只是一個小將,不能爲公主做些什麼,他確實配不上公主。
公主哭花了妝,帶着哭聲說道:“不是的不是的!卿若塵,你一直在逃避!你爲什麼不娶我!讓我等了你五年!我恨你!卿若塵!”說着,跑進宮殿,重重的關上宮殿的門。
卿若塵站在原地,看着空空如也的懷抱,無奈的笑笑,看來自己又要找機會找公主道歉了。
畢竟,真的是他的不對。
這一幕,全部落入了夏如然的眼中
。
她覺得心冷了,那個男子,似乎一點都不認識她,還把以前對她的溫柔,全部都給了別的女子。
她蹲在地上,很想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場,沒有想到,他沒有死,但是他不記得自己了。
還將要娶別的女人。
在她的淚水快要流出來的時候,卿若塵忽然間走到了她的面前。
“說說吧,剛剛爲什麼要一直跟着我。”
夏如然擡起頭,對上了卿若塵的眸子,但是那雙眸子,再也沒有柔情,只是無盡的漠然。
“卿若塵,你真的不記得我了麼?”夏如然苦澀的開口。
卿若塵微微一愣。
這個女子認識他麼?
“你是誰?”卿若塵反問道。
一句反問,讓夏如然徹底心涼。
她哈哈大笑道:“卿若塵,你夠狠,我不知道你是真的不記得還是假的不記得了,我叫夏如然,是你的妻子!你身上的這塊暖玉,還是我親手爲你帶上的,你的那些諾言,全部都不算數了麼!你現在,要娶別的女子,你要我怎麼辦!”
她不願意相信卿若塵會忘記了她。
不願意相信。
卿若塵冷漠的看着她,就像是看着一個瘋子一樣:“我不認識你,我也不知道你編造這些謊話的目的是什麼,麻煩你現在快走,別打擾了公主休息。”
要不是看她是天耀國皇帝帶來的人,卿若塵真的會對她不客氣。
只是爲什麼,說出不認識的時候,自己的心臟微微痛了起來呢?
爲誰而痛?誰有值得他痛?
這個女子麼?
夏如然低低笑着,沉默了許久,伸出手:“那麼,把我的暖玉還給我吧。”
他確實不認識自己了,還處處爲別的女人着想,這樣的話,就讓一切都結束了吧。
卿若塵,你曾經是我的愛我的眷戀,但是從現在開始,你再也不是了。
再也沒有人值得她去瘋狂去愛去想了。
她的愛和執着,因卿若塵而起,也因他而毀滅。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這是你的?”卿若塵滿臉的不相信。
這種不相信成功的刺
痛了夏如然的心。
她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卿若塵。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狠,你忘記了我不說,還不還我的東西,我只想讓一切結束,可你爲什麼,總是讓我痛苦。”
她壓抑已久的淚水,終於爆發了。
卿若塵看着夏如然哭,有些手足無措,也沒有來得及想些什麼,就把那塊暖玉扯下來遞給她:“如你所願,只是,我們真的認識麼?”
夏如然擡起頭,淚眼朦朧的接過自己的暖玉,那塊玉還是那樣的溫暖,只是,主人變了。
她自嘲着說:“反正這一切,對現在的你來說,都不重要了不是麼?”
說着,她站起來想要走,卻被卿若塵拉住了。
“告訴我,我們之間到底經歷過什麼事情。”
夏如然扯開一個笑容,那個笑容很美很動人很淒涼。
“我們以前是夫妻,很恩愛的夫妻,你爲了保護我,而墜下懸崖,而我,爲了給你報仇,雙手沾滿了鮮血,卿若塵,你永遠不知道我爲你做了些什麼,你也不會知道了,我夏如然拿得起放得下,我等了五年,終於在今天所有的夢都碎了,全都是拜你所賜,卿若塵,我夏如然告訴你,今天,我們再無瓜葛,從此之後,便是陌路之人,這是你的玉佩,我五年來每天都帶着,現在物歸原主。”
說着,把自己懷中玉給了卿若塵。
真好,一切都結束了,一切的執念也都沒了。
她不能忍受卿若塵把她忘記了,也不能忍受他拿着對她的溫柔去對另外的一個女子。
卿若塵拿着那塊玉,看着那塊玉上面自己的名字,想必必定是自己隨身攜帶的,只是,這個女子爲什麼會有呢?難道真的如她所說的那樣?
還沒有等他問出口,夏如然卻已經走了,留給他一個孤寂的背影。
“夏如然?你究竟是誰?”卿若塵喃喃的說道,仔細想想,卻發覺自己的頭很疼。
夏如然沒有回頭,也沒有看見自己身後的那個男子,正在忍着疼痛在想一些事情。
是的,他們都不知道對方爲自己做了什麼,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屬不屬於對方。
一切,似乎漸漸明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