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慶幸的說,幸虧矮冬瓜沒有跟來,要不然不定會怎麼把司徒蘭跟我的事,添油加醋給靈兒說一通;不過我也不是來者不拒的人,也不能隨隨便便降低專一風格,即使喜歡對方也要保持尺度。
不能愛,並不表示不能喜歡吧!我喜歡司徒蘭,在她看來我冷酷無情,對人對事表現出的都是木訥遲鈍的一面,但憑我的魅力值,也不難把僵局斡旋迴轉,重新博得她的好感。
我不能對所有認識的女人承諾什麼,也不能對喜歡的司徒蘭承諾,坦白什麼,跟她的若即若離也不是成心的,而是真心實意想要保護她。
在七裡鎮等到最後一班車時,天已近黃昏,霧濛濛的山峰或隱或現,路變得細長模糊不清;不是路變了,而是我在接連打了幾個哈欠之後,居然歪頭倚靠在司徒蘭的肩膀上睡着了。
迷糊中、好似有一隻溫柔的手,輕輕的撫摸了我的面頰;驀然睜開眼,那隻手迅疾消失,疑心是司徒蘭趁我熟睡故意捉弄我,也沒有往心裡去,很想定定神,清醒一下的,無奈睏意卻不容我醒來,再次沉沉睡去。
恍恍惚惚中跟司徒蘭在一起,她含笑不語,就那麼含情脈脈的盯着我看。
人在睡夢中,任憑你有多大的定力跟強勢的心理素質,也抵禦不了某一種詭秘的暗示。
面對楚楚動人的美女,我情不自禁地摟着她的纖腰,再試探性的伸手,輕輕溫柔地撫摩着她柔軟光滑的背部;她沒有拒絕,習以爲常的神態,越發誘發了我內心深處久違的渴望在萌動中爆發。
就在跟司徒蘭沉溺跌進愛海中翻雲覆雨間,猛然看見這張臉不是司徒蘭,而是蘇晴……驀然醒來,渾身還汗淋淋的,低頭一看不由得暗自苦笑,我是倚靠在她的肩膀上。
司徒蘭也在看我。
我坐正身子,再次抱歉道:“不好意思,剛纔睡着了。”
司徒蘭露齒一笑,剛纔的惱怒好像已經煙消雲散了“沒事,你一定是第一次坐長途汽車?”
“也不是,我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來的。”我不想提自己的家鄉,也覺得沒有必要跟司徒蘭說這些沒用的東西,感覺就像是一囉裡囉嗦的老太婆。
“很遠,有多遠?”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司徒蘭好像對我的話題很感興趣,哪怕是輕描淡寫帶一句,她也要想方設法的追問一番。
“是一個在中國地圖上都沒有標示的地方。”
司徒蘭也玩幽默的,聽我這麼一說,不由得撲哧一笑道:“不會是來自火星吧?”
我哈哈一笑道:“不是。”不知道怎麼就注意到她衣服鈕釦少了一顆,就好奇的問道:“你衣服有問題嗎?”
司徒蘭隨手拉了拉衣服道:“沒,沒什麼。”
我在她答話時,認真的看着她的眼睛,從眼睛裡捕捉到一閃而過的恐懼跟慌張。她一定有什麼事隱瞞我,我打量着她,暗自疑問中。
車窗外的景色開始模糊起來,霧靄環繞再山谷間,天際一輪半弧形的月牙兒隱隱出現,冷漠的俯瞰凝望着在夜幕中爬行的長途車。
司徒蘭告訴我,小豐都鬼城就快要到了。
我不確定小豐都鬼城是否存在殭屍,但是自從在接了蘇晴的單子後,就出現了一些看似平常卻不平常的小事。
司徒蘭起身從行李包裡拿出點心,我也沒有跟她客氣,拿到手就吃;吃着點心,不知道怎麼就想到黃師水餃店,想到水餃沒有付錢,想到水餃店的生意爲毛那麼火爆?
司徒蘭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突然問道:“你怎麼沒有吃了水餃來找我?”
“當時沒有想那麼多。”
“你不是餓了麼?”看來司徒蘭對我產生好感,是因爲我不顧自己捱餓去找她的做法,更或者是我的帥氣跟刻意僞裝的冷漠讓她着迷。
“真沒想那麼多。”
司徒蘭笑笑,再次從行李包裡掏出一個塑料袋衝我晃了晃道:“看,我給你打包了。”
“是黃師水餃?”
“嗯。”
“一籠能有那麼多?”
司徒蘭驚訝的看着我道:“你不是點了兩籠嗎?”
我關心的是她付錢沒有,就隨口道:“你付錢了嗎?”
司徒蘭搖搖頭道:“沒有,我以爲你付錢了。”
我記得離開的時候是那位突兀出現在我們面前的婦女還在吃水餃的,難道是她付的錢?心中疑問,卻沒有聽見司徒蘭繼續在說什麼話。
司徒蘭把水餃放好,伸出手在我眼前一晃道:“嗨,你怎麼隨時隨地都在走神?”
“沒有,就是有點奇怪而已。”
“奇怪什麼?”
“你記得那個臉上有高原紅的女人嗎?”
提到那個女人,司徒蘭滿臉不悅道:“山野出刁民。”
“她惹你了?”
“不光是惹好吧,我這顆釦子就是她扯掉的。”司徒蘭氣呼呼的嘟噥道。當時,她忽略掉那婦女拿着從她身上扯下的鈕釦對天呢喃叨唸一事,以至於在後來發生了不可收拾的可怕事件,卻是悔之晚矣。
“那女的沒素質,咱不跟她計較。”其實我知道司徒蘭不對在先,只是像安慰她,隨口說了一句而已。
車子在顛簸中停下,車門哐當一響,有人下車;我這才注意到,車裡留下的人不多了,司徒蘭跟我是同一條路線,是到終點站下車的人。
司徒蘭說她的朋友已經幫租住了一間大屋子,只要我點頭同意,就可以跟她拼租房子。
能跟美女合租房子,何樂而不爲呢!當下我滿口答應,就真的隨同她去了出租屋。
小豐都鬼城,真的是名副其實,城市坐落於山間小盆地。
城市的四周黑漆漆的全是高山峻嶺,而在高山峻嶺中,有星星點點如同飛影般的燈火,整個城市都充徹着一種肉眼不可見的詭異氣息。
我跟司徒蘭可謂是,萍水相逢皆是緣。我沒有真實告訴她,此次來的目的是會殭屍。
因爲旅途勞頓,彼此心照不宣,各自洗洗一夜無話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