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意把她留下,可某人似乎不領情。
在蚊子問話的時候,那眼睛就沒有離開魯小丫身上,臉上。
再看魯小丫極不情願的樣子,正撅嘴跟我賭氣。
對方問是不是有事來的清風鎮,我心裡說;肯定有事纔會來,三言兩語說不清楚的事,倒不如不說。看蚊子那帶着色的眼神,無視我的存在,毫不掩飾直勾勾的盯着這塊小鮮肉,人心難測海水難量,別等出事了來後悔,我可是不喜歡後悔的人。
如此,我究竟還是沒有把魯小丫留下在老茶館,一併帶着在身邊我放心。
小丫頭也是逞強,從老茶館出來步履有些踉蹌,我急忙上前伸手要扶她;卻被她拒絕,意志堅定的朝前走去。
毛月亮隱身不見,小鎮陷入一片朦朧夜色中。忽閃忽閃的燈光,就像一隻只掙扎在魔鬼之手中的精靈,只要有一個風吹草動,整個小鎮就會陷入萬劫不復中。
那麼清風小鎮就會變成第二個幽冥村。
一頭牛犢般的六畜魔狗就足以讓人魂飛魄散,再加上一把吸食靈魂的戰神之劍,當真是步步驚心,前途未卜。我們走不遠,再回頭看時,老茶館的守夜人已經把門用木槓子抵住關了門。
我面對的是陰險狡詐的權伍鬆跟兇惡殘忍的六畜魔狗。身邊還有一個需要照顧的小姑娘,其實魯小丫已經很不錯了,在古堡身中劇毒之後,就沒有好好的調理休息,現在還強打精神跟我一起去對付六畜魔鬼跟權伍鬆等人。
現在之所以這般虛弱,她這是身體沒有復原的原因所致。
寂靜的夜,空氣中始終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而且越是往鎮子裡面走,濃郁的死灰之氣氤氳。從陰暗的角落滲出肉眼不可見陰冷狂暴的氣息瀰漫籠罩在我跟魯小丫的頭頂。
接着隱隱有一種殺戮之意侵襲而來,讓人不寒而慄。電光火石間,我一把抓住魯小丫矮身一躲,咻!破空的聲響帶着一縷硝煙從剛纔站立的一根燈柱上擦過冒出一瞬的火花,接着從陰暗處走出來三個人。
爲首之人手持戰神之劍,另外兩個端着槍,一人一個就那麼指着我跟魯小丫的腦袋。
“李沐風。你還沒有死?”權伍鬆貌似有些失望也詫異的問道。
我還沒有開口。
魯小丫接口呸道:“你死了他都不會死。”
“咱看看究竟鹿死誰手。”權伍鬆獰笑中帶着手下一步步的靠近過來,我能看清楚黑洞洞的槍口不偏不倚直指我跟魯小丫的太陽穴。他無視我的怒目而視,直奔小丫頭,並且用另一隻手擡起她的下巴,捏握狀,控制她不能扭頭,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挺俊的一個丫頭,野性不改,跟男人到處跑,就不怕以後沒男人要你?”
權伍鬆的話氣得魯小丫呸一口,惹得倆有恃無恐的傢伙哈哈大笑。
我不動聲色暗自想;六畜魔狗沒有跟在權伍鬆身後,難道是被他打死了?可魯小丫說過六畜魔狗是不死之身,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被打死的!它一定就隱藏在什麼地方,等待時機,一舉殲滅曾經闖入古堡攪擾它清靜的人類。
想到安倍龜二的報應,想到鬼師的恩情,就想勸權伍鬆能懸崖勒馬,歸還戰神之劍,以免造成更大的血腥事件。
“趙力,你放手吧!別鑄成大錯後悔莫及。”
權伍鬆聽我這麼一喊,一愣,臉上怪怪的表情看着我。惡狠狠質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這個名字的?”
“是你老爹告訴我的。”
“我老爹,你見到他了?”趙力,也就是權伍鬆難以置信的疑問道。
我認真的點頭,苦笑一下道:“你倒是喊他們把傢伙拿開。這樣指着人,心裡瘮的慌。”
“害怕了。”權伍鬆手指做了一個八字,抵住我的腦袋,口裡咯嘣一下喊道:“我只要一聲令下,你的腦袋馬上就開花,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知死活跟本大爺玩忽悠?”
“我,我說的可都是真的。”我動彈不得,稍稍動一下,丫的那冷冰冰的傢伙就更貼近一下,我真心害怕持槍的人會一個不小心走火,老子的這條命就交代在這了。
“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本大爺的老爹早就死翹翹了,難不成你去了陰間看見他,那麼他有喊你捎帶什麼信物給我,作爲見證?”
“有,你的名字跟本家姓氏都是他告訴我,你是盜墓世家第多少代子孫,在你老爹年代,他本想金盆洗手退出盜墓行業,可就在那一晚上他得了一場惡疾死亡。死的時候,一句話都沒有來得及跟你交代。”
權伍鬆見我說得有板有眼,半信半疑的背起手,用剛纔那隻指着我的手,使勁的掏了一下耳朵道:“你們搞這玩意的真有意思,察言觀色,胡言亂語,訛人錢財,除了這些你還有什麼本事?”
“其實,我還沒有告訴你,你命不久矣,在你剛剛第一次出現在我面前時,我就知道你的命數到頭了。”
“哈~哈。”權伍鬆大笑一聲,衝倆手下喊道:“給我滅了,免除後患。”
咔嚓~勾扳機的聲音清脆刺耳,我的一顆心有隨之下沉——手微微一動,斬妖匕首一閃。正預出手,權伍鬆一聲大喝道:“慢。”及時阻止了手下,他看見了我口袋裡閃爍熒光的熒光石。
也就是熒光石救了我跟魯小丫。就在權伍鬆注意到我口袋裡的熒光石時,從巨大陰影的角落傳來啪嗒啪嗒馬蹄打地的聲音。經歷過六畜魔狗襲擊都人都知道,這不是馬蹄打地的聲音,而是那條六畜魔狗來了。
說時遲那時快,原本是指着我跟魯小丫腦袋的槍口,一下子調轉衝縱跳奔來的六畜魔狗射殺而去。咻~咻~自持有武器的權伍鬆跟手下邊打邊撤退,把我跟魯小丫丟在原地不管。
我斬妖匕首脫手而飛旋轉的模式直筆筆的朝六畜魔狗中間那顆大腦袋削去時,不容分說一把拉住魯小丫就跑。跑了一陣,到處都關門閉戶的,沒有誰願意開門讓我們進去,跑了一陣實在是無處可躲,只好選擇了就近的一扇門大力撞開,還沒有跑進去,就遭到迎面一拳,打我們的人正是先自進入的權伍鬆。
霎時,我跟權伍鬆糾纏一起。
魯小丫一把匕首也在第一時間,刺進撲向她的其中一個人胸口處,我沒有時間看那個人的狀況怎麼樣。也無暇顧及,現在的她能否應對自如剩下的一個人。她的身手我在古堡有見識過。可惜的是,她身體還沒有復原,要對付一彪形大漢,還是滿滿的擔心,只求她能應對一會,等我對付了權伍鬆再來幫她解圍。
我丟失了斬妖匕首,也不清楚那頭畜生中招沒有,反正赤手空拳的跟權伍鬆一直從樓底到樓上,你一拳我一拳,就那麼近距離的打鬥。
他沒有機會抽出戰神之劍對付我,我一直在想方設法奪取他緊緊握住不鬆手的戰神之劍。
也就是這樣,他只能一隻手來對付我兩隻手,所以就有些吃力。這樣我就稍占上風,好幾次手指都觸摸到劍柄,均被對方用蠻力搶去。
惱羞成怒的權伍鬆就像一頭惡狼,唰地把戰神之劍抽出劍鞘,用劈的對着我砍來。我靈活一閃,反守爲攻,飛起一腳踢飛他手持的戰神之劍。再狠補一拳,準確無誤砸在這孫子的下巴上,他一個後仰,身子失衡,比戰神之劍慢半拍從牆垛上跌落地面。
我大跨一步靠近牆垛看地面,藉助暗淡的路燈燈光看見了無比驚險的一幕。
六畜魔狗已然追來,正撲向手無寸鐵的魯小丫,另外一個見勢不妙跑路了。恰巧權伍鬆跌下,筆直的掉在魯小丫跟六畜魔狗的距離中間。
還來不及爬起來的權伍鬆被六畜魔狗咬住,只看見三顆狗腦袋大力甩動,一聲無比淒厲的慘叫跟一線血噴濺出來;權伍鬆的身體被撕裂成兩半,一半還被六畜魔狗銜在口裡咀嚼,另一半筆端的摔向不遠處的燈柱上。
我喊魯小丫蹲下,躲避在暗處,以靜制動。就疾奔下樓,想要在六畜魔狗下口咬魯小丫之前趕到。
當我一口氣奔下樓時,六畜魔狗吞嚥下權伍鬆的半截軀體,正虎視眈眈的看向嚇得一動不敢動的魯小丫。
狗的天性就是愛追逐獵物,獵物越是跑。它越是追起勁,哪怕這是一頭邪惡之靈化身的惡狗,但它始終還是狗。還是有那種與生俱來的本性,所以見魯小丫沒有動,它反而不急不躁慢吞吞的走過去,滿以爲穩操勝券能把魯小丫一口咬住的。卻不知道我在它身後,拾起那把戰神之劍,衝它大喊一聲道:“嗨,醜陋的怪物,來咬你李爺爺。李爺爺我肉是香噴噴的,丫頭的肉不好吃,臭烘烘酸不拉幾的。”
我這麼說是想把六畜魔狗吸引過來,這也把魯小丫這丫頭氣得咬牙切齒,卻不敢出聲。看六畜魔狗威風八面扭轉健碩身板,慢慢轉頭看向我,並且甩動發達的四肢朝我奔來。
我揚起戰神之劍,這次是百分之百的瞄準,朝它中間那顆大腦袋下三寸,咽喉處狠狠一擲——戰神之劍帶着一股凌厲之氣,嗖地飛去!緊張萬分中,我的心突地一跳,真真切切看見戰神之劍直筆筆刺進六畜魔狗的咽喉處。
六畜魔狗渾身一震,發出震天狂吼,砰地一聲巨響一頭栽倒在地。這一刻我才真的感覺好累,雙腿無力中,噗通一下跪倒在地。魯小丫是飛也似的狂奔過來,不顧一切的捧起我的臉,問這問那,直到見我毫髮無損,六畜魔狗在倒地之後就沒有起來,才咧嘴一笑——
就在這時,無比詭異的一幕出現在六畜魔狗周圍。
一圈黑,慢慢擴散,吞噬了倒地的六畜魔狗,連帶權伍鬆跟死亡手下的屍體一併吞噬;少頃黑消失,我們看見的卻是乾乾淨淨的街道,安靜的空間,沒有一絲兒血腥氣息的空氣。
是地府鬼師帶走了不屬於人世間的一切。接下來,我們還得去接矮冬瓜,不知道這孫子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