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圖案,飛鳥是鳳凰,走獸是龍身。
這兩種生物都具備靈性,也代表正義。
看石磨封印盤的年代應該是很久遠,甚至於涉及到我爺爺的祖爺那個年代都有可能。
接下來的問題,苟老實也是一問三不知。
他說從沒有聽祖師爺提到封印,只是從側面聽說塗家廟曾經出現過很可怕的事,之後才修建了一所廟宇來鎮壓;可惜的是,經過好幾次的運動,塗家廟變得面目全非,之所以泥菩薩堆積在那間屬於禁地的木屋子裡,應該不是巧合跟無緣無故。
苟老實不知道在忙什麼,反正晚上出現,早上我醒的時候,他就出去了;屋裡還是一如既往的安靜,就好像他從沒有出現過,在醒來瞬間給我的感覺疑擬夢幻。
可脖子痠痛,眼睛浮腫,就是因爲一晚上他都在逼我看書的原因,這是不可抹滅的事實。
我覺得書上的東西不如實踐來得快,如果他能帶我去現場實踐捉鬼,我相信比他逼我看那些紙上談兵來得實在。
要是像以往那樣我們去禁地沒有事發生,我也不會再去找靈兒跟矮冬瓜。
塗春蘭家裡就一耳朵不好使的外婆。
外婆是來幫他們看家的。
在老人家看來,塗春蘭一定是嫌跟老人家在一起無聊,纔會招呼都沒有打一聲就回縣城了。
而事實上,塗春蘭沒有回縣城。
是我讓靈兒搭車去縣城,塗春蘭家擺的水果攤去打聽才知道,她沒有回家。
縣城的父母說塗春蘭在家裡陪外婆。
靈兒嘴甜,模樣兒乖巧,很討人喜歡,塗春蘭的父母還送了她一網兜賣不掉起皺的爛水果。
這下我們看着一網兜爛蘋果犯愁了,塗春蘭就那麼憑空消失不見了。
事情因我而起,要不是去學校禁地抓鬼,她也不會屁顛屁顛的跑回來跟我們去湊熱鬧。
她那麼大一個人怎麼會丟呢?
除非是有人從學校門口經過看見她,然後花言巧語把人給騙走了?
這個可能性不是沒有,人販子臉上沒有刻字,塗春蘭個性張揚,虛榮心強加上愛的一個熱鬧;小孩子心性,說不定一顆糖,一塊錢就能把她騙走。
“沐風,我們要不要告訴她爸媽跟外婆?”靈兒眉頭緊鎖,愁眉苦臉道。她從縣城搭車回來,提着一網兜爛水果,丟也不敢丟,也不敢往家裡拿,就那麼一直提着送到我面前。
“暫時不要,我們再去學校門口查看一下,有沒有扭打搏鬥的痕跡,如果有,我們就報警。”我的建議,矮冬瓜跟靈兒必須點贊。
這次加入的還有黃三刀那隻狼狗。
這樣,由靈兒出面,提那一網兜已經被我們精挑細選留下沒有創口的水果送給塗春蘭外婆,再忽悠來一件她平素穿的衣服,送到狼狗鼻子下嗅聞一小會,然後我們就出發去學校。
我雄赳赳的走在前面,手裡牽住狼狗,後面跟來靈兒跟矮冬瓜,怎麼看怎麼覺得我威風八面的跟偵探似的。當然,我沒有把昨晚上看見狼狗兇惡的一面說出來,當時看見它的眼睛,讓我聯想到電視裡演的吃人的狼,有想到狼狗會不會把苟老實吃掉,纔會感到害怕……
“苟老實昨晚上回來,今早上又走了。”
“哎,他這是玩哪出?”
“我怎麼知道。”狼狗低頭一路嗅聞,看着跟那些警犬沒有兩樣。
靈兒一直沒有吭聲,我知道她害怕狼狗,特意走在前面中間再隔個矮冬瓜的。
矮冬瓜又來一句道:“沐風,苟老實沒有逼你看書。”
我摸着脖子,左右扭動一下,骨節發出細微的響聲苦着臉道:“怎麼沒有?看得我眼睛打架纔算完事。”
“他拉肚子還有精神搞你?真他孃的不是東西。”
“哇靠,他本來就不是東西,是人好吧!”我本能的扭頭出口駁斥矮冬瓜道。
“沐風,你……我是幫你說話好吧!”矮冬瓜叫屈,眼裡閃過一絲怯意道。想要靠近我,又畏懼狼狗,就那麼不緊不慢的保持距離。
我停下腳步,看向面色不悅的靈兒,把繩套遞給矮冬瓜;他丫的不敢接,很害怕的樣子,畏畏縮縮道:“你牽,我……還是算了,這畜生一口咬下去,我可受不了。”
我把繩套塞進矮冬瓜的手裡,狠聲道:“孬種,初次看見它時,我也害怕現在不還照樣沒事嗎?”
矮冬瓜勉強接過繩套,帶着狼狗走幾步,看它沒有生氣的樣子,樂得咧嘴一笑道:“真好玩,沐風你不如把他給我養……”
“滾。”我罵一句,呵呵一笑對靈兒說道:“怎麼,不開心?”
靈兒眉頭一挑,哭喪着臉道:“塗春蘭的事還沒有結果,虧你還笑得出來。”
女生心思細膩,考慮的事多,不像我跟矮冬瓜,天塌下來還嘻哈猴那般樂。
“我都說她沒事的,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靈兒眼裡分明有霧氣,她對我搖搖頭,低語道:“沒救了。”
娘們就是這樣,你越是寵她,愛惜她,就不知天高地厚了,非得虎起臉跟她來真的。“你說什麼屁話,誰沒救了?”我怒道。
果然,靈兒看我動怒,委屈地眼淚水吧嗒吧嗒直掉。
我不會哄人,看她哭了,急也沒用。就只好求助矮冬瓜,“哎,你停一下。”走過去,接過繩套,回頭瞥看一眼嚶嚶哭泣的靈兒,悄聲對他說道:“你想法把她鬨笑,下次去縣城我請你吃糖葫蘆。”
“真的。”矮冬瓜張大嘴,好似看見我就是糖葫蘆那樣子,貪婪的吞嚥一口唾沫道:“說話算數。”
“什麼時候不算數了?”我牽住狼狗,頭也不回地朝前走,懶得理愛哭的女生。
我走到學校門口時,後面的靈兒已經恢復如常了。也不知道丫的矮冬瓜是用什麼法子哄得她笑吟吟的一路走來,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委屈感。
我蹲在一角,放任狼狗隨便嗅聞。
靈兒怯意的望了望我,保持距離,在雜草中到處看。
矮冬瓜笑嘻嘻蠻有成就感的樣子看着我道:“怎麼樣,咱還是可以的吧!”
“你給她說了什麼?”
“你猜猜。”矮冬瓜賣關子,狡黠一笑道。
“猜不着。”
“我告訴她,沐風昨晚上夢見你了。”
“你……老子弄死你。”矮冬瓜跑,我在後面追。狼狗也加入我們的追逐嬉戲中來,唯獨靈兒滿臉惆悵的凝望在風中瑟瑟着抖的雜草發呆。
嘻嘻哈哈的笑聲,穿透力很強的飄蕩在學校周圍。我們倒不像是來找人的,而是來瘋鬧玩耍的。
叛逆的青春,不可理喻的莽撞,有道是;大禍臨頭還不知,天塌下來還嬉鬧。